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推荐 | “双碳”愿景下企业绿色转型的破局之道——数字化驱动绿色化的实证研究

“双碳”愿景下企业绿色转型的破局之道

——数字化驱动绿色化的实证研究

摘   要

在“双碳”战略目标和可持续发展背景下，企业亟须将数字化转型作为实现绿色发展、解决制度和效率困境的“破局”关键。本文尝试在深度解读企业绿色转型内涵的基础上，解构数字化转型驱动绿色转型的作用机理。基于2009～2021年中国上市公司样本数据实证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对环境绩效、经济绩效和绿色创新绩效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意味着，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显著促进绿色转型。异质性分析表明，当区域环境规制强度较高时，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驱动效应更强；相较于非重污染企业，重污染企业基于多方压力而更具绿色转型内生动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数字化转型的驱动作用。从作用路径看，企业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内部能力建设、增强市场外部关注、吸引政府补贴三种途径促进绿色转型。从政策层面看，低碳城市试点在数字化转型对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中发挥一定的正向激励作用，但“双碳”目标囿于提出时间较短，其激励作用尚未显现。本文拓展了绿色转型的研究视角，为企业数字化与绿色化“双转型”融合研究提供了新思路，为“双碳”愿景下中国企业实现数字化绿色化协同转型提供了路径选择。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绿色转型;环境绩效;经济绩效;绿色创新绩效;

作者简介

李金昌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教授

连港慧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博士

徐蔼婷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教授

一

引言

为了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绿色转型和低碳发展是必由之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习近平总书记在 2020 年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了中国力争在 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以下简称“双碳”目标）。继而，“十四五”规划锚定“双碳”目标，明确指出推进重点行业和重要领域的绿色化改造，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绿色转型。2021 年底，《“十四五”工业绿色发展规划》刻画了以降碳为核心的工业领域碳达峰行进路线图，要求加快构建绿色低碳技术体系和绿色制造支撑体系。2022 年，中国在博鳌亚洲论坛年会上向世界释放出“正铆足干劲为实现‘碳中和’和‘绿色转型’目标而谋篇布局”的强烈信号。在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总书记对“双碳”目标作出了新的战略部署。2023 年《政府工作报告》进一步强调要加快建设新型能源体系，推动重点领域节能降碳，持续打好蓝天、碧水、净土保卫战。毫无疑问，作为重要微观市场主体的企业实现自身的绿色蝶变和转型发展，是达成“双碳”目标的关键所在。然而，囿于资金不足、人才匮乏、资源有限等现实约束，企业利润最大化与绿色转型变迁成本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企业如何立足“双碳”目标构筑突破路径、绘就绿色转型战略图景，成为了当前亟待解决的热点问题。

与此同时，以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为代表的新兴技术不断涌现，催生了数字经济这一经济发展的新形态，数字化转型成为了引领企业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企业数字化转型以数据的高效流动突破生产要素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的体制障碍，摆脱对传统经营管理模式的路径依赖。然而，随着数字化转型的不断推进，许多企业陷入了“数字化转型仅是一场技术挑战”的思维误区。其实，数字化转型更是企业运营模式、决策方式和组织战略的整体转变。特别是在“双碳”愿景下，企业需要推动数字化转型与绿色低碳转型的深度融合，让绿色成为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底色”。对此，2021 年 10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绿色低碳产业，推动互联网、大数据、5G 等新兴技术与绿色低碳产业的深度融合；《“十四五”国家信息化规划》进一步指出要“深入推进绿色智慧生态文明建设，推动数字化绿色化协同发展”。那么，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否有效促进绿色转型？如果该效应得到证实，那么其背后的作用机理是什么？对这些问题的探讨，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基于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在研究内容上，从环境绩效、经济绩效、绿色创新绩效三维视角解读企业绿色转型的核心内涵；进一步地，把绿色转型与数字化转型相关联，将企业绿色转型内涵的三维解读反馈至数字化转型的三条驱动路径，延伸至对绿色转型的三维路径检验，剖析数字化转型对绿色转型的驱动效应，探索“双碳”愿景下企业绿色转型的破局之道；在研究机制上，尝试搭建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绿色转型的理论框架，从内部能力建设、外部市场关注、政府补贴三个角度揭示了数字化转型驱动绿色转型的影响路径，尝试解构“双转型”的机制“黑箱”。同时，本文还基于区域环境规制强度和企业污染程度等可能影响驱动效果的相关因素进行分组回归，捕捉企业数字化驱动绿色化的异质性效果；在研究拓展上，探索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和“双碳”目标对数字化转型驱动绿色转型的激励效果，以期为推进“双碳”愿景下的企业绿色转型提供有益政策参考。

二

研究结论与启示

基于本文构建的企业数字化驱动绿色化“双转型”逻辑框架和以 2009～2021 年期间的上市公司为样本的实证研究，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对环境绩效、经济绩效和绿色创新绩效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企业数字化转型将显著推进企业的绿色转型。区域环境规制强度、企业污染程度等差异会给数字化转型驱动绿色转型过程带来非对称影响。一方面当区域环境规制强度较高时，数字化转型对绿色转型的驱动效果更为明显；另一方面，相较于非重污染企业，重污染企业承受着更大的监管压力和更强的融资约束，具有更强的绿色转型内生动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数字化转型的驱动作用。机制分析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升内部能力建设、增强市场外部关注、吸引政府补贴等途径促进绿色转型。拓展研究表明，低碳城市试点在数字化转型对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中发挥一定的正向激励作用，但“双碳”目标囿于提出时间较短的客观原因，其激励作用尚未显现。以上结论蕴含着如下启示。

第一，企业应加快转变思想观念，研判“双碳”背景下绿色转型发展的新定位，重视数字化转型对绿色转型的重要性。在充分理解绿色转型包含环境绩效、经济绩效、绿色创新绩效三种绩效的基础上，及时开展自我绿色发展水平评估，厘清制约绿色转型的主要矛盾。基于此，牢牢把握数字化转型的新机遇，积极将绿色发展理念融入生产经营的全过程，采用数字技术促进资源向绿色转型方向适度倾斜，以数字化“养”绿色化，推动“双碳”目标的顺利达成。

第二，企业应扬长避短，选取匹配自身禀赋的绿色发展模式。相较于非重污染企业，具有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特质的重污染企业更需认识到数字化转型是驱动绿色转型的重要手段。一方面，要加大数字技术研发投入，重视对数字技术人才的引进与培养，夯实数字化转型基础；另一方面，要开展数字技术的源头能耗研发，利用数字技术密切追踪和及时处理生产过程中的生态环境问题，同时强化污染的末端防治，以此形成“前端—中端—末端”的污染处理闭环体系，加快绿色转型。

第三，企业应重视内部能力建设在数字化转型驱动绿色转型进程中的重要作用。加快数字技术在研发、采购、生产、仓储、营销等业务环节的应用，推进实现生产全流程数字化，提高企业生产能力；借助数字技术完善企业的组织结构、管理模式和治理方式，持续优化协同机制，引导企业优化资源配置，加大对研发活动的投入，充分发挥数字化转型的内部能力建设效应。

第四，企业应认识到市场关注的监督和激励作用。将数字化手段与生态环境保护深度融合，积极承担起环境治理的主体责任，构建高效的环境管理信息化体系，及时披露详尽的环境治理信息，通过切实的绿色转型行为获得市场利益相关者的青睐，实现企业声誉的积累和长期市场价值的提升。

第五，政府应加快改革和优化市场管理秩序、行政审批服务等可能窒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制度措施，加速数字化新技术应用落地，构筑适配企业数字化与绿色化协同转型的外部环境。在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政府应进行详细充分的调研，探寻不同类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驱动机制，明晰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共性需求与异质挑战。对绿色转型难度较大的重污染企业，应制定多元化和差异化的激励政策，如通过实施环保补贴、优惠贷款等政策减轻重污染企业的绿色转型负担。应剖析现阶段环境规制效果非对称性的内在原因，在提升各类环境规制协同性、控制环境规制压力合理性的同时，充分激发其绿色效能。此外，政府应实时监督企业绿色转型的过程与结果，充分发挥监管和舆论监督对企业绿色转型的正向引导作用。

来源期刊：《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网络首发时间：2023-07-26 09:30:47

转自：“CNKI学术邦”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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