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梁道远 中东学术史研究 2022-04-27 12:00
【兼忆“一心”博士的《缘会九杯斋》(《西北大学报》2014年9月26日第4版)】
2022年4月24日10时17分,一名“双一流”大学的博士生跟道远讲:“我时常感觉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缺乏资源。”道远说:“习惯了孤独,你就能在享受孤独的过程中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孤独,分为很多种。最可怕的孤独是灵魂的自我孤独。那名博士生说的“孤独”是学者群体常见的孤独。在学术开拓创新之路上,不孤独的学者创造不出新学问。一些青年学者害怕孤独,逃避孤独,因而宁可凑热闹去拼凑“短平快”、赶紧填表、领赏,也不愿花心思、耗长时去钻研较新的研究领域。
道远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把“孤独”转化成干劲。但他首先学会的是让自己在快速发展的社会洪流中慢下来,正如他的好友一心博士所言“不论什么学问,都离不开九杯居士这种原始而又缓慢的手工功夫,这种功夫,才是真正的大学问”。一心的《缘会九杯斋》发表在2014年9月26日的《西北大学报》文艺版。他是这样写的:
【2014年金秋,一个人,匆匆背上行囊,又开始了学习的旅程。工作已近十年,当年的豪迈已全然不见踪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淡淡的,来到了西北大学,一步步办妥手续,开始了向往的博士求学生活。
过了中秋节,爱人也随后赶来。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虽早有准备,但两人来到西安,仍有诸多不适,仅租房之事就让人焦头烂额。昨天下午,在陕西师范大学询问此事未果,回来时又逢大雨瓢泼,浇得我们如落汤鸡一般。
一大早,于楼道碰见了中东研究所一位博士同学,他正搬着自己的小石磨去水房清洗,说是磨好了豆浆,让去品尝。石磨直径一尺有余,下方有一木架支撑,虽小,但很精致,且别样玲珑,甚是喜欢。这种手工小石磨,并不常见。但这种非机械化的小玩意儿让我想到了回归,回归到原初。
【九杯斋的小石磨】
我去他宿舍的时候,他正在过滤豆渣,慢慢舀一勺,轻放于滤网中,网中的豆浆慢慢滤出,他就再舀一勺,添加进去,不紧不慢。我静静的站着,看着,很是欣赏。他说,磨一次豆浆,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但是豆子的营养没有破坏,不像豆浆机,看似方便,而且也快,但是营养多流失了。我说从宗教的角度,你这就是在修行。他接过话茬说,磨豆子的过程中,看似在重复一个动作,实际是在思考,这石磨,在运转的过程中,你会感觉到它就像一个动态的八卦图,万物万象都可以从中参出来,而且有利于写论文,磨了一个半月,现在已经写了五十多页了。豆浆煮熟后,他专门盛了一杯。豆香醇正,香气四溢,沁人心脾,由于其中加了茉莉花,更是清香无比。他说,在豆浆中加过好几种花茶,如菊花、栀子花等,但是只有茉莉花茶最合适。而且他用石磨磨过十二种豆子,但有的味道不好,有的一煮就成了饼,因此只有黄豆最合适,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常用黄豆做豆浆。
简单的宿舍,放了张不大的老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豆子、茶叶和咖啡等,除了小石磨和几台做咖啡的机子之外,最醒目的是六套孔雀杯子,远远看去,好像孔雀开屏。主人热情好客,见我们喝得高兴而投入,又拿出咖啡豆,用一杆小秤称了适量咖啡豆,自己研磨,烧水,煮咖啡。不一会儿,一杯醇正的咖啡便做成了。我虽不懂咖啡,但也喝得惬意。最后,他将咖啡和豆浆调合起来,放进孔雀杯中。在豆浆泡沫上,他用稍许巧克力酱,运用阿拉伯文书法体书写两个汉字“欢迎”和一个心形。爱人说这就是一件艺术品,以至于自己都舍不得喝了。
于我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只有有了这种态度,心才会更加清净。小小一方天地(而且只是宿舍)经主人用心布置竟显清心妙趣,实为洗心斋。平时,我们都在奔竞中遗忘了生活,迷失了自我,而只有在这种缓慢的回归中,才会找到原初之心,回归本初生活。因此,这一杯豆浆,这一杯咖啡,喝的是遗忘的生活,喝的是缓慢的节奏,当然,喝的也是一种无言的缘分。
回来,打开他的QQ,说明中有这样一句话:“耗尽毕生心血,力求将历史学、咖啡学、艺术学与人生哲学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我想,不论什么学问,都离不开九杯居士这种原始而又缓慢的手工功夫,这种功夫,才是真正的大学问!】
上文是学者对道远及其所做之事的最早正式散文评论。但其实,道远磨的不是豆浆和咖啡,而是心志。这种心志磨砺为他以后坚持拓宽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心理基础。
2022年4月27日11时49分,道远再看知乎网上关于《如何评价阿拉伯史学史和梁道远博士?》的问答时,已有10490人浏览,网名“丁寒”的最新评论说:
【我与梁博士相识于五年前,彼时的他初到宁大任教,就已经全国各地的去参加学术会议开始四处向人“兜售”自己中意的中东史学史;那种急切,缠绵,痴迷的状态如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奔放又热烈;因此,这五年里,我每日都能在微信朋友圈中看到他热火朝天地分享自己文献的阅读数量、新著的编写进度,以及向学生等宣传中东史学史的日常,活像一个秀恩爱的情种。
在这样的“爱情”下,他日常微信公众号更新的文字都透着热爱,在与梁博偶尔的几次交谈中,谈到中东史学史时他那迸发的情感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只是,梁博士的秀恩爱亦是呐喊,不断地号召同仁参与到他的理想中去,但可惜应者寥寥;学史需要坐得下冷板凳,编史尤甚,何况还是中东史学史这样当下冷门的方向;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环境下,又有几个人愿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事情始终还是要有人去做,不论好坏,这是1和0,有和没有的区别;国内现在不少阿拉伯历史文献都是由英法在殖民时代翻译为本国语言再转译为中文的,典型的比如《中国印度见闻录》和《黄金草原》,更多的则只有英译版和法译版;以至于每次查找资料时,不懂法语的我都愤愤不已。
梁博士像一只孤独的西北狼一样每晚对着名为“中东史学史”的月亮嚎叫,他的心中有“执” ,为此而心动,为此而行动,别人看起来像入魔,可只有这样的心态才可能在黑夜中摸索出道路,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佛家讲放下方得自在,梁博士执着于中东史学史之中,可是放下中东史学史的梁博士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梁仔吗?
(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思路有混乱的地方请见谅)
PS1:梁博每次公众号更新的文章的文字排版是真的不好看,那个蓝色和红色的字体颜色如同被画出来的期末重点,看了这么长时间觉得这也算是一种个人特色吧。
PS2:梁博发微信朋友圈频次很高,平均每天发三四次,跑步、买菜、三餐、阅读文献、著书进度,最近还新加入了晒孩子(原来还有发手冲咖啡,现在都看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著书太忙忽略了)。】
八年易逝,史业难成。但“中东史学史”变了,变成了小范围内的热议话题之一,变成了至少一万人的闲话兴趣点。人们在茶余饭后谈笑时,为了增加谈资,会在不经意间嘲笑道:“那个磨豆浆的傻子还在给中东史学史卖广告!你怎么看?”
道远微微一笑,答道:中国史学荒野上的“一个新世界”很快就能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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