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青苗简报 | 秦雨：研究计划讨论课

2023年7月28日下午，新加坡国立大学秦雨副教授应邀莅临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良乡校区为第六期香樟青苗计划学员进行了主题为“研究计划讨论课”的精彩讲座。

嘉宾简介：秦雨，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房地产系院长讲席长聘副教授，康奈尔大学应用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环境经济学、城市经济学。担任国际期刊China Economic Review 共同主编；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 Organization 副主编；Journal of Economic Geography编委会委员。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Labor Economics,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Review of Finance, Nature子刊等国际顶级期刊。

本次讲座围绕六位学员的工作论文展开，六位学员依次汇报，秦雨老师为每位同学的工作论文进行了具体而富有建设性的点评，并结合自身研究经验，为同学们在科研中遇到的常见问题进行了解答，同学们在提问和互动中受益匪浅。

第一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中央财经大学的硕士生兰书钦，他的论文题目为《横向生态补偿转移支付与地方财政支出结构——基于全国省内流域横向生态补偿的准自然实验》。作者重点关注了横向生态补偿政策在对地区环境治理产生影响外，是否进一步影响了地方政府行为，拓展了有关横向生态补偿领域的文献。作者首先通过一个简单的图例，向我们展示了该政策具体的运行机制。在实证部分，作者通过设计多时点DID等模型，发现该政策会降低地方政府生产性支出比重并增加民生性支出比重，而财政压力和城市化是该影响的重要渠道。秦雨老师充分肯定了论文的选题，认为作者选取的政策十分新颖，但认为作者仍需进一步考虑两点，第一，该政策的试点实施本身是否存在自选择问题；第二，文章是否可以选取更加合适的被解释变量，使得文章更加具有吸引力。

第二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武汉大学的硕士生静峥，她的论文题目为《行政区划调整与“双子星”城市发展——来自重庆直辖的经验证据》。作者基于夜间灯光数据及工业企业数据库，使用DID及SDID模型，实证发现重庆升格为直辖市促进了其“老对手”成都市的经济增长。作者主要从两个角度为实证结果提供了解释，其一是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出发，作者认为重庆直辖后，成渝两地主政官员的晋升竞争从同级别的零和博弈走向差异级别的正和博弈，促进了两地的合作，具体表现为通道城市的发展以及更深层次的产业协作；其二是重庆直辖可以增强成都市对本省的集聚力，表现为城市首位度提高、财政能力增强以及对本省的人口吸引增强。秦雨老师充分肯定了本篇论文的新颖性和趣味性，尤其是选取其他计划单列市所在省的省会城市构建对照组的方式，极具创意。此外，秦雨老师建议作者可以选取更多微观数据，如政府报告数据和报纸数据，进一步探究该影响的潜在机制，同时也提醒作者需要注意研究的严谨性，如对通道城市的具体定义以及一些比率的应用等。

第三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对外经贸大学的本科生常胡杨，她的论文题目为《Economic Incentives or Environmental Awareness: The Impact of China's Free Public Transportation Policy on Urban Air Quality》。作者首先讲述了自己是如何结合自己中学时期的经历得到该研究选题的灵感。具体到文章而言，作者使用DID等实证模型，发现河北省衡水、沧州及廊坊市推行的免费公交政策能够有效缓解当地的环境污染问题。作者认为其主要作用机制是该政策在不显著增加公交车频次的基础上，激励了一些原本使用私家车出行的市民转而乘坐公交车。更进一步的，作者发现，该政策仅在短期内有效地缓解了当地的环境污染问题，在政策结束后，空气污染会回弹至原先的水平。作者认为这是因为该政策主要通过价格激励影响人们的决策进而缓解污染，但并不能有效帮助人们养成绿色出行的意识。秦雨老师充分肯定了这一来源于作者真实生活的论文选题，并与作者就不同环境污染指标（PM2.5, O3等）所代表的不同含义进行了讨论，同时秦雨老师也指出文章的事件研究法结果存在较大的波动，需要进一步控制时间趋势，最后，还建议作者进一步使用百度交通流量指数等数据进一步探究免费公交车与私家车的替代效应，增强机制部分的说服力。

第四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东北财经大学的硕士生郑旭刚，他的论文题目为《新型城镇化的扩大内需效应：来自农业转移人口的证据》。作者主要使用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CMDS），应用交错DID等模型，发现新型城镇化试点可以有效提升农业转移人口的人均消费。作者从收入提升、公共服务改善带来的更低的预防性储蓄以及身份认同带来的消费模式改变这三个角度解释了实证结果。秦雨老师肯定了论文的选题与贡献，也指出作者需要进一步识别在新型城镇化的一揽子政策中，到底是哪个政策直接带来了对消费的促进作用，同时也建议作者使用更多数据如人口普查数据，进一步识别该影响的具体渠道。此外，针对作者使用的混合截面数据，秦雨老师建议作者需要进行一些额外的检验来排除潜在的问题。最后，秦雨老师还建议作者调整自己的展示逻辑，可以先讲该政策的整体影响，再引出自己的故事，这样会更加吸引人。

第五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香港中文大学（深圳）的本科生梁咏茵，她的论文题目为《The Spillovers of Vaccine Adoption Through Social Networks in the US》。作者构建了来自推特的独特数据集，实证探究了个人是否接种新冠疫苗的决策是如何被社交媒体上的好友对于新冠疫苗的态度以及是否接种疫苗的行为影响的，拓展了同伴效应、社交网络及健康行为领域的文献。进一步的，作者发现19-39岁的青年人在注射新冠疫苗方面更易受到社交媒体上好友的影响，此外，作者也着重提到了认识但没那么熟的朋友在此效应中的重要角色。秦雨老师高度肯定了论文的选题重要性及挑战性，与作者就关注的人/被关注的人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异质性结果部分进行了讨论，并建议作者可以更进一步考虑使用存活率模型进行预测。

第六位汇报的同学是来自重庆大学的硕士生陈致远，他的论文题目为《External Pressures and Gender Inequality: Evidence from Historical Wars in China》。作者首先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偶然在整理数据的过程中想到古代战争与性别不平等的话题，又通过理论研究解释为什么此前研究中关于“战争可以促进性别平等”的假说在小农经济背景下的古代中国可能并不成立。具体到实证部分，作者将中国古代的历史战争数据与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匹配，选取西周时期的诸侯分封作为工具变量进行因果识别，探究了多条作用机制尤其是文化的代际传递的机制，并就竞争性假说如经济发展和宗族力量进行了排除检验和讨论。秦雨老师肯定了文章的选题，与作者就竞争性假说排除以及工具变量的潜在问题进行了讨论，并建议作者可以选取多个工具变量从不同角度进行检验，增强因果识别的说服力。

汇报结束后，秦雨老师基于同学们的汇报和自身研究经验，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并勉励同学们继续保持对于经济学研究的热情。在讲座结束后，秦雨老师依然留在教室，耐心地与学员们就论文选题、实证设计等各种问题进行交流，氛围十分热烈，学员们受益匪浅。

最后，再次感谢秦雨老师的付出！

供稿人：芝加哥大学哈里斯公共政策学院李元超

转自：“香樟经济学术圈”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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