科学观点｜肉类、蔬菜和健康——解读证据

尽管关于一些饮食和疾病关联的问题仍然存在，但目前的证据支持限制红肉和增加蔬菜摄入量的饮食指南。

包括荟萃分析在内的先前研究，已经报道了红肉和蔬菜消费与健康的关系，但对证据的强度仍有疑问。在本期《Nature Medicine》杂志中，Lescinsky等[1]和Stanaway等[2]采用了一种新的荟萃分析方法来评估红肉和蔬菜消费与几个主要健康结果风险之间各自的关联证据。对于未加工的红肉，较弱的证据表明，消费越高，缺血性心脏病（IHD）、2型糖尿病、结肠直肠癌和乳腺癌的疾病风险就越高。这些研究结果广泛支持国家饮食指南，如英国的Eatwell指南中关于限制红肉并增加蔬菜摄入的建议 [3]。

这些新的荟萃分析采用了基于相对风险差异的星级评定系统，将证据的强度从无证据（1星）加强到强证据（5星）。饮食因素（排除严重缺乏）通常对健康只有小到中等的量化影响，常见的饮食暴露对大多数健康结果最多显示15-20%的风险差异。然而，作者认为，一个普遍的暴露（如饮食）和共同的健康结果（如IHD）的结合可能会转化为一个主要的整体疾病负担，需要政策关注。因此，在制定政策建议时，星级评定应该只是其他衡量标准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理想情况下，任何政策的变化都应以已知的因果关系为基础。反之，任何疾病风险因素要被认为是因果关系，应该有一个合理的生物机制，并有来自不同研究设计的支持性证据，包括在可行的情况下进行随机临床试验。图1总结了未加工的红肉和蔬菜摄入与选定的健康结果之间的潜在机制。一般来说，饮食与疾病关联的生物学合理性预计是针对疾病的，因此，关联会因感兴趣的风险-结果对而不同。例如，一方面，红肉中的饱和脂肪含量可能导致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的增加[4]，从而增加IHD的风险[5]，而另一方面，肉类中的铁和维生素B12含量可以减少营养性贫血的风险。任何与众多健康结果有相同方向关联的饮食成分都应受到严格审查，因为它可能是整体健康和健康生活方式的指标，但没有真正的因果作用。可考虑进行全结果分析[6]和使用阴性对照来评估关联的特异性。

fig.1 肉类和蔬菜对健康结果影响的部分既定或可能机制

Lescinsky等[1]和Stanaway等[2]进行的荟萃分析汇集了所有可用的证据，从而减少了偶然产生的虚假结果的可能性，但他们并没有完全解决其他可能需要在个别研究层面上考虑的问题。一般来说，吃更多蔬菜的人可能有更健康的饮食，并可能表现出其他的健康行为，如更少吸烟、更多运动、有更高的教育和社会经济地位；因此这些其他因素是感兴趣的关联的潜在 "混杂因素"。在观察性研究中，其他饮食和非饮食风险因素对明显的饮食-疾病关联的混杂几乎总是存在的，而且可能仍然存在，即所谓的残余混杂。例如，吸烟是包括IHD的许多疾病的重要因素，在许多人群中，吸烟者比不吸烟者吃更少的水果和蔬菜以及更多的肉类。研究可以对自我报告的吸烟史进行调整，但这不可能完全准确地衡量实际的终生暴露——因此，即使在尽可能仔细地调整后，肉类和蔬菜与IHD风险仍可能分别存在明显的不利和保护性关联，而这实际上是由吸烟引起的。纳入荟萃分析的研究在调整混杂因素的程度上也会有所不同，这可能会对总体风险估计产生影响。

在目前的荟萃分析中，纳入的大多数研究是在北美和西欧国家进行的，还有一些在亚洲和澳大利亚的研究，但明显缺乏其他地区的数据。世界不同地区的人有不同的饮食习惯，包括不同的摄入范围和选择同一食物组中的不同食物。例如，未加工的红肉消费在中国主要来自猪肉，但在许多西方国家则来自牛肉[7]。与生活在高收入国家的人相比，许多低收入国家的人对任何肉类的摄入量都要低很多[8]。这些区别，加上其他的风险因素（如吸烟率或BMI范围）的不同，以及不同地区的疾病率，可能导致饮食与疾病关联在地理位置上的真正异质性，这种情况下，合并数据可能是不合适的。因此，需要更多来自不同人群的数据以确定不同摄入水平下的健康风险差异，并应注意按人群来识别任何真正的异质性以及这种异质性的原因。

另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是整体膳食构成和一些食物被其他食物 "替代 "的情况[9]。例如，红肉消费的减少可能导致总能量摄入的减少，或者更有可能是通过吃更多其他食物来替代能量。因此，减少肉类消费对健康的影响将取决于替代肉类的食物的健康影响。进一步的工作，包括未来的荟萃分析，应旨在评估不同食物的替代效果，饮食指南应包括现实的替代选择，以取代建议降低消费量的肉类等食物。

Lescinsky等[1]和Stanaway等[2]的工作关于目前未加工的红肉和蔬菜消费对一些主要健康结果的证据进行了系统总结。尽管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且需要详细解释，但这一工作支持共同的国家和国际饮食指南。饮食选择也有重要的环境影响。减少肉类和增加植物性食物消费对环境的潜在益处是巨大的[10]，未来对膳食指南的评估应考虑环境和社会影响以及健康。

转自：“生物医学科研之家”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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