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我分明记得,昨夜晴朗朗的夜空还挂着一轮皎月,人们放炮燃花,好不激情热闹。该不是累了吧?或许,我不应把心还留在昨天,给自己徒增一份怅惘。
沿河坝信步,春风很像样地扑来,好像要诉说禁锢了一冬的话语,多少有点缠绵的媚态了。
远山迷蒙着雾,近河融化着冰,柳丝不再僵硬,有了泛黄的模糊。有些人大鹅一样伸长了脖颈,仰望着天空,原来是顺着手中的线,盯着要远上的风筝。不要太傲气了吧,如果没有一根线牵着,你可能早就成了一堆碎骨。
河边翘起的冰,噗嗒噗嗒地掉着水珠,时而还有冰层断裂的嚓!嚓!声,这不会是冬与春握别的私语吧?难道每一次交接也充满着痛楚?
远远地,你就能看到黑黑的橡胶坝,以及橡胶坝下银亮的瀑布。冰面在一步一步地退缩,水面在一步一步地扩张,即便是冰面上,也有了斑驳的积水,往日的冰上乐园知趣地退去了。退让也是一种和谐?
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了错觉,好像有数十辆火车开过来。其实,那是瀑布的合唱——轰轰,——哗哗,我的耳朵毕竟辨不清那是怎样的声音,而且,我也很难用笨拙的文字去描绘如此的天籁。其实,错觉也表现一种美。
水到绝境是瀑布,人到绝境呢?一袭水汽拂面,我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胡思。
人很累,不会是因为脑袋里装的念头太多吧?我不禁记起一副对联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山高万仞无欲则刚。
看来,人还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给心里减点负担,给脑袋腾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