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来源于国土空间治理Studio ,作者课题组
近日,浙江大学土地管理系岳文泽课题组在国际SCI期刊《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中国耕地撂荒格局、驱动力及其对粮食安全影响的研究成果,论文英文标题为“Cropland abandonment in China: Patterns, drivers, and implications for food security”。合作者包含国安东博士(浙江大学博士后,第一作者)、杨俊教授(东北大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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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
耕地作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资源,掌握中国耕地撂荒格局有助于保护和管理耕地,维护国家的粮食安全和社会稳定。尽管以往的研究已在识别中国耕地撂荒问题上取得一些成果,但多集中在局部区域和较短的时间段,对于长时间序列和全国范围内的耕地撂荒格局的了解仍然有限。这项研究综合中国近30年的长时间序列土地覆被、自然因素和社会经济数据,深入探讨耕地撂荒的时空格局、驱动因素及其对粮食安全影响。研究表明,中国年均耕地撂荒面积约为2.34×104 km2。此外,通过增强回归树模型结果表明,耕地的集聚度和自然因素是导致耕地撂荒的主要驱动力,且这些驱动力在各农业区间存在显著差异。最后,结合遥感和统计数据评估历年粮食损失量,结果表明每年因耕地撂荒而造成的粮食损失量约为79.4亿公斤,这可以供应近2000万人的粮食需求。本研究填补了中国高精度、长时间序列耕地撂荒格局的研究空白,深化了对耕地撂荒驱动力的理解,并通过量化撂荒导致的粮食损失量,为制定耕地撂荒治理策略和相关政策提供了基础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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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选
这项研究综合运用了土地覆被、地形、气候、人口及社会统计等多源数据,旨在深入探讨中国耕地撂荒时空格局、驱动因素,以及评估和预测由于耕地撂荒对粮食损失的影响。需要强调的是,本研究以中国的9个一级农业区和38个二级农业区为基本单元(Fig. 1)。这些农业区是根据区域农业生产条件、特点、发展方向、主要问题、行政单位(县级行政单位)边界等因素进行划分,各农业区都具有其自身的特点,这对于农业生产的管理和指导具有重要意义。此外,本研究的关键在于识别耕地撂荒格局。我们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和耕地实际使用情况,将连续两年未使用的耕地定义为耕地撂荒。为此,该文使用了1990-2019年CLCD数据(武汉大学),识别了中国近30年的耕地撂荒格局。
Fig. 1 中国农业区划分布
研究内容可以分为三个部分:(1)刻画中国近30年来的耕地撂荒时空格局,探究各一级农业区和二级农业区的时空差异;(2)综合自然环境、景观格局、人口和社会经济等数据,运用机器学习算法(增强回归树),揭示各因子对耕地撂荒的相对影响和边际效应;(3)评估历年由耕地撂荒导致的粮食潜在损失量,并运用ARIMA时间序列模型预测其至2030年变化趋势。
据遥感影像统计,自1992年的197.38×104 km2到2019年的188.78×104 km2,中国耕地面积减少了8.68×104 km2,平均每年减少0.3×104 km2,这充分揭示了耕地保护的严峻态势。因此,强烈呼唤实施更为严格的耕地保护政策。关于耕地撂荒,撂荒面积和撂荒率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稳定,年均值分别为2.34×104 km²和1.21%。
Fig. 2 中国耕地撂荒统计(1992-2019年)
中国一级农业区耕地撂荒的空间分布存在显著差异(Fig. 3)。撂荒面积多集中在西南区、内蒙古及长城沿线区,年均分别为5.4×103 km2和 4.2×103 km2,其次为东北区(3.0×103 km2)和黄土高原区(3.4×103 km2)。然而,耕地面积最大的黄淮海区的撂荒面积仅为0.4×103 km2。在撂荒率方面,内蒙古及长城沿线区(3.1%)和青藏区(3.9%)最为显著。从经度角度看,耕地撂荒呈现“双峰”模式,主要集中在110°E(163.2 km2)和122°E(78.2 km2)附近,并且撂荒面积在中部地区(103° E−115° E),总数达到13.6×103 km2。
Fig.3 中国一级农业区耕地撂荒(1992-2019年)
该研究表明,耕地撂荒高值区(>1000 km2)主要集中在胡焕庸线附近和西南地区(Fig. 4),如内蒙古中南部牧农区(B-2)、长城沿线农牧区(B-3)、秦岭大巴山林农区(F-1)、四川盆地农林区(F-2)等。然而,撂荒的低值主要位于青藏区和黄淮海区,如青藏高寒地带(I-4)、冀鲁豫低洼平原农业区(C-2)及黄淮平原农业区(C-3)。有趣的是,胡焕庸线东侧的耕地撂荒程度远高于西侧,分别约为0.77和0.23。
Fig. 4 中国二级农业区耕地撂荒格局
该研究揭示了不同农业地区之间存在显著差异。除黄淮海区之外的所有农业区,耕地聚集指数(AI)被确定为耕地撂荒的主要驱动因子(Fig. 5)。其中,青藏区尤其显著,AI达到15.5%,其次是黄土高原区(10.6%)和西南区(10.4%)。对于东北区,影响耕地撂荒的关键因子包括AI、年均降水量、年均农田生长潜力和GDP。在内蒙古及长江沿线区、甘新区和青藏区,这些位于边疆地带、幅员辽阔的地区,人口和社会经济对耕地撂荒的影响超过自然气候。然而,尽管黄淮海区拥有最多的耕地,其撂荒面积和撂荒率却相对较低,主要集中在DEM的高值区,相对影响为15.9%。
Fig. 5 各因子对耕地撂荒的影响程度
Fig. 6表明耕地撂荒与各驱动因素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例如,AI在各农业区(~85%)和全国尺度(~70%)时,其与耕地撂荒呈负相关性,这表明耕地的集聚度越高,撂荒率越低。同样,随农田年平均生产潜力(PCY)、GDP和年平均降水(MAP)的增加,它们与耕地撂荒的关系也呈负相关。然而,年平均气温(MAT)则显示出相反的规律,即随着MAT的增加,撂荒率增加。有趣的是,研究表明在不同时间段,驱动力的影响特征有所不同。例如,在2000年,距离市行政中心(黄土高原区)和距离县行政中心(西南区)值越低,耕地撂荒就越高。然而,到2010年,随着城市的扩张和经济的发展,距离越远的地方,其耕地撂荒反而更高。
Fig. 6 各因子对耕地撂荒的边际效应影响
最后,我们结合各省的复种指数、粮作比和粮食单产,评估2001-2019年中国粮食损失量(Fig. 7)。结果表明,耕地撂荒造成的粮食损失量总体上呈现出增加的趋势,从2001年的61.9亿公斤增加到2019年的88.3亿公斤,平均每年损失量约79.4亿公斤。此外,我们采用ARIMA模型预测其未来的趋势,到2030年,耕地撂荒造成的粮食损失量将达到约79.2亿公斤。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400公斤的“安全线”,可知每年耕地撂荒造成的粮食损失可满足了约2000万人的安全食物需求,这接近于北京的人口总数。
Fig. 7 粮食损量评估、预测和总人口
阅读原文:Guo, A., Yue, W., Yang, J., Xue, B., Xiao, W. & Li, M., et al. (2023). Cropland abandonment in China: Patterns, drivers, and implications for food security. 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 418, 138154. https://doi.org/10.1016/j.jclepro.2023.138154
转自:“经管学术联盟”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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