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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乡土教材的价值、定位及实施策略

2023/8/8 11:45:49  阅读:48 发布者:

作者信息

谷亚/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

本文摘要

乡土教材契合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其对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应该被重视。在此背景下,乡土教材应定位于乡土认同的建构者和维系者,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与适应性转化者,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联结者,以及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应完善乡土教材推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制度设计,开发与审定适合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的乡土教材,在教学中彰显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

高质量发展是今后我国乡村教育的主要价值追求。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即以优质、均衡的乡村教育供给满足乡村民众对美好教育的需求,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质教育需求与不平衡不充分的乡村教育发展之间的矛盾。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鲜明的乡土属性,主张立足乡村实际和需要,传承乡土文化,培养乡土人才,促进乡村发展。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实现既要借助外在力量,也需要从乡村教育内部寻找推力。

乡土教材是以从乡土的实际和需求出发,保存和传播乡土知识与文化,建构乡土认同并促进乡土发展为目标的教学材料。作为源自乡村教育内部、与乡土社会同质的“自然物”,乡土教材的教育性、乡土性及文化功能高度契合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乡土教材能够铸魂育人、启智增慧,培养乡土人才,保存、传播和转化乡土文化,维系与建构乡土认同。此外,乡土教材来自乡土社会,实施于乡村学校,其为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联结搭建了桥梁,有助于促进两者的融合。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教材工作作了一系列重大部署和重要指示,教材工作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乡土教材作为我国教材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于乡土教育的独特价值必将充分发挥。概言之,乡土教材应该、也能够回应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时代需要。

学界对乡土教材的发展史、功能、开发及实施策略、与国家课程的关系等方面进行了理论研究,并开展了丰富多样的乡土教材开发与教学实践,深化了对乡土教材的认识。除此之外,学界还认识到乡土教材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和时效性,需要及时回应时代需要。如杜尚荣等认为乡土教材的开发与实施能够将乡土文化融入乡村教育,进而推动乡村振兴。石鸥等提出乡土教材对乡村振兴战略有独特价值,其能够保护与传承乡土文化、培养乡村儿童由爱乡而爱国的情感并加固乡村青少年的精神家园。李新也强调应将乡土教材建设提到乡村振兴的高度,并提出提升乡土教材编纂质量、加强师资保障等策略。可见,学界已经认识到乡土教材对于乡村教育的价值并提出实施策略,对本研究极具启发意义。然而,已有研究尚未深入论证乡土教材的教育性、乡土性及其与乡村教育发展的内在契合性。且尚未回答,在乡村教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后,乡土教材有何意义?如何定位?怎样实施以发挥其价值?本研究试图在以上方面作出努力。

一、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意蕴

乡土教材的教育属性、乡土性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内在契合性,这一内在契合性使得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价值。具体而言,乡土教材能够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培养乡土人才,保存、传播、转化乡土文化以及创设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联结的环境。

(一)乡土教材能够铸魂育人,培养具有乡土认同感的乡土人才

教育性是乡土教材的根本属性。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首要价值和根本目的是铸魂育人、启智增慧,培养具备乡土知识、乡土认同感和乡土建设能力的乡土人才——乡村儿童。在精神价值层面,“乡土”除了地理空间的意义外,更多的是乡村成员个体内在的意义表征和精神寄托。乡土认同是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和检验标准。而乡土教材作为具有鲜明乡土属性的教学材料,是培育乡土认同的制度化工具。乡土教材中的乡土知识与文化具有濡化的作用,能够涵养乡村儿童积极向上的生存姿态,促进其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更重要的是,乡土教材的教学实践能够帮助乡村儿童认识所在乡土社会的历史与现状,明晰乡土社会发展的优劣和需要,逐步生发热爱乡土、改造乡土的理想信念。在知识学习层面,乡土教材在帮助乡村儿童建立乡土认同的同时,也能成为乡村儿童的“有用”之物。乡土教材所负载的乡土知识是来自乡村儿童生活中的直接经验,相比国家教材所负载的普遍性知识而言,更符合“由近及远”“由具体到抽象”“由个别到一般”的认知发展规律,更容易被学生所接受和内化。通过乡土教材与国家教材的配合教学,更容易提升乡村教育的质量和乡村儿童的学习效果,将乡村儿童培养成高质量的乡土人才。总之,乡土教材能够铸魂育人,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培养具备乡土认同感的乡土人才。

(二)乡土教材能够保存、传播、转化乡土文化

乡土文化是一定乡土空间内的人类在生活、生产实践活动中创造的物质和精神成果的总和,这一意义体系的存在使得某一乡土社会区别于以普遍性为标志的现代文化或者其他乡土社会。千百年来,乡土文化滋润着乡村个体的精神世界,规范、整合乡土社会并支撑乡土中国的生存、繁衍。在当下,乡土文化能够重塑乡村教育发展的文化自信、激发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动力。比如,乡土文化中包含的保境安邦的土地情结,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伦理思想,主张知行合一、艰苦奋斗的耕读文化以及德治文化都能够满足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可以说,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前提之一是乡土文化在乡村教育中的复现。乡土教材的开发与教学便是对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和适应性转化。乡土教材开发前对一定乡土空间内乡土文化资源的调查,有助于摸清本地区乡土文化资源的整体样貌,为乡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奠定基础。选择、转化并以法定知识的身份将乡土文化编排成乡土教材,则能够系统、持久地保存、保护乡土文化。同时,乡土教材教学则是大规模、高效率传播乡土文化,实施乡土文化认同教育的过程。总之,乡土教材能够保存、传播和转化乡土文化,实现从离土中国到乡土中国的复归,促进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

(三)乡土教材的开发与教学提供了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联结的可能

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是建基于乡村社会整体的发展,也是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融为一体、互相促进、协同共生的发展。在以城市化为发展取向的传统乡村教育实践中,乡村儿童自入学起,便被隔离在现代乡村学校的围墙内,完成学校教育后便直接输送到现代城市生活中。乡村学校远离乡村社会的中心,甚至成为乡村社会中“悬浮的孤岛”。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割裂使得乡村学校沦为城市学校的复制品,乡村社会也因缺少乡村学校的文化支持而陷入死气沉沉、秩序混乱的境地。在这一社会生态下的乡村教育显然是难以持续的、低质量的。因而,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阶段,需要重新弥合乡村社会与乡村学校的裂痕,促进乡村社会与学校的融合。乡土教材为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再次交流与融合提供了机遇和媒介。一方面,借助于乡土教材的开发,乡土文化得以以法定知识的身份返回乡村学校,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内在动力。乡村学校则从“悬浮的孤岛”复归为乡村社会的中心,重新引领乡村社会的发展。如此,乡村社会与乡村学校融合共生的关系得以再现。另一方面,乡土教材的开发与实施是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过程。借助于乡土教材的开发活动,乡村教师得以走出孤岛,重新发挥知识文化传承、乡村民众教化及社会治理协助等公共职能。乡村民众,特别是乡贤群体或行家能手在参与乡土教材教学的活动中,也能重新认识本乡本地的历史传统、现实境况、发展需要等,树立乡土自信和参与乡土建设的使命。总之,乡村教材能够为乡村学校与社会提供联结的可能,进而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创设良好的社会生态。

二、乡土教材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中的角色定位

在明确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价值意蕴之后,需要进一步厘清乡土教材的角色定位。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乡土教材应定位于建构与维系乡土认同、传承乡土文化、补充与衔接国家教材等。

(一)乡土认同的建构者和维系者

传统的乡村教育现代化是在城强乡弱的语境下展开的,城镇的输入、帮扶与农村的接受与模仿导致了农村教育现代化的自信危机。乡土自信的缺失导致逃离乡土的自卑情绪蔓延,乡土社会成员无力也无心投身乡村教育建设中。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致力于超越这一传统阶段,提倡一种乡村社会成员以高度乡土认同感自觉投身乡村教育的内生式发展状态。由此,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中乡土教材应该定位于乡土认同的建构者和维系者。一方面,作为乡村学校的教学材料,乡土教材应协助建构乡土人才的乡土认同,避免其成为“无根的人”。“乡土教育就是灌输儿童乡土知识的教育,使他知道乡土各种自然现象的特点,知道本土各种社会的现状,知道历史的情形与关系,以培养其优良的感情,爱护家乡的观念,并使其得有参加社会活动的经验,而便使之由乐乡、爱乡,进而为保乡、卫乡,为建乡、造乡之热诚,服务本乡之志趣。”另一方面,乡土教材文本及其开发与实践活动也能在潜移默化中增进乡村教师,特别是新生代乡村教师、外来乡村教师的乡土认同,帮助其实现从乡村“局外人”到“局内人”身份的转换。同理,乡村民众也能在乡土教材的开发与实施中增进对于其生长之地的认识、热爱与责任感,接受乡土文化的濡化,增强并维持其乡土认同。

(二)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与适应性转化者

乡土文化是推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乡土教材开发即是将乡土文化进行适应性改造后,以法定知识的形式、体系化地贮存在乡土教材文本中,以实现对乡土文化的保存和保护。尘封、凝固的乡土文化难以发挥其价值,只有被广泛播布和利用,乡土文化才能充满活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价值。乡土教材的教学实施便是向乡村儿童及乡村民众传播乡土文化的过程。因此,乡土教材应定位于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与适应性转化者,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乡土文化支撑。保存与传播乡土文化是要对乡土社会千百年来在生产、生活实践中产生的历史经验、文化传统、生产技术等物质和精神文化成果进行系统整理和有目的选择,而不是带着怀旧主义、浪漫主义情绪对乡土文化毫无保留地全盘继承或者原样复制。在乡土教材开发时,要兼顾乡土文化的差异性和多样性,注重其文化涵养的价值和教学需要,突出其对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实用意义。同时,要对乡土文化进行适应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在与城市文化的张力中激发乡土文化的生命力,以强化乡土文化作为我者的身份建构。不可或缺的是,要高质量开展乡土教材教学,促进乡土文化的传播,在实践中发挥其建构乡土认同和提供内生动力的作用。总之,乡土教材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中应积极担当优秀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与适应性转化者,以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文化动力,奠定乡土底色。

(三)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联结者

乡土教材是取材于乡村社会,面向社会发展需要,应用于乡村学校的教学材料。其开发与教学需要乡村社会成员与乡村学校、专家学者等合作实施。乡土教材的这一特性在客观上为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交流合作提供了纽带,营造了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所需要的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融合一体、良性互动的社会生态。因而,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中,乡土教材应定位于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联结者。具体而言,乡土教材的开发不能仅由乡村教师与专家学者在乡村学校围墙内完成,其需要乡村教师、乡村民众及专家学者等一道重返乡村社会深处,考察乡村社会实际和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选择、改造乡土知识与文化并开发成乡土教材文本。同理,乡土教材的教学也不能仅由乡村教师在乡村学校教室内实施,需要乡村学校教师与乡贤名流或能工巧匠等进行双师协作教学。在提升乡土教学质量的同时,拉近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距离,增进彼此的了解。同时,乡土教材教学也可以走出学校,走进乡村社会内部,在实践操作、现场演示等教学方式中打破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隔阂。所以,乡土教材应该定位于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联结者,为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互动、融合搭建桥梁。

(四)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

在讨论乡土教材的定位时,无法回避乡土教材在教材体系中的位置及其与国家教材关系的问题。就制度层面而言,党和国家已经明确我国当下的教材制度是“统筹为主、统分结合、分类指导”,这一点必须严格遵守。在这一制度规定下,乡土教材应定位于国家教材的补充者与衔接者身份。就教材所负载的知识类型而言,国家教材是在课程标准或教学大纲的指导下编写、实施的,主要负载的是普遍性知识。普遍性知识是人类知识体系中“公约”的知识,具有客观性、价值中立性等特点和绝对的、永恒的和普遍的价值,关照的是知识的整体性和统一性。乡土教材作为某一乡土地区开发、适应本地区实际和需要的教材,是对国家教材在某一乡土地区的具体化,主要负载的是乡土知识。乡土知识作为在特定的乡土情境生成的知识,其具有地方性、缄默性等特点,关照的是知识的差异性和多样化。普遍性知识和乡土知识都是人类探索客观世界必备的知识形式,两者相互衔接,共同构成完整的知识体系并促成学生完整经验的生长。乡土知识能够有效弥补国家教材中普遍性知识因脱域机制而产生的情境抽离和非地域化的问题,实现乡村儿童所熟悉的乡土经验在国家教材中的再嵌入。可见,两类知识的形式划分及互补属性决定了乡土教材应定位于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与国家教材相互配合以更好地促进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乡土教材应做悬浮的、抽象的国家教材所负载的普遍性知识在学生经验世界的立足点,将国家教材的知识体系进行具身化的转化,使其落地、生根。同时,基于乡村儿童熟悉的社会生活和经验世界进行经验拓展和认知建构,并不断向更为抽象、一般的人类普遍经验世界敞开。此外,乡土教材应与国家教材一脉相承,做好对应和衔接,应避免与国家教材内容的重复和雷同。

三、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中乡土教材的实施策略

要在教好、学好国家教材的基础上,综合施策、系统推进乡土教材建设和实施。

(一)完善乡土教材推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制度设计

科学、完善的制度是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价值发挥和定位准确的保障。应从明晰乡土教材的制度角色、完善乡土教材全生命周期的制度规范以及明确涉及乡村教材工作各方的权责关系方面入手,完善乡土教材的相关制度。

首先,明晰乡土教材的制度身份,在官方话语中明确肯定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义,明确其角色定位,从制度层面解决乡土教材既“随处可见”又“随处不可见”的困境。事实上,目前我国实施的国家、地方、校本三级课程管理体制和“统筹为主、统分结合、分类指导”的教材制度已经为乡土教材的开发与实施提供了合法性依据,也为乡土教材的制度身份留下了政策空间。当下,应在制度设计时进一步强调以立德树人为统领,建立和完善国家教材与乡土教材一体化建设的制度体系,保证党的教育方针得到全面落实。具体而言,需要在已有的课程及教材体制框架内进一步明确乡土教材的法定地位和其对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可能价值、可为之处。同时,需要厘清乡土教材的地位、功能和边界,特别是明确乡土教材作为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身份,及其在地方教材中的存在空间、所占比例等。

其次,完善乡土教材全生命周期的制度规范,建立大乡土教材体系。在《中小学教材管理办法》的基础上,研制从课程标准、教学大纲到开发、审定、选用、使用到评价全生命周期的乡土教材制度规范。明确乡土教材建构乡土认同,保存、传播与改造乡土文化的价值目标,建立乡土文化进乡土教材的方案、比重、编排方式等细则,细化乡土教材多方开发、协作实施的规范与方案。此外,还应对教学时长、学分、考核方式、师资与经费配置、实施工作考核与督导制度等作出具体要求。应以体系化、多样化的乡土教材供给满足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乡土教材是一个大教材体系,在横向坐标上,应涵盖普通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和特殊教育领域。在纵向坐标上,应涵盖初等、中等教育阶段。另外,乡土教材体系中还应包括数字乡土教材。

最后,应建立权责明确、多方协作、分级管理的工作体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什么样的教材体系,核心教材传授什么内容、倡导什么价值,体现国家意志,是国家事权。”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开展乡土教材工作,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保证乡土教材促进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方向正确、效果良好。国家教育行政部门要完善顶层设计,做好乡土教材制度建设,统筹国家教材与乡土教材的开发和使用,加强对乡土教材工作的指导、监督和评价。地方教育行政部门负责本区域内乡土教材工作的具体领导、实施和监督评价。组织具有资质的教研人员、乡村教师、专家学者等组成编写团队开发本区域乡土教材,严格组织乡土教材的审定、选用和使用。建设一支由乡村教师和乡土经验丰富的乡村民众组成的复合型乡土教材教学队伍。

(二)开发与审定适合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的乡土教材

开发与审定是确保乡土教材文本质量、保证乡土教材能够满足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步骤。第一,乡土教材开发必须体现党和国家意志,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严格把握乡土教材作为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身份,以国家教材为基础开发乡土教材。将国家教材的内容有机整合到乡土教材之中,促进国家教材内容在乡土地域的落地,深化学生对国家教材内容的理解,从而形成国家教材与乡土教材的育人合力。把握好政治标准,注重发挥乡土教材铸魂育人、建构乡土认同的功能。统整“乡”与“国”的关系,引领乡村儿童“由爱乡而爱国”,避免乡土教材的狭隘地方化和泛国家化。第二,科学选择、组织乡土文化,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乡土文化建构乡土认同、培养乡土人才的作用。乡土教材开发要以培养具备乡土认同感的乡土人才为中心,以教育性、乡土性、政治性、生活化、实践化等为教材内容选择及开发理念,遵循知识逻辑、认知逻辑和文化逻辑相统一的乡土教材开发逻辑。注重教材内容的时代性和适应性,定期进行提升性修订。同时做到科学性与趣味性相统一,契合乡村儿童生活经验的整体性和实践性,避免乡土文化的知识堆砌。不必完全以分科方式编排,探索采取主题、项目或单元的方式组织知识,注重乡土文化的主题性。第三,建立一支由学科专家、乡村教师和乡村民众组成的复合化乡土教材开发团队。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密切合作,相互倾听,尊重乡村社会发展需要和学校教育教学规律,以开发适合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的乡土教材。

要严格落实乡土教材审定制,对乡土教材质量及其能否满足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进行严格把关。建立由专家学者、乡村教师、政府部门人员等组成的乡土教材审定委员会,制定乡土教材审定标准,在严格执行初审、复审后定期发布乡土教材用书目录。在《中小学教材管理办法》的框架下,实行政治审查、专业审查、综合审查、专题审查、对比审查的“五审”制度,严格执行编审分离制、重大选题备案制和盲审制。审定时着重考察乡土教材的政治性、教育性、适应性、差异化、时代性、可行性、特色、导向性等,严格评判其是否准确把握了与国家教材的衔接关系和是否发挥了其对国家教材的补充作用,评估其能否发挥应有价值且是否符合其角色定位,严格把控乡土教材的入门关。及时更新乡土教材用书目录,促进乡土教材的更新与优化。实施乡土教材退出机制,淘汰不符合国家意志、科学性及教育性不足、难以满足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求的乡土教材。

(三)在教学中彰显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

在编好、审好乡土教材的同时还要用好乡土教材。通过教学实践,使得乡土教材扮演好乡土认同的建构者和维系者,乡土文化的保存、传播与适应性转化者,乡村学校与乡村社会的联结者以及国家教材的补充与衔接者,以促进乡村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其一,乡村学校要充分认识到乡土教材的法定角色和其对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认真组织乡土教材教学,严格保证教学时长、课程安排和资源配置,高质量开展乡土教材教研工作,确保乡土教材真正落地生根。其二,以多元教学方式涵养乡土认同,培养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所需的乡土人才。既要“用乡土教”,也要“教乡土”,将乡土教材与国家教材配合使用,通过多元、科学的教学方式,激发乡村儿童的学习兴趣。在乡土教材知识教学之外,辅助以调查、观察、模拟、体验等方式,促进乡村儿童乡土知识的内化和乡土情感的养成,激励其投身乡土建设实践。其三,加强乡村教师的乡土教材教学能力培训,建设“双师型”乡土教材教学队伍。在乡村教师专业发展培训中,增加乡土教材解读、实施培训课程,提升乡村教师开展乡土教材教学的能力。乡土经验丰富的乡村民众在专业的培训后可担任乡土教材实践教师,发挥熟悉乡土实际、实践能力较强的优势,与乡村教师开展合作教学。如在乡土劳动教材教学实践时,乡村教师可以走出学校、走进田野,邀请乡土技术能手担任实践指导教师,双师协作开展教学,在提升教学效果的同时促进村校的联结。其四,善于利用信息技术赋能乡土教材教学,增加乡土文化传播的生动性,提升乡土认同建构的效果。充分运用信息技术优势,拓展乡土教材教学资源,推动智慧化、个性化学习,提升乡土教材教学的趣味性、针对性与效率。尝试开发、使用数字乡土教材,实施线上线下相融合的乡土教材教学,增强乡土教材教学的时代性。另外,还可以以过程性评价与结果性评价、定性评价与定量评价相结合的评价方式促进乡土教材教学效果的提升,以确保乡土教材之于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价值的实现。

本文刊登于《中国教育学刊》2023年第六期,平台发表内容以正式出版物为准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中国教育学刊(ID:zgjy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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