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月儿是命运多舛。十多年前,在她洁身自好,一尘不染的时候,她在一家国企上班。但好景不长,国企改制,越改越小,最后,改得国企茅草丛生,一片荒凉。月儿平静了心情,就去了一家生产围巾的私企。私企老板的亲爹是市政府的一位副市长,副市长是那企业耀眼的无形招牌,是财源滚滚的活水。那几年,宛阳市面上一直流行该厂出品的围巾,特别是政府大院,更是刮起扎围巾的旋风。不分男女,一些官员春秋冬都扎着围巾,好像扎着一条条自豪,到了办公室也不肯卸去,即便卸掉,也将那“牌子”亮亮地置在打眼处,渴望着副市长能看上一眼,想以此希望得到点什么。
儿子借助亲爹,企业借助市长,该企业产销两旺,大量的金钱不断流入老板的腰包,那腰包像是气吹的,迅速膨胀,惹得多少人眼馋。老板三十岁左右,俨然一头大肥猪,粗脖子顶着谢顶的硕大脑袋,脸上麻麻点点,眼睛透着狼一样的色光,短鼻梁,厚嘴唇,嘟噜着一串下巴,肚子大腿短,那肚子仿佛能盛半缸泔水。走路晃晃的,说话哼哼的,晃晃哼哼地走着,走出一副猪相。十一期间,厂子开办舞会,月儿一下被老板“色”上了,老板整天像蛇一样缠着她。月儿感到恶心,忍受不下去,就跳槽,跳到另一家私企。月儿被安排到营销部,当时,她狠狠地高兴了一阵,心想,免费旅游,哪里找这等好事。谁曾想,风风雨雨干了三个月,她撑不住了。那哪是销售产品,那是销售自己的脸,销售自己的身子,销售自己的灵魂。整天看着客人的脸,陪着客人吃吃喝喝、舞舞唱唱,身子的哪一处不被客人捏捏摸摸?稍一拒绝,前功尽弃,合同成了废纸,奖金泡了汤。月儿心冷了,她洒泪辞职。 “槽”跳多了就是“糟”,月儿惹了一身流言,弄得满城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