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一喆（1991—），男，河南洛阳人，法学博士，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民主政治理论；
王春玺（1969—），男，湖北枝江人，法学博士，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工信部党的政治建设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研究方向为党史党建。
来源：《广西社会科学》2023年第7期
摘要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对人民民主理论的创新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理论的原创性贡献主要体现在：从价值论角度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地位，强调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属性和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从认识论角度提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并从根本保证、价值旨归、形态架构、鲜明特色、政治优势、治理效能、评价标准等多重维度赋予了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的时代内涵；从方法论角度作出新征程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部署，坚持运用系统思维多措并举扎实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
关键词
全过程人民民主；民主政治；中国式现代化；人民当家作主；原创性贡献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一重大命题并作出了系统阐述。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1］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的内在逻辑包括：从价值论角度阐发了新时代“为什么”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从认识论角度阐释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内涵“是什么”，从方法论角度阐明了新时代新征程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要“怎么办”。总之，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释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地位、内涵、路径等重大问题，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理论作出了原创性贡献。
一、从价值论角度阐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地位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对“民主实践和理论的积极探索和理论升华”［2］。1949年7月，毛泽东就从国体层面擘画了人民民主的政治蓝图，提出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3］。1954年宪法的颁布标志着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正式确立。1978年12月，经过对“文化大革命”教训的深刻总结，邓小平强调：“为了保证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4］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基于传统优势和现实要求，从政党、社会、国家等维度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地位。
第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5］中国共产党自创立伊始，就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了实现民主的历史使命，无怨无悔地承担起了发展民主的政治担当，风雨无阻地踏上了创新民主的伟大征程。鉴于此，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6］。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的必然要求。2020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章明确规定，我们党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党在任何时候都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7］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所组织、策划和推进的一切革命运动、建设方案和改革举措的目的都是保障人民权利、实现人民解放，这也是党的本质属性的集中体现。2021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历史充分证明，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8］这说明，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的客观要求和必然选择。一方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才能赢得人民的信任、信赖和信心，才能坚定巩固百年大党的根基和血脉；另一方面，全过程人民民主极其强调“广泛凝聚力量，形成最大公约数”［9］，有助于提升党的执政效能和执政水平。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2021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10］。从价值导向上讲，必须坚持把党的根本宗旨作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价值内蕴、核心诉求和奋斗目标；从实施保障上讲，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全体党员和全体人民的民主精神、民主素质、民主能力，确保党的根本宗旨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各领域充分践行。
第二，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1957年2月，毛泽东指出，相较于西方民主，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的优越性主要体现在能够贯彻和发展“最广大的民主”［11］。1980年8月，邓小平强调，社会主义现代化要“在政治上创造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12］。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厘清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独特优势和治理效能，创新性地作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13］重要论断。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最广泛的社会主义民主。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的国体决定了“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14］。从适用主体上讲，不同于西方民主通过“精巧的制度设计使得民主臣服于资本”［15］，我国宪法规定，公民不论出身、财产、阶层、职务、收入等差异，均一律平等地享有民主权利和民主权益；从支撑保障上讲，我国国民经济的主体和命脉姓“社”而不姓“资”，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坚实的经济基础和制度依靠；从参与范围上讲，“民主的实质是社会成员参与社会的管理”［16］，全过程人民民主能够广泛调动人民以主人翁的热忱和责任投身于社会公共事务。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最真实的社会主义民主。美国学者威廉·波依耳批判指出，资本主义成就了富人的寡头统治，民主反而成了一种装饰［17］。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搞民主形式主义、不搞‘民主秀’”［18］，不用冠冕堂皇的辞藻、天花乱坠的粉饰掩盖道义立场的狭隘和缺陷，而是把科学完整高效的民主制度链条和民主参与实践有机衔接起来，实实在在地惠及全体人民，成为适应中国土壤的价值理念、重大原则、制度体系、治理基石。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从国家治理角度讲，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运作机制能够通过对群众诉求和建议的充分汇集和识别，高效地作出适应地方发展和满足群众利益的方针和决策；从社会和谐角度讲，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促进社会有机体相互协调、团结和包容的“润滑剂”和“方向盘”；从权力监督角度讲，全过程人民民主倡导多重举措确保人民对公权力和“关键少数”的约束与制约。
第三，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1979年3月，邓小平指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19］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创造性地将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20］。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政治基础和重要目标。西方国家的现代化是依靠殖民掠夺、无情剥削、累累血债等残酷手段实现的，归根到底是资产阶级对人民实施专制统治的产物，而中国式现代化始终强调以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政治根基。党的二十大报告擘画了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短期、中期和长期目标：未来五年，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进一步提高；到2035年，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更加健全；到21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总之，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民主目标、制度与实践的统一，民主运行过程与绩效的统一”［21］，促进了国家制度外观和人民利益诉求的有机衔接，书写了人类政治文明新篇章。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内生力量和驱动引擎。一方面，全过程人民民主能够充分体察民情、吸纳民意、凝聚民智，为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集思广益，提高决策的科学性、准确性、有效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决策都是依照程序、经过民主酝酿，通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产生的”［22］。另一方面，全过程人民民主能够最大限度提高执行效率和力度，集中力量办大事，凝聚起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磅礴伟力。“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把民主集中制的运行机制落实在国家治理和民主政治生活方方面面的实践创新”［23］，充分彰显了党政同频共振、高效并举、协同发力的制度优势。
二、从认识论角度赋予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的时代内涵
根据对立统一原理和方法，理解全过程人民民主，可在与非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比较中予以把握。非全过程民主，即资本主义民主，极其强调票决选举制度的运用，但其弊病实质在于，“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24］。习近平总书记以突出人民民主的“全过程性”为发力点，原创性地提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并从根本保证、价值旨归、形态架构、鲜明特色、政治优势、治理效能、评价标准等多重维度赋予了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的时代内涵。
第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坚持党的领导的民主。1980年8月，邓小平指出：“我们人民的团结，社会的安定，民主的发展，国家的统一，都要靠党的领导。”［25］2018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是不要民主了，而是要形成更广泛、更有效的民主。”［26］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如何坚持党的领导？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首要任务就是要充分发挥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以及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27］，将党的领导贯穿和体现于中国制度的各个方面。此外，要以党内民主带动和促进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要在紧密联系群众的基础上发挥党的掌舵领航作用；要畅通干部晋升通道和人才选拔渠道，以民主公平的体制机制确保政治过硬、德才兼备的干部和人才充分施展才华［28］。
第二，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根据马克思的理解，所谓民主，实质上就是从国家制度设计和公民权利表达双重维度维护人民当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一句空洞口号，必须落实到各项决策部署和实际工作之中。”［29］这表明，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旨归并将其贯穿体现于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各个环节。从逻辑起点上讲，要把维护人民的安全和健康、保障人民的温暖和幸福、实现人民的理想和追求，作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价值追求和工作重点；从实践主体上讲，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必须且只能依靠人民自身的磅礴伟力层层推进；从反馈效果上讲，人民的满意程度是检验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成效的唯一指标。
第三，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形态架构，保证了人民民主的全过程性。其一，从环节设计上讲，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的民主。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民主政治建设的关键就在于运用科学缜密的体制机制确保人民民主权利不受侵犯。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拥有科学的制度链条和完整的参与实践，而且将其有机衔接并实践运用于实现人民民主的各步骤、各环节、各过程。其二，从适用场域上讲，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方位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旨在全面保障人民实现国家“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各领域的权利，确保人民广泛参与治国理政的重大立法和决策、经济社会的科学管理和运行、文化市场的持续发展和繁荣、社会治理的积极献策和献言、生态环境的有力保护和监管。其三，从运行机制上讲，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覆盖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深刻作用和体现于党的组织机构和国家机构（人大、政府、政协、法院、检察院、监委等），使各大职能机构拥有共同的价值追求、工作理念、运作方式，确保其紧密相连、相辅相成、深度耦合。
第四，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有鲜明特色的民主。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具备“四个相统一”的显著特质［30］。其一，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的统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最大限度地畅通民主参与渠道、拓宽民主参与空间，保证人民积极投身社会公共管理全过程，确保民主成果真真切切地惠及人民，由人民共享。其二，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的统一。西方民主通过粉饰票决“万能论”试图掩盖其沦为少数人统治工具的可悲现实，结果却造成了民主的程序与实质的严重剥离和分裂，而全过程人民民主极其强调通过完备的制度链条从过程参与上和成果分享上保证人民民主真实可靠高效。其三，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的统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既高度重视人民群众直接参与民主政治生活的权利和权益，亦强调保障人民群众通过间接方式影响各级权力机关决策的积极作用。其四，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的统一。通过“整合人民利益诉求→上升为国家意志→落实为群众自觉行动”［31］机制的循环往复，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个体私权与国家公权的高度耦合和默契。
第五，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有显著政治优势的民主。2021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需要解决的问题的。”［32］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全过程人民民主打破了西方民主的严重弊端，为人类政治文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其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揭露了西方民主虚伪自私的政治立场。西方民主实质上是统治阶级在冠冕堂皇的浮夸外衣下压迫和剥削人民的镣铐，其实质是打着民主的幌子维护少数人的利益，而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缜密的制度设计和高效的参与程序将人民凝聚为社会治理的有机整体，真正实现了人民统治。其二，全过程人民民主摒弃了西方一次性消费式民主的桎梏。在西方民主中，人民只在票决环节的短暂瞬间体验虚无缥缈的快感，但是对于国家和社会的公共权力的运行发展深感无力，且囿于缺乏纠错机制，人民权利实际上陷入“暂时性的、非理性抉择”的恶性循环，而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人类政治文明发展长河的重大理论创造和实践创新，既注重国家层面的民主制度设计，又关切社会层面的民主运行效能，达成了民主制度与民主治理的有机衔接和内在统一。其三，全过程人民民主超越了西方竞争内耗式民主的瓶颈。西方政党操弄下的“金钱民主”以及杂乱无章的“疯狂民主”，势必会带来政党关系的严重破裂、社会关系的严重紊乱、人际关系的严重紧张，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制度建构和程序安排全部是依据保障人民权益的价值主张设计的，并最终形成了体系完整、分工明确、运行高效、搭配合理的制度机制，杜绝了西方民主相互扯皮、相互推诿、相互诋毁、相互掣肘的政治闹剧。
第六，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提升国家治理效能的民主。2014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义。”［33］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进一步强调，要充分发挥“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发展人民民主，密切联系群众，紧紧依靠人民推动国家发展的显著优势”［34］。确切地说，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我国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的本质属性、活力源泉，“可以有效避免出现党派纷争、利益集团偏私、少数政治‘精英’操弄等现象，具有无可比拟的先进性”［35］。当然，“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是一个动态过程，治理能力现代化也是一个动态过程”［36］，因此，要把全过程人民民主贯彻实施于中国制度的各个环节，着力发扬优势、筑牢根基、弥补短板、填补空白，构建体系完备、严丝合缝、科学规范的体制机制，不断助力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
第七，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有科学评价标准的民主。如何科学评价和衡量全过程人民民主标准体系？2014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60周年大会上首次提出了以“八个能否”来评价一个国家政治制度是不是民主的、有效的［37］。在2021年10月召开的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提出了“四个要看，四个更要看”的评判国家民主与否的标准［38］。此外，习近平总书记还提出了国际社会评判民主优劣的科学依据：“国际社会哪个国家是不是民主的，应该由国际社会共同来评判，而不应该由自以为是的少数国家来评判。”［39］总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备科学评判标准和衡量体系的社会主义民主，抨击了西方民主“天然合理”的虚伪谎言，保证了人民民主接续沿着正确的轨道发展和迈进，彰显了中国制度的内在优势和显著特点。
三、从方法论角度作出新时代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部署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何把民主价值和理念转化为科学有效的制度安排，转化为具体现实的民主实践，需要注重历史和现实、理论和实践、形式和内容有机统一，找到正确的体制机制和方式方法。”［40］这说明，新时代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关键要做到两方面：一是掌握科学的辩证方法；二是扎实推进制度机制建设。党中央运用系统思维，以多措并举的方式作出了新时代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战略部署：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是基本前提；完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保障体系是首要任务；全面发展协商民主和积极发展基层民主是关键；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是重要内容；把全过程人民民主具体、现实地推进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核心诉求。
第一，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关键是要促进传统“三位一体”政治优势的有机结合［41］。其一，党的领导在“三位一体”政治优势中发挥着重要支撑和根本保证作用。正如邓小平所曾经指出的，“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由共产党领导，这个原则是不能动摇的”［42］，否则，一切工作都会陷入混乱。其二，全过程人民民主绝不是公民肆意分割社会资源和凌驾公共组织的无序状态，也不是财阀操控下主宰人民的“诸侯纷争”，而是坚定维护和依法保障人民民主权利不受侵犯的法宝。其三，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式，全过程人民民主必须在法治化轨道上运行、发展和完善。踏上新征程，要坚持把党的领导和依法治国贯穿于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各方面、各领域、各阶段。
第二，完善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核心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强调，“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构建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43］。作为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的核心，人民代表大会制度通过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相结合的方式，最大限度地听取人民建议、汲取人民智慧、满足人民诉求、保障人民权益，保证国家最高权力始终掌握在人民手中，确保党在治国理政实践中的重大决策、立法、监督等过程都能够鲜明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立场和理念，从而实现了马克思对民主回归“现实的基础、现实的人、现实的人民”［44］的期待。此外，还要健全和完善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机制建设，提高决策透明度、公众参与度，广开贤路发挥人民群众的智慧和特长；以制度机制建设为重点着力加强群团组织协同式建设和发展，进一步发挥其对于团结群众、服务群众、联系群众的纽带效能和作用。
第三，全面推进协商民主制度化发展。协商民主以广泛凝聚共识、化解社会矛盾、增强团结合作为旨归，通过拓展利益表达渠道促进思想交流、思想碰撞、思想火花，能够有效提升决策的科学性、民主性、高效性，在中国“有根、有源、有生命力”［45］，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独特外观和强大优势。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46］。2014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要把协商民主深深嵌入“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全过程”［47］。由此，必须规范和完善协商民主的制度机制与实践程序。其一，要统筹协调推进协商民主体系一体化建设和发展，加强协商民主七大形式间的贯通和协作，畅通民主协商、平等协商、高效协商通道。其二，要持续深化推进专门协商机构建设，进一步完善专门协商机构的工作条例和细则，细化规定专门协商机构的职能权限、运行机制、奖惩办法，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目标、理念和要求融入专门协商机构各项日常工作之中。其三，运用大数据、互联网等现代化手段提高政府协商决策能力，通过网络调研、网络议政、网络会见、网络协商等方式突破传统协商方式在空间和时间上的局限，不断完善增进了解民意民情民诉的工作机制，统筹推进协商议政、协商监督、协商反馈。
第四，积极推进基层民主向纵深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国家形态的民主与非国家形态的民主有机统一”［48］，不仅从国家顶层设计和体制机制构建上保障人民拥有主人翁的政治权利，亦在基层事务参与和管理上保障人民直接行使各种法定权利。推进基层民主向纵深发展，筑牢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主体力量和实践基础，有助于实现“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49］。其一，要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对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的示范引领和科学管理作用，完善和健全基层党组织的领导制度、组织制度和工作制度。其二，健全基层群众性组织的自治机制和自治能力，运用直接民主形式加强对基层群众组织的制度化管理、网格化管理、垂直化管理，全面推进村（居）务、厂务公开，保障基层群众对公共事务的知情权、表达权、监督权。其三，打造多元化基层群众自治平台，树立职工代表大会作为广大普通职工的核心维权组织和渠道，联动社会、社区、社团等群众自发组织的一体化协作机制，激发广大群众参与公共事务的热忱、热心和热情，最大限度发挥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基层群众和基层组织间的能量与张力。
第五，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统一战线作为党的法宝，能够广泛凝聚共识、汇聚建设伟力，对中国式现代化起到重要正向激励作用，充分彰显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真实可靠的特质。鉴于此，必须不断完善新时代大统战工作格局。从制度机制上讲，要坚持和完善新型政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党外人才培养选拔制度，以促进团结为基础和前提处理好党际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政商关系、侨胞关系。从平台构建上讲，要紧密团结党外人士、少数民族同胞、非公经济人士、宗教界人士以及海内外侨胞，向其宣讲新时代党的新思想、新政策、新理念，畅通其为新时代治国理政献言献计、群策群力的沟通交流平台，鼓励其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资源、贡献力量。
第六，把全过程人民民主具体、现实地推进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上来。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必须在中国式现代化中扎实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把人民当家作主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新时代治国理政的各个方面、环节和层级之中［50］。具体来讲，可以在全党范围内统一开展一次为期一年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主题教育，并把各级党组织中涌现出的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榜样人物和优秀事迹作为主题教育的重点学习对象；抓紧制定和颁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专门意见和具体办法，以法律法规的形式规范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运行流程、运作环节、制度机制；加速研究制定出一套科学客观细致的评判和衡量组织与个人贯彻执行全过程人民民主情况的标准；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工作成效作为干部年度考核和晋升考核的核心指标；抓紧出台颁布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具体问责条例，对阳奉阴违、暗箱操作、打着民主幌子玩弄权术的干部予以严肃处理和问责。
总之，全党必须深刻学习领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的精髓要义和原创性贡献，把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新时代的战略目标、治理方式、政治责任，在新征程上赢得更加伟大的胜利和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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