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分享丨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形成机理与量表开发

作者简介

高雪原，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动关系与人力资源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零工劳动体验、职业行为、组织行为

张志朋（通讯作者），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动关系与人力资源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组织变革、算法管理、组织行为

钱智超，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动关系与人力资源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零工劳动体验、组织行为

谢宝国，武汉理工大学管理学院人力资源管理系、武汉理工大学数字治理与管理决策创新研究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职业行为与组织管理

闻效仪，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动关系与人力资源学院院长、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劳动关系、集体协商

研究分享

随着零工经济的迅猛发展，零工工作者(Gig Workers)的数量不断增加。众所周知，零工工作者劳动强度之大。以外卖骑手为例，据调查，53.54%的骑手每天在线时间超过8小时，28.11%的骑手每天配送达100公里以上。在顾客着急、平台施压、卖家迟缓等多种因素影响下，骑手承受着巨大的工作压力，超出一定阈值后难免会情绪爆发。零工工作压力也因此成为学界和业界关注的重点。为了有效管理这些分布在不同地区的零工工作者，零工平台基于算法技术即时追踪、评估、监控、规制他们的劳动过程；加之零工工作者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也缺乏必要的领导和同事支持，他们面临着与传统组织中的正式员工迥异的工作压力这就引发我们思考：零工工作者面临哪些工作压力？这些工作压力是如何形成的？零工工作者的工作压力又会产生何种影响？既有研究多基于宏观政策视角，从群体层面关注零工工作者的工作安全、培训发展、福利津贴等社会保障问题，少数研究在探讨零工经济业态下平台秩序的形成与运行规则的基础上，略有涉及零工工作者的压力状况，然而已有结论尚不足以厘清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的概念结构及其形成机理。

基于以上问题，本文共开展两项研究：研究1在明晰零工工作者工作特征与工作压力内涵的基础上，基于扎根理论的研究方法，借鉴工作要求-资源(JD-R)模型，厘清零工工作者所面临的工作要求与工作资源变化情况，并基于两者的交互作用分析，构建出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形成机理模型。在研究1的基础上，研究2遵循规范的量表开发流程，开发并检验了包含规范压力、时间压力、 疏离压力、身心压力4个维度的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结构化测量工具。对该量表的预测效用研究结果表明，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会使其产生身心耗竭体验，同时表现出更多的工作退缩行为。

本文拓展了工作要求-资源(JD-R)模型的适用范围，并对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的相关研究与实践管理提供启发。首先，本文在已有研究结论的基础上向前一步，结合数字经济发展的底层逻辑，通过对比工作情境的变化，提炼出零工工作者所面临的具体工作特征内容，为后续围绕零工群体的相关研究提供了更为细腻的工作特征描述。其次，本文结合零工经济下新的工作特征，将零工工作者的个体资源编排纳入到原有JD-R模型对工作资源的考察中，从工作要求与工作资源交互作用的视角，提出符合零工工作者的工作压力结构及其形成机理，拓展了JD-R模型在零工经济情境下的理论适用性。再次，本文基于定性研究结论，进一步开发出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的结构化测量工具，为未来进一步探索零工经济背景下零工工作者的工作压力问题提供了工具基础，此外，本文尝试性地检验了零工工作压力的影响效应，为未来相关研究积累了初步实证证据。最后，本文从实践的角度提出，零工工作者个体应积极调用与编排个体资源，通过自我调节的方式应对工作中的压力挑战；平台应充分认识到零工工作者对自身发展的重要意义，通过践行“效率”与“人文”兼容的平台管理实践，增强零工工作者的平台黏性。

原文引用

高雪原，张志朋，钱智超，谢宝国，闻效仪.零工工作者工作压力：形成机理与量表开发.南开管理评论,2023,(3)

转自：“南开管理评论”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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