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刊 | 如何解决经济学的核心问题

来源：气候变化经济学

原文链接：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3-02509-5

“持续的”经济增长是否与“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相适应？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设计者们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在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中，第8个目标提到了持续增长和可持续发展。《自然》杂志在一系列社论中对此进行了探讨。但是，关注可持续发展的研究者日益质疑增长是否可以无限期地持续下去。除非这一争论得到解决，否则可持续发展目标8中经济与环境政策协调的雄心是不可能实现的。

几十年来，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中央银行和金融机构一直认为，以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的持续经济增长对国家繁荣至关重要。但是，许多研究人员对无休止的增长是否对地球有益提出了质疑。早期的发声者是去年去世的赫尔曼·戴利。近50年前，他在代表作《稳态经济学》(1977)中写道：“动词‘增长’被赋予了太多积极的价值内涵，以至于我们忘记了它在字典中的第一个含义，即‘成长并发展到成熟’”。

戴利启发了一代生态经济学领域的研究者。他们现在是一场名为“超越GDP”运动的领导者，该运动正在引起世界对采用单一指标表征繁荣的关注，并建议综合考虑多项指标，比如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目前正在倡导超越 GDP，并将其作为自己第二个任期的优先事项之一。今年 5 月，欧洲议会主办了一次重要会议，会上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讨论了欧盟如何通过将社会和气候正义、平等和地球边界纳入经济决策来实现超越式增长。

根据可持续发展目标8的约定指标，该目标距离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最不发达的国家GDP年增长率7%的目标，即目标中的“持续”部分，目前看起来遥遥无期。预计这些国家今年的增长率将徘徊在略高于 4% 的水平，而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增长率要低得多。与此同时，可持续发展目标 8 中的 “可持续”部分，即以满足消费需求所需的原材料数量来衡量，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尽管一些高收入国家已经实现了增长率与碳排放量的脱钩，但全球物质足迹却没有减少的迹象。其增长速度超过了人口和GDP的增长速度。

正如之前《自然》和其他各方所认为的那样，有关增长辩论的各方，都需要参与彼此的论证，并以证据为基础。目前，有希望通过国际进程来修改GDP的核算方式，以此来实现各自的观念。

有关增长问题的讨论需要各方的广泛参与

增长之痛

GDP有几种不同的核算方式，根据定义，一般是将消费者支出、政府支出、投资和进出口之差相加。如果可持续发展目标8要求GDP持续增长，这与政府减少其物质足迹或碳排放的全部目标相冲突，因为这些活动和其他增加物质足迹或碳排放的活动对GDP有促进作用。正如经济学家凯特·拉沃斯在2017年出版的《甜甜圈经济学》一书中写道：“我们拥有的经济是需要增长的经济，而不管它能否让我们繁荣；而我们需要的是那种能让我们繁荣的经济，而无论它们是否增长。”

然而，有一种方法可以调和可持续发展目标8的双重目标。GDP的构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受联合国组织的世界各国统计局大会制定的规则制约。但是，GDP计算公式的修订并不经常发生，其创立70年内只进行过5次的修订，最近一次是在2008年。下一次会谈正在进行中，预计将于2025年3月结束。

这次对所谓国民账户体系（SNA）的修订将不同于以往的修订，部分原因是研究人员的参与程度更高。然而，他们的参与程度相较于其他联合国进程仍远远不足。例如，科学家在可持续发展目标、巴黎气候协定以及联合国关于环境核算的规则和指南的制定、实施和监测中发挥了核心作用。

以联合国为中介的协定是研究人员和其他观察员可以参与的开放过程。例如，他们可以对文件发表评论--总部设在纽约市的联合国统计司负责管理国民账户体系修订会谈，该司正在发布工作文件，这些文件将被纳入最终文本。这些文件由专家工作组组织编写，主题包括如何改进可持续性和福祉核算，以及如何准确评估数字经济的价值。联合国经济统计学家网络有一个在线推广活动日历，研究人员可以注册加入。

研究人员对于GDP规则的修改有着极大的热情。国民账户体系的修订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将自己的主张推向决策中心，并与负责制定规则的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进行接触。变革不会一蹴而就。除非有更多的研究人员与那些倡导持续增长的人以及那些制定增长规则的人合作，否则变革根本不可能发生。

转自：“经管学苑”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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