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至”这一节气,是读大学的第一年才有一点记忆的。因为故乡只有“立夏”,童年的“冬至”,只是节气,不是节日,节日多少会有点儿仪式感,但节气不一定有。
去北方读大学,有了重新认识“冬至”这一节气的机会。那时候的西安,每到这一天,大街小巷,大小餐馆,门上必贴上“冬至供应饺子”之类的广告语,也算是北方营造节日气氛的一种十分接地气的方式。
入学那年,西安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十一月十一日,第一场雪毫无预兆地突然来袭,光秃秃的树干,白茫茫的一片,北方荒凉的韵味似乎又添了一层。零下五六度的室外,暖气供给很足的室内,强烈的对比,冬天的味道更浓厚了,人也跟着云里雾里地适应着温差。
北上的第一年,并不习惯吃北方的面食,对于一个习惯了清汤肉丝粉的南方人来说,北方的面食,蒜味儿醋味儿太重。
记得第一年冬至那天,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朋友从“封锁”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校园(那年流感,形势严峻)“偷渡”出去,给我带回了一碗穿越寒冬,还热气腾腾的饺子。在那之前,我对“冬至”这个节气还尚无感觉,从那以后,“冬至”这个节日,在一个南方人的心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古时候,有一次孔子和他的弟子出外讲学,时值寒冬,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找不到饭馆。就在大家都很饿的时候,一位农人把大家请入自己家中吃饭,当时吃的就是饺子。吃完后,孔子顿觉全身发热,十分温暖。他问农人这是什么美味,农人说没有名字。于是,孔子取其名为‘趋寒交耳汤’,也就是今天的饺子。那天刚好是冬至,所以就有了冬至吃饺子的习俗,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关于冬至这一天为何要吃饺子,我没有再翻阅过任何资料,这是朋友当时的原话,饺子似乎不仅温暖了古人,也温暖了无数行走在冬季的人们。
后来,我也渐渐喜欢上了北方的面食,虽然直到离开的那一天,连西安的面有哪些种类,我也说不上来。
时光若流水兮,看似无情却有情。过去,就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大河,深深浅浅的往事,留下的是深深浅浅的印迹。大浪淘沙,依旧留下来的,便继续随着生命的长河,流向未知的远方。
遥远的过去,永远缥缈如前世;未知的远方,一直披着神秘的面纱。
就像这一刻我会因为“冬至”这一节日,心之所至,笔之所至,写下这些文字。但我不确定下一刻,会因为何人何物何事,灵光乍现,觉着非记录下来不可。
“冬至”。
冬早已至,阴云绵绵颇讨人嫌;围炉而坐,行止由心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