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指学术不端撤稿、失去工作的“读脑”专家，用三年的时间证实了自己的研究结论

2019年，德国的大型科研资助机构DFG发现，德国图宾根大学（University of Tübingen）的著名神经科学家 Niels Birbaumer在研究中存在着学术不端行为。Niels Birbaumerd对无法与外界沟通的患者进行研究，而DFG发现在他两篇关于这种“读脑”研究的论文中的数据不完整，并且分析上也有明显的缺陷。

在2017年的一篇论文[1]中，Birbaumer和合作者报告称，他们通过分析脑活动记录，可以判断出病人是否以无声的方式对简单的问题做出了“是”或“否”的回答。这篇文章获得了大量的媒体报道。

DFG在调查委员会的总结报告中指出，这些研究者并没有将对病人的研究过程完整地录下来，也没有适当地展示分析细节，还作出了错误的论断。此外，DFG强调，这些研究者对参与创新研究的病患负有“特殊的责任”，但是他们没有负担起这种责任，“特别体现在没有完整记录整个研究过程。”

在此之前，Birbaumer任职于德国图宾根大学（University of Tübingen）和瑞士 Wyss 生物与神经工程中心（Wyss Center for Bio and Neuroengineering），而DFG对他的“学术不端”实施了相当严厉的制裁：不仅禁止Birbaumer在五年内申请DFG基金，将Birbaumer发表在PLoS Biology上的两篇论文[1，2]撤稿，还要求他退回在该项目研究中使用的经费。

后来，Birbaumer在一封发送给《Nature》的邮件声明中表示：“DFG发现我学术不端并对我进行了处罚。我必须承认我无法反驳对我的指控。”他表示会坚守自己的研究，显示，基于对血流和脑电波的计算机分析，是有可能和完全瘫痪的病人进行沟通的”。

原本这种“学术不端”的事情到此就该戛然而止。然而这位三年前被认为学术不端，还是去研究经费和工作的Birbaumer前不久在《Nature Communications》发表了自己在这个研究项目上的新研究：有朝一日，人们能够利用大脑微芯片让那些处于“假昏迷”状态的人随心所欲地进行交流。Birbaumer和他的合作伙伴让一位连眼球转动的能力都丧失的完全闭锁的渐冻病人通过脑机接口拼写出了句子，并且可以与外界交流。

Birbaumer和他的合作伙伴们将两个3.2毫米宽的正方形电极阵列植入大脑中控制运动的皮层，经过三个月的反复试验，他们最终选择通过听觉反馈来调节神经元放电频率，根据外界可听到的音调高低来判断所要表达的一个字母或者一个单词，以此来达到和外界交流的目的。

从最开始的“是”或“否”的训练，坚持到第二十天的时候，患者就可以自由地通过这个方式进行拼写了。此后的第二天，患者就拼下了“first mal moechte ich mich niels und seine birbaumer bedanken”，感谢Birbaumer和他的合作团队。

此后，经过462天的数据记录，患者每天拼写字符从不到100到400多个不等，速度基本在每分钟1个字符左右。而Birbaumer和他的合作者，德国非营利组织 ALS Voice 的生物医学工程师和 Ujwal Chaudhary 表示，他们赢得了支持其 PLOS 论文真实性的诉讼。“我们的研究证明，闭锁综合征患者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他们确实拥有意志和欲望。我们 PLOS Biology 论文提出的观点很快就会被证明是正确的。”

2019年学术不端事件，让Birbaumer和Chaudhary都受到了制裁，Birbaumer也因此风波从德国搬去了意大利。然而虽然他们的研究论文被撤、结论也没有得到学术界的认可，但是Birbaumer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让那些躯体完全闭锁的患者如何和外界进行交流的方法。Birbaumer到现在都坚持着自己过去所发表的研究，并将当年指控自己学术不端的DFG和图宾根大学告上法庭，赢得了官司。目前双方已经达成和解，即将彻底结案。

Birbaumer明白，他所研究的项目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甚至可能会对欧洲的安乐死法案有政治上的影响。“在欧洲，安乐死法律自由化背后有强大的政治力量，因此这类研究非常有争议。”

（部分内容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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