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问答最小化  关闭

万维书刊APP下载

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逻辑”

2024/1/3 9:16:01  阅读:33 发布者: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文摘》2023年第11P31P32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原题《彰显价值关怀的历史条件——论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逻辑”》,摘自《广东社会科学》20234期,王志强摘

人的自由和解放的价值关怀之实现,一直是马克思哲学的主题,然而相对发端于1845年一直持续到晚年的历史唯物主义时期文本群而言,早期马克思哲学的价值关怀除了人的解放的指向以外,还存在着某种缺陷。这就涉及一个极其重要的理论问题:即同样以现实批判为人的解放开掘道路,马克思哲学早期与历史唯物主义时期的文本群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差别?如果说马克思哲学的精神实质即其作为理论而对现实(理论的现实性)的把控的话,那么马克思哲学究竟如何理解“现实”?这一“现实”又是什么?

现有条件基础上自由人的联合

在整个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与丰富发展过程中,马克思哲学真正深入“市民社会—资本主义社会”这一历史的运行逻辑内部,以此进一步彰显出解放之现实可能性。要言之,只有借此逻辑,马克思哲学才能有效抓住价值关怀得以实现的感性实践的客观条件和现实基础,才能实现价值关怀与历史逻辑的内在统一。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首先为历史逻辑的把握及其与价值关怀的统一指明了方向。在《提纲》中,一方面,作为新唯物主义的价值诉求,“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即通过扬弃劳动者身处其中的社会财富及整个对象世界之异己的、对抗性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关系,使其成为“本己的”“属人的”从而真正实现人之自由和解放的社会形式与社会关系。另一方面,这一生存状态的实现必须以消除现实世界本身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为前提,即通过革命的实践消灭凌驾于劳动者之上的异己性和对抗性的社会关系与社会形式。费尔巴哈既然没有从“对象性的实践活动”及其内涵的革命的与批判的意义去理解感性现实,也就不仅在理论上最终陷入了其所反对的抽象的实体论哲学立场,而且在实践中也对异己的现实世界及其利己主义性质的改变无能为力。马克思以此指明从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意义上消灭“世俗家庭本身”、改造环境(社会关系与结构)的必要性和条件,这就是以“改变世界”而非“解释世界”(间接默许现存的社会关系与社会形式)为己任的马克思新唯物主义的根本任务。

《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将历史逻辑置于现实的个人之生产—分工的广义历史唯物主义视角下,阐发了生产力与交往关系交互作用下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这一转变造就了普遍化的对抗关系,进而孕育出彻底革命的共产主义意识和实践,自由人的联合由此成就自身。一方面,马克思从共同体与个人的关系角度阐发了“真正的共同体”中人之自由联合状态。另一方面,作为个人自由与解放之条件的“真正的共同体”,又是以历史转化为世界历史为前提的。《形态》由此将历史逻辑置于现实的个人之生产—分工的广义历史唯物主义视角下,阐发了生产力与交往关系交互作用下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

人的解放是由现实条件本身造就的。因为每一个现实的个人及其时代,都遭遇着特定的生产力、资金和社会交往形式,其总和就是处于分工的特定发展阶段的所有制形式本身。这一所有制形式,就历时态来讲,是被生产力决定的社会关系,就共时态来讲,它作为生产关系本身就是生产力。作为前人活动的结果,这一所有制形式是特定时代的现实的个人之活动的现实环境与前提。

再现资本主义客观历史的前提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及其《导言》和《资本论》第二版《跋》等重要文本中,马克思深刻地探讨了再现资本及资本主义之历史逻辑的方法——这是对《形态》创立以来的方法的深化。

首先,再现要以承认人的头脑之外保持着其独立性的资产阶级这一更具针对性的作为“具体总体”的“现实的前提”或“实在主体”为前提。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导言》对生产、交换(流通)、分配和消费的重新系统性批判中,马克思才真正地理解了以往提出的“生产关系”的概念。在此,马克思不仅厘定了其与交换(流通)、分配和消费的辩证关系,而且将生产限定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生产。马克思指出,无论对“生产”进行合理抽象,以提取出凸显一切时代之生产的共同标志与规定的“生产一般”范畴是何等必要,但进行这一抽象恰恰是为了凸显资本主义这一特殊形态的生产本身。

其次,作为科学的叙述方法,再现资本及资本主义“具体总体”的历史逻辑,需要“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虽然作为这一方法之起点的“抽象”(简单的关系与规定性),本身是由“从具体到抽象”的分析的研究方法而被确立起来的。早期政治经济学家们在叙述方法上所持的路径是“具体到抽象”。要超越对资本主义社会这一具体总体之“混沌的表象”(“表象中的具体”),就要从某一合理的简单规定—关系、从某一作为研究起点的抽象范畴开始,深入资本主义生产的“历史逻辑”内部,最后将其综合为“丰富规定的综合”及“多样性的统一”。

最后,在对资本历史逻辑的再现过程中,需要充分分析某一范畴在当代社会中的发展程度,进而把握范畴与范畴间的相互关系。马克思正是以范畴之间在作为“社会结构”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相互关系为依据,最终构建了“商品、货币、资本、资本积累、流通过程、生产总过程”这一考察资本主义的叙事方法(范畴之间的逻辑排序),再现了资本主义产生的历史前提、资本主义生产的本质及阶级对抗的根源、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历史阶段、资本不间断的增殖过程、资本积累的历史趋势,以此深刻揭露了其中存在的各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关系,以及人在这些矛盾关系中所处的非解放的生存处境。

资本批判与“自由个性”的实现

资本在历史中的巨大的文明作用,首先体现在它冲破了人格的依附性,在某种程度上促成独立人格的生成。资本在冲破这些界限的过程中,虽然创造出物化的社会关系与社会权力,并使之与创造着它们的个体相对立,但它却造就了前现代社会所不具有的人的丰富关系及独立的人格,因而在此意义上马克思与资产阶级思想家一样反对种种试图回到前现代社会的“浪漫主义观点”,同样认为后者对原始的丰富的留恋是“可笑的”。其次,资本的文明作用还体现在,通过“剩余价值”与“剩余劳动”之间的辩证关系,资本为冲破由其自身的历史使命造就的自身的界限创造着客观条件。资本需要通过不停歇地获得(创造)剩余价值去实现自行增殖,显然,从资本的方面来看,剩余价值的榨取作为一种维持资本自身的手段,并非来源于流通,而是退回其“根据”亦即资本的自我生产之中。剩余劳动是从单纯使用价值的观点来看的多余劳动。不停歇地追求剩余价值,就会不停歇地创造出剩余劳动,以及“维持自身作为工人的生命力的生存和需要”之外的“生存和需要”。在这种剩余劳动的创造中,一方面,“需要”不断得到发展,以至于发展成为“从个人需要本身产生的”“普遍需要”;另一方面,劳动者的普遍勤劳所产生的普遍财富不断积累,以至于它不断创造着终有一日“整个社会只需用较少的劳动时间”就能占有和保持财富的可能性,形成着社会性、科学性的自我发展,也就是“再生产过程”。最后,与以上层面相应,资本在自身的历史运动中不断促成普遍与全面的个人能力,同时形成丰富的个人关系。在资本的裹挟之下,劳动自发地为劳动自身形成了自我个性充分发展的空间,亦即巨大的物质及精神财富。这就意味着随着现代劳动的发展,人的社会需要逐渐取代人的自然需要。而当有朝一日资本变成了这种社会需要之发展的限制时,当个人能力与个人关系的普遍性逐渐使人成为“全面发展的人”及其“自由个性”时,“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的到来也就具有了真正客观的历史现实基础。

总之,虽然目前这种全面性的发展与个性的生成还体现为一种异己的形式,虽然“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而财富则表现为生产的目的”,但这种对立只是暂时的、形式的,它在内容上不断消灭着实现他自身的条件。

转自:“中国学派”微信公众号

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删除!


  • 万维QQ投稿交流群    招募志愿者

    版权所有 Copyright@2009-2015豫ICP证合字09037080号

     纯自助论文投稿平台    E-mail:eshuk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