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心里犯堵时,就像喝啤酒时打不上嗝,出不来,进不去,有些胀胀的难受,做什么都没有心情,更没有激情。她需要用酒慢慢去洇,将那堵在心里的东西洇透、洇化。
中秋节过后的一个上午,月儿跟小成去一个机关部门办事,事情办得顺畅,月儿那堵也就通了大半。出了机关大门,月儿边驾车边电话,约了一对男女朋友去川菜馆。四个人举杯频频,笑语声声,月儿那兴致高涨,冲开了堵在心里的东西。饭后,乘着兴致,他们一行四人驱车去了麒麟山“捡蘑菇”。
说是捡蘑菇,其实是一个让人兴奋的借口。月儿和小成哪里会真的捡蘑菇?他们绝不会把浪漫的时光消磨在蘑菇上。走进山林,起初,他们两两一组,走得那么慢,相跟着那么近。渐渐地,在树树沟沟的阻碍下,两个组就很情愿地分开了。小成的心开始不安起来,血液咕咕地撞击着某个部位,脸也烫烫的。他先是牵着月儿汗津津的手,用大拇哥摩挲着月儿的手心,大拇哥的点点画画,传送着小成无法遏制的念想。在一片平坦处,小成将手中的塑料袋向空中一扬,侧身捧住了月儿的双肩,倾情地和月儿吻在了一起。云朵飘飘,松涛阵阵,脚下碾碎的草棵散发甜腻腻的味道,一只孤鸟儿在附近的树枝上断续地叫着,像是招朋引伴。小成将手顺着月儿的身体滑下去,在腰间停住了。月儿的腰很软、很滑,很细,小成的手在月儿的腰部滑移着,一种至极的快感徐徐传遍全身,这是他一生中都未曾体味过的快感。小成疯了一样哦哦着,和着一浪一浪的松涛之声。月儿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她低吟着:成,吃了我吧,把我撕碎吃了吧。小成浑身都硬挺起来,他要借助沸腾的血液,把自己的思想和欲望,通过手指写进月儿的灵魂。
时光是碾人的。太阳就要下山,月儿和小成迟迟不肯归去,恼人的时光快要把他俩的心碾碎了。他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远离了城市的拥堵,远离了官场的争斗,抖落掉蒙在心头上的虚伪,在大自然的怀抱自由地宣泄,不动心机,不劳神思,他们身心很轻。这山间,这林下,他们彼此相拥,彼此相融,白云一缕一缕的,松涛一浪一浪的,醉感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们的视觉、听觉和感觉,他们醉沉沉的,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