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COVID-19对世界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社会工作一直站在应对人类苦难的第一线。本文从加拿大的数据中开展了一项全球研究，调查社会工作者在大流行期间的所面临的伦理挑战，即给社会中最被边缘化的人带来更大的风险、困难和不平等对社会工作者的伦理影响。将利用两类服务使用者群体作为问题伦理层面探讨的例子:老年人和土著居民。
一、介绍
这项研究是由一群学术研究人员与国际社会工作者联合会(IFSW)合作进行的。2020年5月，一份调查问卷询问了社会工作者在疫情期间所面临的道德挑战。它是通过IFSW网站、国家和省级协会，以及通过联系可能对该研究感兴趣的人的研究人员发送的。来自54个国家的607名社会工作者、学生和学者通过在线调查，辅以几次电话/视频采访以及在香港和日本进行的本地调查。近80%的受访者自称为女性，其中超过一半的人有超过11年的社会工作经验。加拿大对调查的反响最大，有41名法语和37名英语参与者。从数据中出现了几个主题，包括要求优先考虑服务用户的需求，即“因大流行而显得更大和不同”。报告指出，“大流行或潜在疾病产生了新的需求，社会问题和不平等现象已经加剧，服务提供或现有的资助优先事项可能不被承认”。研究将重点关注两类服务使用群体所面临的伦理挑战：老年人和土著人民。
二、差异加剧和伦理挑战
1.老人
在加拿大，大约在大流行的前四个月，长期护理设施的死亡人数是任何其他发达国家平均人数的两倍，占所有死亡人数的81%。其中性别因素的影响也比较突出，居民和工人的大多数死亡都是妇女。有学者认为，“在……方面经历的主要影响……[冠状病毒的住宅和长期护理设施]与现任政府执政前15年放弃投资有关。研究人员认为，疗养院长期存在资金不足、人手不足、物理结构不足、标准执行不力以及破坏一些私人住宅服务的利润动机。这些观察结果支持了多年的全球化、新自由主义、私有主义、私有化和市场化侵蚀了老年人的社会服务体系，导致社会工作从业者在摇摇欲坠的体系中提供坚实实践的道德困境。
疫情不仅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产生了影响，而且对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也受到了影响。日益孤立、无法看到或接触亲人、对日常事务的中断和损失感到困惑，导致老年人的情绪和认知健康恶化。
对有限资源进行优先排序是一项伦理挑战。通常需要解决多个相互冲突的需求。一位在一个有临时护理计划的卫生保健机构工作的经理，要应付那些因经济负担、自己孩子在家上学的负担，以及对身患多种疾病的体弱老年人的高风险人群的健康担忧而倍感压力的护理人员的需求。困境在于，其中一些客户极有可能最终被送进急诊科，从而占用了大流行所需的医院服务。
决定公共利益和整个社区的需求是否掩盖了个人的需求和权利的复杂性是另一个伦理挑战。一名参与者描述了一名住在老年人住所的服务用户，他获得了外出预约的许可，但在外面待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违反规定，外出吃快餐。回国后，他“收到了正式通知，并被强制隔离”。他的反应是自杀意念，拒绝服用药物，然后受到P-38法案的威胁，这是一项关于保护精神状态对自己或他人构成危险的个人的法案。从业工作者觉得“住宅的……惩罚性行动增加了M的自杀风险，他已经在与失去决策权和自主权作斗争。从业工作者不相信M已经把自己和其他居民暴露于高风险之中。这位从业工作者问道：“我们如何平衡人权和集体权利？...如果采取的保护措施是有害的，我们该怎么办？”此外，工作人员质疑“员工短缺和组织内部的普遍混乱……对组织对实施决策的影响”，这是围绕资源减少和新自由主义影响的冲突的另一个例子。
建立和维持人际关系是另一个重大挑战。一名参与者穿着个人防护装备，前往一名病人的病房：“她看不见我们的脸，几乎看不到我们的眼睛，我们碰不到她，她几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且家人不能出席讨论。这让社会工作者对这种关系感到不舒服，因为这是社会工作实践的基础。
2.土著人民
自殖民化以来，加拿大的土著人民普遍生活状态很差，而大流行只是加剧了这些差异。在第一民族保护区，截至2020年8月12日，已有438例冠状病毒-19确诊病例和6例死亡。由于加拿大没有保留基于种族的数据，土著居民的统计数据并不清楚，尽管在8月份，加拿大统计局已经发布了一份关于歧视和COVID-19影响的调查问卷。加拿大的许多土著社区在抗击冠状病毒方面处于严重的劣势。缺乏水、粮食不安全和过度拥挤困扰着第一民族保护区。在100多个社区中，关于沸水的建议已经存在多年，甚至几十年，这使得洗手和卫生设施极其成问题。远程生活或贫困生活限制了获得远程保健或基本生活必需品的机会。一名工作人员指出，“许多土著青年和家庭几乎缺乏电话或互联网服务”，减少获得充分护理的机会，并向从业人员提出挑战。
覆盖巨大的地理区域和解决管辖权问题，也是COVID-19给社会工作从业者带来的困境之一。其中一名参与者签约成为临床治疗师，往返于加拿大和欧洲的北部。而在欧洲，由于旅行限制，使其无法清楚地知道这份工作是否是一项必要的服务，最终导致弱势青年得不到必要的支持。另一位参与者对飞机上服务用户和/或供应商的条件表示关切。
被削减的资源包括规范习俗和精神实践，这是没有提供必要文化资源提供服务的一个例子。一位土著工人说：“我的一个客户的朋友去世了，由于社交距离，这很困难。他的家庭没有一个聚会来纪念和支持这个失去了亲人的家庭。婴儿被火化了，这对我们的文化来说不是正常的做法，也没有祈祷……没有汗水，也没有神圣的火。”
加拿大土著人民的历史包括多代人创伤的长期遗产。在大流行期间，一些土著从业者和服务使用者重复了这一过去，重新激活和扩大了历史创伤。一名土著工人讨论了由他们的首领在其社区内实施的封锁和宵禁。工人评估说：“这是不道德的，因为作为一种文化，我们过去被印度特工这样对待……人们没有自由，由此产生了很多心理健康问题。”
这段灰暗的历史导致了土著服务用户的殖民、同化，有时甚至导致死亡。有学者认为“在许多……在情况下，社会工作职业既不抗议也不提出道德问题。事实上，社会工作者经常被招募来参与压迫性的行为。对于一个为原住民和因纽特人服务的儿童福利机构的白人经理来说，不想重复这段创伤性的历史是一场道德斗争。”
三、危机作为机会
从伦理的角度来看，危机提供了机会的可能性。新冠肺炎疫情暴露了该系统中的裂缝。因此，决定是否遵循机构或省级的政策和程序或使用专业自由裁量权是社会工作从业者的道德挑战之一，由于冠状病毒，这种挑战加剧了。参与者展示了许多创造性、违反规则和不服从的例子。一位职员表示:“有时倾听自己的感受比听从上级的指示更重要。”
“病毒不会歧视，但社会和系统会”。这是我们历史上的一个时刻，加拿大社会工作专业必须努力修复我们恶劣的过去。伦理实践是一种政治实践。社会工作者需要率先承认，富人和穷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社会差距。必须向决策者施加政治压力，以消除新自由主义环境侵蚀社会保障网的危害，特别是对那些承担不平等负担的人口。
文献来源：
Merlinda Weinberg (2020). EXACERBATION OF INEQUITIES DURING COVID-19. Canadian Social Work Review. 37.02
转自：“社论前沿”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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