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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时间焦虑的现实、媒介呈现与对策——基于“90后(80后)已经开始......”类文章的解读

2023/6/21 17:15:54  阅读:41 发布者:

以下文章来源于中国青年研究 ,作者王海峰

在媒介化社会中,青年群体如何借助媒介呈现表达和转译其时间焦虑问题?这不仅是当下现实社会中重要的现象,也是理解当代社会及其未来趋势的重要途径。

作者:王海峰

来源《中国青年研究》2019年第3

摘要

在当下的社会结构中,社会、青年自身以及媒体共同建构了对青年的角色期待。资本助推下的以90(80)已经开始......”为格式化标题的文章泛滥,诱导且规训了其他角色期待因素,将时间焦虑伪装成一切焦虑的根源,城市青年因之陷入时间焦虑的群体恐慌之中,但其毕竟也呈现出了青年时间焦虑的现实图景。本文对这一文化症候进行解读,分析媒介将青年的现实困境放大,扭曲并转化为时间焦虑的表现与逻辑,试图辩证看待这一现象并探讨化解青年时间焦虑的对策。

关键词

青年;时间焦虑;消费主义;媒体;对策

焦虑是现代城市人在压力下的一种普遍感受,近期一项《2018年白领生活状况调研报告》显示:94.9%的白领有焦虑情绪。这体现了城市生活的两面性,它给人带来自由与发展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来焦虑。对时间流逝的感叹古已有之。时间与空间是人存在的两个维度。当下以“90(80)已经开始......”句式为标题的文章以或耸人听闻,或温情脉脉的形态迅速在自媒体泛滥,百度检索以“90后已经开始......”为标题的文章为978万篇,以“80后已经开始......”为标题的资讯为76万条。年轻的90后已开始取得各种各样的成功,同为90后的普通人在对比中显得焦虑,80后难免更为焦虑。这一媒介文化现象营造出一种对于时间追赶与急切的恐慌,似乎所有的焦虑都和时间有关。

青年时间焦虑的现实基础与媒体呈现

全球化时代资本突破区域自由流动,互联网将每个人连接起来,出现了所谓的“时空压缩”现象,当代社会中的时间已不再是一个均质的概念,被卷入全球城市化浪潮中的人对时间有了超出以往的独特感受与体验。在资本已全面渗入各个领域并形成自己的逻辑规则、媒体紧跟其后为其造势的当下社会,面对尚不完善的社会机制和没有完全成型的现代城市文化时,处在社会发展转型期最需要发展空间的青年群体感受到来自时间的空前挤压。在整个大环境下,就业、升职、成家等人生进程中的各个阶段目标似乎只能依次往后延迟完成。这种对单位时间内预期价值收益的紧迫感以及能否取得预期价值的不确定感的担心忧虑心态即是时间焦虑。

1.现代性中时间焦虑的合法性基础

机械钟表的发明使时间得以精确到分秒,时间开始与资本结合起来成为商品,始终和利润密不可分,线性的时间观确立起来。商品的逐利性要求时间的价值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且现代性的特征是“过渡、短暂、偶然”[1],“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2]。时间也具有了变动不居的特点,以转瞬即逝的方式显现在人们的生活中。现代性赋予了时间更为深广的社会内涵,“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现代时间的生存论基础”[3]。在这种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中,价值成为衡量一切的标准,时间也不例外被价值量化,“一切都和时间一样是物品,因而一切被生产出来的物品均可被看作凝固的时间”[4]。工具理性占据了主导地位,行动时的自我反思和情感是人最可贵的品质,然而技术革新让沿着时间线铺开的一切行动被剥除了情感的内涵,时间成为唯价值论的附庸。

在现代城市的快节奏生活中,时间的短暂性和偶然性让围绕现代生活“工作—报酬”为核心的年龄、身体、知识等要素凸显出来,而时间正是左右这些因素的基础。城市生活节奏快,发展快,变迁快,概言之,流动的现代性时间让城市青年的时间焦虑成为理所当然。

2.媒介现实中的时间焦虑呈现

媒体并不会完全对生活现实进行镜像式的再现,它总是通过复杂的加工程序来反映现实,即媒介现实。围绕“工作—报酬”中心的各种要素被媒体简化为时间焦虑的种种表征,形成“速度”崇拜。近年以“90(80)已经开始......”为标题的文章在网络特别是自媒体公号上开始大范围传播。梳理其内容发现,这种格式化标题的文章其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衰老恐惧、财富欲望和知识焦虑。

衰老恐惧主要是对随时间变化的年龄增长和外在形象生理上改变的在意。青年之所以对身体生理条件随着时间的自然变化产生心理紧张感,深层源于对自身竞争力下降的担忧,以及对社会福利、养老保障等体制不健全产生的老年生活的深深忧虑。媒体将瘦身、美容、跑步、脱发、养生等涉及年轻身体的方方面面都囊括进来,包括88年中年妇女”戏谑式的调侃,生产出一大批如“一大拨90后已经开始被拒保了,7080后看完都哭了”,“第一批90后已经开始养生了,你还在等什么!”,“80后还在相亲,然而第一批95后已经开始离婚”等关于身体衰老恐惧的资讯,通过对理想的年轻身体的塑造,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城市年轻美学”和“身体美学”的庞大产业。

财富欲望表现为对物质财富的强调和追逐。随着社会变革的广泛和深入,社会财富迅速增长,个人收入途径也变得多元化,把握社会发展偶然性机遇的决断力让部分年龄越来越小的年轻人成为财富新贵。在媒体不遗余力的大肆宣扬下,青年跨越阶层和对财富积累增长的愿望强烈且急切,职场和资产类的文章以各种面目出现,如“第一批90后已经开始买房装修了”,“他们是90后的同龄人,可是他们已经步入财富自由”,“最早的一批90后已经被职场淘汰,正在面临失业”等。此外升职加薪、自主创业和买房等与青年现实需求相关的信息更多。就买房来说,当下青年工资涨幅跟不上房价涨幅,而房子很大程度上又是建立城市认同和组建家庭的刚性需求,媒体通过树立“先富”年轻人榜样,鼓吹房产之于生活品质提升的重要性,从而为职场厚黑学、楼市和投资理财热推波助澜。

知识焦虑主要被塑造为对短期内期望通过知识来变现的强烈愿望。当下社会已处于一个碎片化的信息时代,信息的爆炸裂变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人所能获取知识量的负荷,科技和知识在实现财富积累中所占比重也越来越大。青年人面对海量的知识信息选择困难,又害怕错失任何有可能与个人相关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对自己单位时间内所获取的知识质与量的不满足,对成为精英的渴望使利用碎片化时间来获取更多知识成为必要,媒体顺势将诸如90后都开始当‘博导’了”,“90后已成为知识付费的主力军,80后要加油了”,“90后精享族已经成为话语体系领导者”之类的文章强行注入时间焦虑中,将知识的积累、吸收与转化过程省去了,直接呈现出知识变现的结果,既刺激青年读者用知识来迅速改变现状的渴望,又使急功近利的成功学和碎片化的浅表知识大行其道。

青年时间焦虑文化症候背后的媒介逻辑

媒体以90(80)已经开始......”为标题的文章对青年时间焦虑的现实原因视而不见,用各种隐蔽手段来进行逻辑转换,最终实现对青年角色的诱导与规训。大量同类文章的轮番轰炸不断地提醒和刺激我们,优美的身体、精致的面庞、足够的财富等才是幸福的关键元素,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取这些个人资本,抓紧时间来消费吧,一旦你犹疑不决那么你就已经被同龄人抛下。

1.对青年角色期待的诱导与规训

社会结构对青年角色在时间进程上进行了安排。“社会已经为所有个体预先制定了一般性的时间轨迹,从这个轨迹产生出相应的各种时间表以及规划”[5],规定了青年什么时候读书、工作以及结婚等人生节点,且有一套强有力的系统措施来保证青年不会偏离正常的社会时间结构。这种将青年纳入社会时间规约之中的要求即为社会对青年在社会时间体系中的角色期待,虽然城市具有更强的包容性,然而政策对晚婚的规定,对生育二胎的鼓励,对引进人才的年龄限制等仍然时不时地刺激着青年的神经。社会对青年的角色期待有其判定的惯习标准,同时青年要获得个人在社会坐标体系中的身份地位认同与确定就不得不依赖于社会标准下的认同与肯定,否则将会被抛弃到社会结构之外,从而青年主体对自身的角色期待也依附于社会时间的体系之内,对自身生命进程的各个阶段有了明确的时间规划。

然而媒体以80(90)已经开始......”的标题隐含着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仿佛不点开文章你就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信息,因其背后隐藏着一个设问句“别人都已经取得了你所没有的成功,那你呢?”,其内容总有一类是你所缺少或正在焦虑的。“你什么时候......?”成为一个被频繁提及的问题,“你”是对对方的身份角色期待,有的时候问题也会变成“我什么时候......?”,“我”成为问题主体对自身的角色期待,而无论“你”还是“我”问题最终都指向了“什么时候”的中心语,指向了对于时间的深深焦虑。消费主义下的媒介将青年的时间焦虑呈现为一种无处不在、无所不包的面目,将落后即淘汰的丛林法则赤裸裸地渗透到青年工作和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伪装成一副能够帮助青年摆脱时间焦虑、提升自身知识与财富积累的样子,并努力使其成为青年奋斗的精神动力源泉。城市文化最大的特点是能够包容多元的价值评价体系,青年则天生带有革新的创造性愿望和勇气。城市中的青年群体本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时代,然而当“社会分野应当根据人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风格来划分”[6],媒介正是通过类似“80(90)已经开始......”的传播重新定义和生产了青年的物质诉求,如若你没有跟上青年的主流生活方式,那么你已自动被社会分层,下沉为底层青年。青年陷入了媒介现实早已规定好的工作—消费—工作劳累的可怕循环,物质愿望图景被不断生产出来,消费逻辑的渗入迷惑了青年的自我定位,社会与自我对角色的期待,城市与青年价值的多元化都被规训为单一的评价标准:唯有物质才能标明价值,只有消费才能提升自己,消除你的所有焦虑,而所有的焦虑根源在于时间,青年从而被媒介制造并放大的时间焦虑深深嵌入消费体系的一环。

2.比较体系下对代际差距的放大

80(90)已经开始......”刻意将80后与90后放入一个比较体系,两个不同年代的青年群体之间的差距是由社会进程和时间共同作用的结果,将其放入同一个比较系统,有意放大了青年群体的差异。传统的代际理论通常将“代”定义为20年,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社会文化内涵意义层面上的“代”际时间越来越短,而互联网的普及使不同年代的青年思维、生活方式等方面并无迥异,80后、90后概念是一个并不科学的由媒体制造出来的概念。1993年一篇记录思考中日儿童夏令营表现的报道让80后背负“垮掉的一代”的角色设置多年,同样成年的90后也没有逃脱“没有责任感的一代”“被网络毒害的一代”等负面评价。80后、90后伴随着社会转型最剧烈、城市化进程最深广的社会变革成长起来,已广泛进入社会的各个场域,在享受改革发展的红利的同时也承担了社会转型发展过程中的种种阵痛,并用实际行动摆脱了媒体舆论加在身上的负面标签。

当下青年面对的社会分层是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现象。“现代社会的阶层分化机制主要是一种市场化机制”[7],实际上青年内部的个体差异的原因占据很大比例,然而以“80(90)已经开始......”的文章体将代际差距刻意凸显出来,隐藏了财富、阅历和能力的积累需要时间的沉淀这个事物发展过程的普遍认知规律。古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等关于成功与时间积累的智慧被抛弃,青年中的物质成功典型被树立起来,“一下子将所有这些关于积累和稳重的理论全部抛在脑后”[8],制造一种抓紧时间追赶一定可以取得如青年典型一样“成功”的假象,一种代际差距的紧张感开始弥漫。

3.对代内和个体差异的抹平

青年当下所处的发展困境首要是向上的纵向流动难度增大,而跨区域间的横向空间流动成为主要潮流,青年内部的代内差有取代代际差的趋势,即不同青年群体内部的个体获取发展机会(包括资源、财富与地位等)的不公平性。城市化进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城乡差距在当前阶段仍然明显并将会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持续存在,“屌丝与高帅富群体获取资源的差异性也反映出这种代内非公平现象”[9]。此外,青年自身条件,如受教育程度、个人努力程度、把握时机的能力等都存在差异。“80(90)已经开始......”这一类文章的泛滥,直接将分属不同时空的青年群体放到了一个平面中进行比较,抹平了地域、代内与个体的差异,将所有的根源归结到个体条件身上,利用青年时间焦虑与群体内部分层的事实存在,制造并贩卖焦虑感,引导青年将焦虑转向关注与自身相关的形象塑造、知识接受、理财能力等时间相关方面,从而再生产了一个看似真实反映现实的青年处境。

媒介现实实际上是对现实的再生产,因而“媒体创造‘现实’,也必然扭曲现实”[10]。其对青年的时间焦虑呈现,把文章列举到的范围内各种活动附上“物”的意义,有意义才会有消费行为,从而重新赋予了时间焦虑的消费内涵,实则早已游离了时间焦虑本身。这一文化症候背后是资本的涌动,它试图把青年的时间焦虑制造成一种群体性的恐慌,然后都纳入自身的逻辑中。

青年时间焦虑在媒介传播中的两面性

青年的时间焦虑在各方因素特别是媒体的助推下有愈演愈烈之势,这一文化症候对青年的成长与发展具有两面性,但其负面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它的积极作用。

从积极作用上来说,它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青年时间焦虑的现实存在,这一媒介现象的传播让社会更加理解和关注到青年群体的处境。其次,适度的时间焦虑是青年个人进步发展的动力。焦虑是人类的基本情绪,时间焦虑是其中的重要的一个维度。青年适度的时间焦虑能够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社会现状、自身处境与自身素质,媒体对同龄人的报道可以激发他们努力的方向,管理好时间提高自己,形成一个积极向上的青年文化氛围。

另一方面,媒体基于资本裹挟下的消费主义目的对青年时间焦虑的鼓吹,特别是对代际差距的放大,对个体差异的抹平,经由媒介传播的二次放大可能会制造出更深的群体焦虑。媒体对优秀同龄人,甚至比自己年轻的青年人的片面描述,选择性讲述成功的光鲜忽略过程中的挫折,不光使读者从主人公身上学不到成功的必备品质,反而会使部分青年群体产生挫败感,从而对当下生活状态不满,对自身产生苛责和怀疑。当青年群体看不到阶层上升、改变自身地位的希望时,就是放弃理想与追求之时,会出现以“丧”文化为代表的“葛优躺”“佛系”等青年亚文化的蔓延。

“佛系青年是个体在社会发展中无处安放、无奈选择的结果”[11],“丧”文化正是青年自身觉得与同龄人在时间的竞赛中无法跟上脚步,自甘放弃的结果。如果整个青年群体“丧”文化弥漫,可能会进入“低欲望社会”,正该大有作为的青年退缩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缺乏对社会应有的责任和担当意识,对整个社会发展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这一文化症候也可能走向另一极。青年在媒体的鼓吹引导下物质欲望极度膨胀,要在最短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收益导致寻找成功捷径的成功学泛滥,挤占那些能够引起思考、促进社会进步的深度知识的生存空间,形成急功近利的浮躁风气,甚至有人可能会为了走捷径而迎合所谓的社会“潜规则”或不择手段,对社会的精神文明建设造成极大损害。如对短期内看不到收益价值的行为活动称之为“穷忙”,忙的结果一定要有物质所得,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看到成效,笃信“一张图读懂......”“30天内成为某某高手”之类的鸡汤文。最为严重的一面则是青年对生命进程中时间的意义充满了疑问,放弃了对于人生的价值反思,试图在穿越小说和影视中实现时间的自由穿梭梦想,或完全臣服于媒体再生产的现实幻象,沉迷于消费主义,对“我买故我在”的信条深信不疑。

青年时间焦虑的缓解策略

青年的时间焦虑有多方面的原因,它的现实存在也应引起关注。青少年是民族和国家的未来,社会和文化建设应始终以人为主体。2017年国家出台了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青年发展规划—《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从各个领域对青年发展提出了具体目标和措施,体现了党和国家对青年发展问题的重视。具体来说,缓解青年对时间的焦虑需要一个公平、多元、包容的社会环境和体制的保障,重塑乐观、自信、进取的青年文化。

1.建设更加公平的社会环境

近年来,习近平在多个场合的重要讲话中都谈到社会公平制度的建设,在2016年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上明确提出要:“完善包括机会公平在内的社会公平保障体系”,公平是社会建设的价值核心。青年在个人发展,阶层流动上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社会资源、机会的非公平性导致的,发展机会均等是增强青年自信,促进青年人尽其才、合理流动的首要保证。《规划》中也提到,青年就业的结构性矛盾比较突出,影响就业公平的障碍有待进一步破除。建立起公平的规则意识,破除“拼爹”游戏规则,增加青年对前途发展的确定感,才能减少对单位时间内付出与期望回报之间的落差,保障青年能够在各个领域内通过踏实积累,努力劳动得到切实的获得感。

2.形成多元评价体制

马克思说:“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2]。生命的时间进程上应该有更为深广的人文内涵和价值表达,关注人的情感,特别是青年阶段的生存状态,破除当前社会“唯金钱论”的单一评价机制,坚持青年人生价值实现的多元化评价。“唯金钱论”说到底也是“唯GDP论”的具象化,忽视了人生价值实现过程中的幸福感。定义成功,不全是物质上的富裕;生活不只是房子、车子;幸福不是和别人比较得来的。多元化的价值评价需要以公平的社会环境为基础,以对人民和社会的贡献为基本尺度,努力构建实现青年人生价值的途径多样化与评价多元化,才能促进青年的全面发展。

3.加强主流价值的引导作用

青年的时间焦虑除了受社会结构的大环境影响,社会期待、媒介导向也会使青年对自我期待产生过高或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而加剧对时间的焦虑感。青年处在人生角色转变的过渡阶段,走上社会、进入职场、成家立业等每一个阶段都需要以不同的身份角色去适应,因而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导,加强青年的理想信念教育,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显得必要。主流价值会通过各种方式影响和渗透到青年的日常生活,特别是网络和媒体。加强对媒体炒作青年不健康价值观和恶意营销的规制,形成积极理性的青年网络文化对于消除浮躁的社会氛围有重要作用。

4.构建包容、进取、和谐的城市文化

城市化的快速进程使青年向城市集聚。城市既是人工作生活的空间也是人精神栖息的空间,一个良好的城市文化氛围可以使青年群体产生更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因此城市文化的建设也是缓解青年时间焦虑的重要策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青年的成长需要时间且具有阶段性,往往短期内都处在潜在状态,城市应该对青年的发展抱以耐心和期待。尊重青年的多样选择,无论是海归知识分子还是进城务工青年都应得到尊重,并且鼓励青年在个人发展中的探索与创新,同时能够善待失败,宽容失败。城市文化是城市软实力的核心组成部分,一个具备人才吸引竞争力的城市一定是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有着包容、进取、和谐的城市文化。

总而言之,青年的时间焦虑有其存在的现实根基,经由媒体的改写和放大使其愈加凸显。青年过度的时间焦虑不利于社会的发展,片面的“时间—速度”的价值收益追求可能会让社会走向“低欲望”或“很浮躁”的泥淖。因而对青年时间焦虑的化解也应多方合力,打通青年的发展空间路径,建立公平完善的社会评价体制,引导良好的社会精神文化生态,才能激活青年群体在社会改革和发展中的鲜活力量。

转自:“质化研究”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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