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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技法‖如何让记叙文波澜起伏:故事坯子、打出常轨、度尾煞尾

2024/1/22 9:00:02  阅读:63 发布者:

以下文章来源于半夏简居的语文道场 ,作者沈周霄

好的记叙文,正如一碗糖水,看不出一粒糖来,呷一口尝尝却是甜的。这里的“糖”就是记叙文精妙的立意,而“水”则是故事本身。优秀的记叙文,就是要把意义(立意)寄托在故事的叙述与构思里,让故事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都饱含暗示的张力。

因此,优秀的记叙文,是不能照搬真实生活的,都需要根据立意或主题选择人物、事件,通过剪裁、改编、嫁接或虚构来把生活的真实升华为艺术的真实。绝大部分中学生的作文之所以得分常徘徊在切入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会剪裁或构建故事,行文平铺直叙,缺少波澜。

那么,怎样才能快速构思一篇既生动又切题的记叙文呢?如何能够让自己的记叙文波澜起伏呢?下面,就以笔者1996年参加中考时的考场满分作文为例,加以分析。

下面是笔者23年前参加中考时,所写的一篇考场记叙文,该文为当年该市唯一一篇满分作文。

长辈

村边口,有株古槐树,全村的人都亲切地叫它槐树爷爷。

“唰唰……”这古槐婆娑声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随风飘来、飘来……

我的童年是在这槐树村度过的。那时我爷爷还健在,我就常常躺在爷爷怀里听那永远讲不完的故事,爷爷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村里人说他像古槐树那样健壮。

不知怎的爷爷特别爱树。有一次镇上的人来村里伐树,爷爷拼了命才把古槐树保住了,但其他的树都难逃厄运,为此爷爷哭了一整天,晚上做梦也喊着:“树是村庄的衣裳不能砍。”第二天又更加卖力地挖树洞,种起树来了。

那时候我还小,总喜欢折树枝当马骑,有一回被爷爷发现了,从不打我的爷爷竟发狠起来,脱了我的衣裳,让我站在天井里,说:“凉不?树是村子的衣裳,衣裳没了能不凉吗?”

从那以后,我也学着帮爷爷种起了树。

有一天爷爷种树的时候不小心从土墩上滚了下来,摔伤了,又接连几天发高烧,梦里还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树,树会枯死的……”

那天,村长来了,“常德爷,您就安心在家养病吧。树,我们大家会照顾的,谢谢您为全村种了那么多树。”

村长对爷爷这样说。可等病稍有些好转,爷爷却又提着水桶去浇树了。就在那次大病后,我发现爷爷确实是老迈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健壮,背也有些驼了。

爷爷就这样永远不停地浇灌着小树,直到有一天爷爷突然失踪了,全村人都去找他。最后,阿祥嫂子找到了他。爷爷就这样去了,临死前还抱着那株古槐。

村里人说,是树勾去了他的魂。

安葬那天,村长也来了。

他是这样说的:“常德爷,不仅是岚儿的长辈;也是全村人的长辈。没有他,就没有今天古槐村的绿。”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村里人哭了,我也哭了。

阿神婆婆说:“那天,古槐树唰唰地作响,古槐树也哭了……”

方法一:酝酿一个巧妙的故事坯子。

所谓故事坯子,就是故事中的核心情节或核心细节,是整个故事的闪光所在。一般判断一个故事坯子是否成功,有三个标准:一是,是否切合作文主旨;二是,故事是否有亮点或别致之处;三是,是否富有韵味。

如课文《最后一片常春藤叶》的故事核是“老贝尔曼为救琼珊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为她画上最后一片不落的藤叶”,故事的亮点是“叶假情真、貌丑心美”,故事的韵味是体现“小人物的人性光辉”。

如《三国演义》“华容道”一章,故事核是“关公华容道放走曹操”,故事的亮点是三国中“忠义的代表人物关羽”面对“忠义”难以两全的矛盾与抉择,故事的韵味是,在理性的忠与感性的义这对矛盾之间,关羽遵循的是自己的感情逻辑,选择越是非理性,就越是超越了功利,越是具有审美价值,体现被神话的关羽人性的一面。

如刘心武的小说《藕荷色》,故事核是“儿女为丧偶的老母亲精心挑选了一件藕荷色的毛衣”,故事的亮点是“藕荷色的双关义,既指毛衣的颜色,同时也是老妇人老年痴迷红楼,最推崇的红楼梦中的颜色”,于是故事的意蕴就在“藕荷色”上交织聚集:“藕荷色象征着老妇人的老有所乐的老年生活,藕荷色也代表了子女对老人贴心暖心的匠心之爱”。

而笔者这篇当年的满分作文的故事核是“我的折树与爷爷的护树”(这在当年上世纪90年代,那个全民下海经商追逐物质的时代,这个观念是相当领先的),故事的亮点是“爷爷惩罚我的方式——凉不?树是村子的衣裳,衣裳没了能不凉吗?”,故事的韵味是体现了“塑造了一位有着朴素的环保意识的长辈的形象”。

在写作记叙文之前,心中先要构思好一个精巧的故事坯子。好的故事坯子,是优秀记叙文成功的关键。

方法二:设置一个引发意外的极端环境,将人物打出正常轨道。

把人打出正常的生活轨道,让人物到另外一种生活环境中去,这是人物内心深处那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强烈的内在感情以及意志品质会全部都显示出来。如《项链》里的女主人公,为了出风头,借了一串项链,以为是真的,在舞会上出尽了风头,没想到项链丢了。为了赔项链,辛苦了十年,赔完后,才发现项链是假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从非常虚荣到非常勤俭,灵魂深处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事件把她打出正常轨道,就不能发现她感情的两种极端。这不仅是人物感情的两种极端,而且由于人物的变化,作家的感情也在分化,从对人物的讽喻到对人物的同情。  

打出常轨。一种状况是把人打出正常轨道,人就变了;另外一种是把人打出正常轨道,人还是那个样子。第二种写法,生活境遇屡屡越出正常轨道与感情永远保持常态,这种对比越鲜明,人物的心灵就越显得深刻。比如笔者所写《长辈》中的爷爷,①有一天爷爷种树的时候不小心从土墩上滚了下来,摔伤了,又接连几天发高烧,梦里还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树,树会枯死的……”②直到有一天爷爷突然失踪了,全村人都去找他。这两次人物走出常轨的设计,深化了人物形象,深刻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一次“伤病”,一次“失踪”,都是围绕“爱树”这个形象特点来设计构思的“极端环境”,人物外在境遇变了,内心世界却没有丝毫改变,外在世界越是困难重重,内在世界就越是坚定深刻,“爷爷”的这一“爱树如命”的心灵美,以及文中反复出现的“树是村庄的衣裳”这一“朴素的环保理念”,就越是深入人心。

方法三:学会巧妙结尾。

汤显祖在评《西厢记》时,论及戏曲的收尾,说“尾”有两种,一种是“度尾”,一种是“煞尾”。“度尾”如画舫笙歌,从远地来,过近地,又向远地去;“煞尾”如骏马收缰,忽然停住,寸步不移。记叙文收尾其实,也不外这两种。

先说煞尾。金庸的《倚天屠龙记》的结尾有三个版本,我最喜欢的是这个版本。赵敏嫣然一笑,说道:“我的眉毛太淡,你给我画一画。这可不违反武林侠义之道罢?”张无忌提起笔来,笑道:“从今而后,我天天给你画眉。”忽听得窗外有人格格轻笑,说道:“无忌哥哥,你可也曾答允了我做一件事么。”正是周芷若的声音。窗子缓缓推开,周芷若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的现在烛光之下。张无忌惊道:“你……你又要叫我作甚么了?”周芷若微笑道:“这时候我还想不到。哪一日你要和赵家妹子拜堂成亲,只怕我便想到了。”张无忌回头向赵敏瞧了一眼,又回头向周芷若瞧了一眼,霎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手一颤,一枝笔掉在桌上。这个结尾就是典型的煞尾,前几句舒展开去,最后一句收束回来,戛然而止。

再说度尾。笔者满分作文《长辈》的结尾,则是典型的“度尾”。爷爷就这样去了,临死前还抱着那株古槐。村里人说,是树勾去了他的魂。安葬那天,村长也来了。他是这样说的:“常德爷,不仅是岚儿的长辈;也是全村人的长辈。没有他,就没有今天古槐村的绿。”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村里人哭了,我也哭了。阿神婆婆说:“那天,古槐树唰唰地作响,古槐树也哭了……”这个结尾,先是通过村长的话,点出文章的主题;然后三个“哭”字,层层递进,把悲伤的情绪传递开去,随着风中古槐树的哭声渐渐飘远……同时,这个结尾还巧妙地与开头首尾呼应,文章形成一个回忆与现实闭合的环状结构。

最后,总结一下。关于让记叙文波澜起伏的方法很多,中学生一般能接触到的有“倒叙法”、“误会法”、“悬念法”、“抑扬法”、“回忆穿插法”等,然而方法学了很多,得分却依旧很难上去。究其原因是,写作者不明白“误会法、悬念法、倒叙法、回忆法、穿插法”等诸般方法,以及今天我们讲的“把人物打出常轨法”,都是为深化主旨服务的。

因此,这些方法起作用的前提是有一个巧妙凸显主旨的“故事坯子”和一个具有“画龙点睛”功效的巧妙结尾。只有明白了这个道理,记叙文才算是登堂入室。

转自:“咱们的语文课”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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