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鹏颖 张琳 | 论全人类共同价值的世界历史意义
田鹏颖 张琳◆文
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中对人类发展困境这一问题进行理论探索的结晶，深刻揭示了人类生存与发展应遵循的共同价值准则，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理论创新。全人类共同价值着眼于世界各个国家的发展现状和人类整体利益的根本价值立场，以崇高的价值理想、广阔的世界视野、博大的人类情怀和深邃的历史思维，深刻回答了“建设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世界”的时代之问。作为人类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的理论创造和一场伟大的术语革命，全人类共同价值具有十分广泛而深远的世界历史意义。
——田鹏颖 张琳
习近平在2015年9月28日联合国大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提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也是联合国的崇高目标”。这是中国共产党对国际治理的重要价值理念和共同遵循的价值准则的科学概括，彰显了人类对世界和平发展的价值追求。百年变局与世纪疫情叠加影响，人类社会发展面临着治理赤字、信任赤字、发展赤字、和平赤字等，全人类共同价值在引领破解全球发展困境中进一步彰显出强大的感召力和塑造力。作为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提出者、倡导者和践行者，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庄严宣告，“中国共产党将继续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道，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不仅是国际社会普遍认同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而且是历史发展过程中人类持久追求的价值目标。《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也强调，要“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引领人类进步潮流”。全人类共同价值代表了人类不同文明普遍认同的价值理念的“最大公约数”，揭示了人类社会必然走向天下大同的不可逆转的趋势，为破解人类社会发展困境提供了新思维、新方案。
一、全人类共同价值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目的问题
马克思主义是以人为出发点的理论，也是以人为最终目的的理论。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贯穿马克思主义全部理论的主题和目标。马克思主义认为，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指向和归宿。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更好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理论的广阔视野中，人类社会发展的具体目标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这一最终理想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正是在这一重要意义上，全人类共同价值论证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进而论证了实现人类社会发展的应然性和必然性，创造了解决“人类社会发展何以可能”“人类社会发展何以实现”等问题的现实条件，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目的问题。
一是和平与发展的目的。和平与发展是人类生存的基础、文明延续的保障，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和平是人类的永恒期望，为人类生存提供了前提和保障；发展是世界各国的第一要务，为人类更好地生活提供了现实可能性。和平与发展始终是人类共同的诉求。早在18世纪，马克思就曾对和平与发展进行过理论探索。在分析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时，马克思指出：“有些国家，像美国、英国……工人可能用和平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马克思提出的和平，是反映世界各民族和各国人民自由、民主、公平、合作的和平，是体现全人类共同利益的和平。人类历史上的两次世界大战与当今时代国家或地区间武力冲突的惨痛教训让世界各国人民深刻认识到，和平是一切发展的前提与基础。发展是全面的发展，发展的最终目的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唯有发展，才能消除冲突的根源。唯有发展，才能保障人民的基本权利。唯有发展，才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和平与发展是解决好当今世界各种全球性挑战的根本出路，因而必须紧紧抓住和平与发展这两把时代钥匙，维护全人类共同利益，推动人类社会繁荣发展和人类文明和谐演进。全人类共同价值着眼于人类社会的持续和平和永续发展，提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解决了人类社会和平与发展的目的问题。
二是公平与正义的目的。公平与正义是人类普遍追求的崇高目标，是国际关系的道义基础。马克思主义认为，尽管资本主义充当了“历史的不自觉的工具”，在促进人类文明向前发展的过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资本主义片面性发展的背后隐藏着剥削、压迫、异化、物化等弊端，遮蔽了人的自由，无法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公平与正义。自资本主义诞生以来，少数西方发达国家始终主导着国际关系，使广大发展中国家受到资本逻辑的宰割，导致各国之间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如今，世界发展面临的历史条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世界进入变革动荡期，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国际环境日趋复杂，民族主义、民粹主义、种族主义等问题进一步凸显，国际公平与正义依然难以实现甚至严重缺失，以公平为基础的国际合作和以正义为目的的全球治理成为世界之需、时代之需。全人类共同价值高度重视维护公平和正义的国际关系的重要性，这本身就是对西方丛林法则、霸权主义、强权逻辑的否定，反映了国际社会对建立新型国际关系的普遍关切，蕴含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深刻变革的重大意义。全人类共同价值提倡的公平与正义并不是抽象的理念，而是以国际公平与正义为具体内容的社会价值，具体表现为国家间国际地位的平等、国家间国际事务参与权的平等、国家间发展权利与发展机会的平等、国家间民众认同上的平等，解决了人类社会公平与正义的目的问题。
三是民主与自由的目的。民主与自由不仅是人类在长期奋斗中共同创造的文明成果，而且是现代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思想解放作为社会群体意识的一种创造性活动，是人类历史向前发展的本质特征。17世纪盛行于欧洲的文艺复兴以反封建、反教会、反禁欲主义等为主要内容和形式；18世纪起源于法国的启蒙运动宣扬自由、平等和民主等思想；1978年我国掀起的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重新确立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考察人类历史上数次伟大思想运动可以发现，近代以来人类历史上每一次大的思想运动，都蕴含对民主、自由概念的革新，都推动了世界历史进步和人类思想变革。在当今世界，各国人民的民主、自由的发展要求来自对当下极化政治、贫富分化、治理失灵、国际霸凌等人类社会现实危机的深刻反思，缘起于21世纪人类社会具体实践，在“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多次循环反复中，实现了反映时代特征、带有时代痕迹的思想碰撞和观念更新。全人类共同价值提倡的民主不仅是推进国际公平与正义的重要动力，而且是实现国际和平与发展的现实进路，蕴含国家良治与人民福祉的深刻哲学意蕴。全人类共同价值提倡的自由以“人的全面发展”为内涵，赋予了人民极大的物质自由和精神自由，指向了更发达的民生事业、更充分的保障机制、更完善的教育体系、更有效的国家治理。全人类共同价值提倡的民主与自由超越了西方民主变质、自由变形的民主、自由思想及其表现形态。人类思想发展是在各种力量交互作用下进行的，以民主、自由为核心内容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作为隐性的思想力，在这一过程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要“让民主回归人民的逻辑，让自由成全人的全面发展”，从而推动人类社会发展进步。
二、全人类共同价值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动力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创造性提出历史唯物主义，摒弃了将历史发展归结为某一要素独立作用的单一动力论以及将历史发展归结为多种要素共同作用的多元动力论缺陷，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物质生产方式，对人类社会发展动力问题做出了科学解答。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价值理念，是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在社会交往实践中不断丰富、在文明交流互鉴中创新发展的共同体未来生活状态，是“物质生活过程的必然升华物”，蕴含全人类普遍意义上的价值共识。作为人的“类意识”的彰显和“共同体”的文明自觉，全人类共同价值在回答“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人类发展哲学之问时具有强大的价值动力；在化解卫生健康、经济发展、文明交往等领域的全球危机中彰显了实践效力。全人类共同价值引领推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走向时代新局的现实过程，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问题。
一是和平与发展的动力。人类发展史反复证明，历史发展、社会繁荣、人类进步，一刻都离不开文明的滋养和引领。进入21世纪后，人类文明及其秩序的演进前所未有地处于一个挑战层出不穷、风险日益增多的时代。习近平指出：“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动力。”全人类共同价值主张人类文明在价值上的平等，深刻揭示了文明交流互鉴的内在规律，即人类文明因为多样才有交流互鉴的价值，因为平等才有交流互鉴的前提，因为包容才有交流互鉴的动力。习近平在不同场合反复强调，不同文明要取长补短、共同进步，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和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只有坚持以多彩、平等、包容的态度和原则对待不同文明，才能以高度的文明自觉践行全人类共同价值，进而为解决当下一些“不和平”的现实问题、实现人类社会和平与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
二是公平与正义的动力。人类社会自有史以来， 就以构建更为公平、更为正义的社会为永恒的追求目标。从人类社会总体进程来看，人类社会发展就是不断推翻不公正的社会制度、建立公平与正义的社会制度的过程。不同的历史时期因其物质生产各不相同，导致公平与正义的表现形式千差万别。在原始社会，由于社会生产力落后，只能依靠暴力方式来集中社会财富和政治权力，同时使大多数人丧失生产资料和人身自由，从而建立所谓的公平与正义的秩序。在奴隶社会， 奴隶主通过对奴隶的绝对控制与支配建立所谓的公平与正义的秩序。资本主义社会看似构建了一整套严密规范的公平与正义的制度，但实际上这套制度是建立在侵犯人权、压迫劳动者的不公平行为之上的，公平、正义和民主、平等的口号背后隐藏着不公平实质，因此，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公平与正义只是一种表面上、程序上、虚假的公平与正义。马克思主义认为，公平与正义反映了社会主体对社会关系的一种整体价值判断，对公平与正义的追求表达了人们对理想社会的美好期盼。全人类共同价值导向下的公平与正义不仅是人类社会的远大目标，而且是当代世界追求的理想目标，对公平与正义的追求是人类社会前进和发展的重要动力。我们所说的公平、正义与资本主义的公平、正义有着本质区别。全人类共同价值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目标，在最大范围内实现人类的公平与正义，以人的发展促进社会的发展，因而解决了人类社会公平与正义的动力问题。
三是民主与自由的动力。人类对民主与自由的追求和向往是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动力。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人类对于民主与自由的追求和探索从未停止。就民主而言，作为理论表达的民主虽然最先出现在西方国家，但是民主本身是人类追求平等与进步的产物。近代西方资产阶级革命虽然打着自由、民主的口号，但实现的只是少数人的自由、民主。直到19世纪中叶轰轰烈烈的工人运动兴起，经过广大工人阶级的艰苦奋斗，以追求平等与公正为核心的大众民主，才逐渐成为席卷世界的现代潮流，成为全人类共同价值的体现。从历史发展的逻辑来看，无论是亚非拉地区的民族解放运动，还是我国的五四运动，都是人类追求民主与自由权利的伟大实践。进入21世纪后，西方发达国家将其定义的民主、自由等价值观包装成所谓的“普世价值”，试图在世界范围内进行普及，其目的是煽动对立对抗、制造分裂隔阂、推行霸权行为，是典型的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反民主、反自由行径。任何民主与任何其他上层建筑一样，终究是由该社会的经济基础决定的。不同的基本国情、不同的文化传统，必然要求采取不同的民主形式。西方的民主实践开启了人类社会的现代民主进程，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的民主发展会终结于西方模式，也不代表西方的民主模式是人类社会民主发展的唯一模式。在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引领下，不同国家人民对于民主与自由的追求和探索，不断充实着民主与自由的内涵，丰富着民主与自由的实践。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民主与自由是历史的、具体的、发展的，是“人本”的而不是“资本”的，因而解决了人类社会民主贫困、自由困境的问题。
三、全人类共同价值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方式问题
世界经济长期低迷、南北差距持续拉大、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笼罩全球等世界性发展难题的背后，蛰伏着全球动能增长不足、社会治理滞后、全球发展失衡等人类社会发展方式问题。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发展方式思想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出发，立足于“现实的人”，将人类社会视为一个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有机整体。进入21世纪后，世界交往的日益普遍已经使人类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因而转变人类社会发展方式不是一国之需、一时之需，而是世界之需、历史之需。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对未来人类美好社会深入思考和持续探索的智慧结晶，在理论层面创新了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动力思想的理论成果，在价值维度上赢得了人类道义追求与价值共识的制高点，在实践维度上破解了人类社会发展方式困境。
一是和平与发展的方式。全人类共同价值主张创新全球发展理念，凝聚全球发展共识，解决了全球动能增长不足的重大问题。当前，世界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和困境，而经济发展是全球发展的基本动能。习近平指出，“世界经济面临的根本问题是增长动力不足”，主要表现为“全球经济增长基础不够牢固，贸易和投资低迷，经济全球化遇到波折，发展不平衡加剧”。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全球经济增速进入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最缓慢的阶段，此外，战乱和冲突、恐怖主义、难民移民大规模流动等问题对世界经济的发展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一些国家为了减少经济危机带来的影响，采用贸易壁垒等手段，使得技术、资金等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受到阻碍，进一步阻碍了全球动能增长。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要求反对急功近利的“唯发展主义”，主张和平与斗争的辩证统一、发展与安全的辩证统一；提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实现各国经济社会协同进步；要求直面贫富差距、发展鸿沟等重大现实问题。这是全人类共同价值导向下的和平与发展实践。
二是公平与正义的方式。全人类共同价值主张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开启新型全球化发展模式，解决了全球发展不平衡问题。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中，高收入国家只有数十个。一些发达国家由于在生产力水平、综合国力和创新能力等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在全球范围内强占自然资源，进行武力威胁，推行霸权主义，奉行双重标准，从而加剧了南北发展的不平衡性。进入新时代以后，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全球发展越来越呈现出不平衡的态势，而发展的不平衡是当今世界最大的不平衡。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需要引导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不仅要做大“蛋糕”，而且要分好“蛋糕”；共同推进国际关系法治化，维护国际法和国际秩序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反对由少数人或少数国家来制定国际规则，构建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使各国共同掌握世界命运、共同书写国际规则、共同治理全球事务、共同分享发展成果，满足各国人民对于建设美好世界的需要。这是全人类共同价值导向下的公平与正义实践。
三是民主与自由的方式。民主、自由是全人类共同价值。人类社会的民主模式多种多样：既有东方的民主，又有西方的民主；既有社会主义的民主，又有资本主义的民主；既有单一民族的民主，又有多民族的民主。这些都是民主共同价值的具体实践。但民主又是特殊的，在不同地域、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发展阶段，民主的制度结构、表现形式、程序设计、观念文化等都是不同的，各个民族通往民主与自由的具体道路也各不相同。人类社会不存在纯粹的或单一的民主模式，只存在共同价值规范下的多样性民主。全人类共同价值解决了人类社会民主与自由的方式问题，即要在尊重世界民主多样性和特殊性的基础上高扬人类民主与自由的共同价值，始终坚持民主与自由这一不可逆转的历史发展潮流，尊重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四、全人类共同价值解决了人类社会发展路径问题
习近平指出，“我们应该大力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共同为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提供正确理念指引。和平与发展是我们的共同事业，公平正义是我们的共同理想，民主自由是我们的共同追求”。习近平的这一论断不仅凸显了全人类共同价值对人类社会发展路径的引领性和示范性作用，而且展现了全人类共同价值蕴含的推动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积极力量。10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既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也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把全人类共同价值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实现世界人民利益的实践中去，以中国式现代化更加全面深刻地诠释全人类共同价值。中国共产党始终以世界眼光关注人类前途命运，从人类发展大潮流、世界变化大格局、中国发展大历史出发正确认识和处理我国同外部世界的关系，创造出一条符合全人类共同利益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在人类社会现代化过程中达成的价值共识，这种价值取向符合人类社会物质、政治、精神、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发展需求与文明演进的高度需求，为解决人类社会发展路径问题创造了现实可能。
坚持合作共赢，指明了经济发展路径。治国之道，富民为始。西方发达国家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过度强调统治阶级的利益，忽略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导致其国内贫富差距过大；过度强调本国发展利益，忽视甚至牺牲了不发达国家的利益，导致国际发展不平衡等社会问题滋生。对此，习近平强调，不能把世界长期发展建立在一批国家越来越富裕而另一批国家却长期贫穷落后的基础之上。全球经济复苏脆弱乏力，发展鸿沟和发展矛盾层层叠加，面对前所未有的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世界各国都要顺应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把握经济全球化发展大势，促进全球平衡、协调、包容发展，共同推动世界经济复苏。这不仅是和平基础上的发展，而且是全人类共同价值导向下的具体的发展实践。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指明了政治发展路径。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相互交织，恐怖主义、难民问题、气候变化等全球性问题已经成为全人类共同面临的巨大挑战；不同文明之间如何和谐相处、共谋发展也成为世界各个国家面临的重大挑战。世界政治格局进入新一轮重塑期，不同社会制度、不同意识形态、不同历史文化、不同发展水平的国家前所未有地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些变化要求我们必须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势大局和政治高度来看待人类社会的发展路径问题。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不仅肯定了现有国际政治体系中具有合理成分的历史价值，而且指导着国际社会重塑现有国际政治体系中的不合理成分，促使国家间的政治关系朝着更加公平、更加正义的方向发展。全人类共同价值正是立于经济全球化的时代潮头，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实践场域，才构成了当今世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观基础和方法论基础，使人类命运共同体由理念目标发展成为制度构想，进而发展成为战略举措，为解决人类社会发展路径问题指明了方向。
尊重文化多样性，指明了文化发展路径。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交汇的生生不息的伟大进程。从历史的眼光来看，当今世界正处在一个多元文明相互激荡、共存共生的时代，试图以单一的价值观统领世界的做法是极端危险的。“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来接纳世界文明的多样性，以公平、正义的规范价值来对待世界上的一切国家，打造民主、平等的国际秩序，是当前人类文明交流和国际交往的根本准则。近年，面对不同文明间的冲突不断将人类文明推向“西方中心论”“文明优越论”“文明冲突论”的现实，西方国家企图以所谓的“普世价值”之名行文化侵略之实，其实质是用形式上的主权平等替代实质上的相互尊重，从而制造“国家利益中心论”与“全球利益整体论”的价值冲突。全人类共同价值要求我们以宽广胸怀理解不同文明对价值内涵的认识，“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平等、互鉴、对话、包容的文明观解决了西方物质主义膨胀的现代化造成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分裂、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对立等发展路径问题。
推进共建共治共享，指明了社会发展路径。随着人类历史走进新世纪，人类社会从农业社会走到工业社会，并加速走向智能社会的历程向前推进，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社会革命。随着现代化的不断深入以及西方国家基于地缘政治的军事入侵、政治干预所带来的各种危机的日益显现，历史上曾经主导经济全球化的部分西方国家出现了逆全球化甚至反全球化的倾向。为了消解全球性危机带来的各种冲击，部分国家开始采用民族主义、孤立主义、保护主义的政治策略，还有一部分国家则以强权政治、冷战思维等对待人类社会发展问题，不断制造战争和冲突，试图通过野蛮掠夺的方式改变人类文明的走向，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极大威胁。习近平提出要“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使人民共同参与社会建设、共同参与社会治理、共同享有治理成果，以共建共治共享拓展社会发展新局面。共建共治共享的现代化解决了西方对外扩张掠夺的现代化造成的战争冲突、安全威胁及其带来的发展路径问题。
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指明了生态发展路径。从文明形态转换的角度来看，生态文明是继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的新的文明形态，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崭新阶段和全新领域。其目的是反对破坏自然、保护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建立环境友好型社会，进而为人类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保证。虽然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条件下的生产力积累了大量的物质财富，但浪费资源、破坏环境、牺牲自然的经济发展方式带来了诸如非生态性问题、反生态性问题等一系列生态问题。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生态文明新形态的创造是人类社会整体的全新变革，意味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人类社会永续发展成为全人类的价值选择，超越了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发展模式。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解决了西方掠夺自然、破坏大自然生产力的现代化造成的自然与社会的分裂、自然发展与人的发展分裂、社会发展与生态发展分裂的问题。
大道至简，实干为要。全人类共同价值从一般性和普遍性相结合的维度研究人类发展的共性问题，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普遍概括与理性升华。全人类共同价值理念以深邃的世界历史视野和强烈的人文关怀精神，为人类社会凝聚最广泛的价值共识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引领和精神坐标，深刻回答了“建设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世界”的时代之问，为人类社会提供了破解发展难题的思想理念和行动方案，必将重构人类社会的发展逻辑。
文章来源：《学习论坛》2022年04期
文章作者：田鹏颖 张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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