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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多水平混合研究方法？
多水平混合研究方法（Multilevel mixed methods）可以拆成两个部分来理解，第一个部分是多水平（Multilevel）模型，第二个部分是混合研究方法（Mixed methods）。
多水平（Multilevel）模型在教育心理学中广泛用来研究不同水平的现象，例如学生、班级、学校、地区等，其可以解释个体水平、群体水平、环境背景水平上那些可以直接或间接影响心理现象、结果、过程的结构。不同多水平模型的共同假定：（1）人类系统的不同水平可以影响任何水平的过程和结果（2）分析的单位可以是人类和社会系统的任何水平（3）根据被定义的水平的不同，对现象的操作化定义或描述可以不同（4）交互作用是相互的，可以发生在不同的分析水平上。
混合研究方法（Mixed methods）是指在某个研究中，同时使用定性和定量两类研究方法的方法。研究中的每一种研究方法被称为“链（strand）”，其包括研究设计的三个阶段：（1）概念化：理论和概念的框架，包括研究目的和研究问题（2）经验性：方法论，以及数据收集和分析的方法（3）推论性：对结果的阐述和解释。因此，在混合研究方法中会包括多条“链”。
结合以上两点，多水平混合研究方法（Multilevel mixed methods）意味着，在一些水平上采用定量研究方法，在另一些水平上则采用定性研究方法，其不仅使用多条“链”，还涉及到如何使用这些“链”在研究发展阶段解决多水平的问题（包括理论框架、抽样、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和整合）。因此，该方法的优势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可以研究嵌套系统，解释跨水平的交互作用。二是可以研究复杂观点，研究涉及系统内部的互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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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水平混合研究方法的世界观
研究调查的世界观是指“关于如何看待、理解和解释研究调查是如何工作的首要信念”，多水平混合研究设计中，有三个关键的世界观：本体论的实在主义（ontological realism）, 认识论的多元主义（epistemological pluralism）, 以及 方法论的折衷主义（methodological eclecticism）。
本体论实在主义的观点是：它认为现实是存在的，但它不能客观地以任何基本的方式可知，即现实是比任何观念和理论都要复杂。因此，（1）对一个现象有多种可能的有效解释（“殊途同归”）；（2）本体论的实在主义关注事件背后的过程，以及环境背景对这些过程的特定影响；（3）它引导研究人员收集以过程为中心的数据，这些数据将结构中的各个水平的意义联系起来。
认识论的多元主义指在某个研究中，研究者可以使用多种认识论的框架来结合定量和定性的方法。具体来说，认识论的框架包括研究者在研究背景中的卷入度（旁观者还是参与者），研究方法（客观还是主观的），以及如何评估研究方法的合法性（例如信效度）。
方法论的折衷主义指的是，研究人员有知识地选择、使用和整合最适当的方法，从各种定量、定性和混合的方法来解决他们的研究问题。混合方法研究涉及定量和定性方法的整合，整合的法则：收集多种数据，使用不同的策略，途径，使混合后的方法优势互补和缺点不重叠。它的作用在于拓宽了研究的领域以及提供额外的信效度证据。
图1 两种方法论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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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发和建议
第一，在教育心理学中，研究者通常使用后实证主义的观点。后实证主义的范式倾向于以反映主流社会群体经历的平均数据为基础，提供一个大致的视角，其掩盖了少数群体的教育经历的复杂性（通常被当作误差）。因此，要避免过度依赖单一研究方法。使用多水平混合研究方法则可以既讨论主流群体的一般性结论，又能关注到少数群体的特异性结论，这对促进教育公正性和削减教育不平等有重要作用。
第二，研究者本身的立场对研究过程有影响，我们的立场会限制我们选择研究的内容、我们所采用的理论框架、我们的抽样、我们的测量、我们的分析选择、对发现的解释以及我们的传播渠道。拥有更多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反省可以帮助研究人员监测和尝试控制他们潜在的偏见，具体办法包括提供立场声明和与自己立场以及世界观不同的学者合作。
第三，如何撰写一份可发表的混合研究方法的研究报告？写作的结构包括两种结构：
组块式（blocking），先描述定量链(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和结果)；然后是定性链(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和结果)；最后，将定量和定性研究结果相结合。
交织式（interleaving），先描述定量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和定性数据收集与分析，然后是定量结果和定性的结果；最后将定量和定性研究结果相结合。这两种方法更加推荐交织式结构，主要原因在于能对比定性和定量方法的结果。
参考文献：
McCrudden, M. T., & Marchand, G. (2020). Multilevelmixed methods research and educational psychology. Educational Psychologist,55(4), 197-207.
作者简介：高琰，中央财经大学社会与心理学院心理学系2021级研究生，导师为张丽教授。
转自：“量化研究方法”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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