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 等|土地规制与企业创新：基于中国土地集约节约政策的研究

以下文章来源于经济学季刊 ，作者张超 等

本文载于《经济学》（季刊）2023年第23卷第1期，作者为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张超、厦门国家会计学院陈丽芳、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宋华盛。获取全文请点击文末“阅读全文”。

改革开放伊始至经济“新常态”阶段，我国经济保持三十多年的高速增长，具有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的特征，具体体现为经济增长主要由充足土地供应、大量劳动力投入、高能耗和高资本驱动（王小鲁等，2009；何小钢和张宁，2015）。这种增长模式也被称为“不可持续的增长”（Krugman，1994；Young，2003）。随着我国可开发土地资源的下降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党的十九大提出经济要从“高速度增长”转变为“高质量发展”。宏观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落脚点在于企业生产方式的变革，企业生产方式需要从传统的“资源消耗型”过渡到“创新驱动型”。通过企业创新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从而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企业创新行为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抓手。

企业创新不仅受自身禀赋约束，外部政策也极为关键。我国已出台众多政策促进企业创新，包括税收优惠政策、政府创新补助、支持金融体系发展和制度改革等。然而，已有研究主要关注企业的“主动性”创新，鲜有关注政策管制迫使企业“被动性”创新。对企业而言，转变生产方式需要成本且存在惰性，企业未必有足够动机转变。除了引导企业“主动”创新的优惠政策，是否存在某些政策能够倒逼企业进行创新？为补充该领域的研究，本文以土地管制政策为切入点，研究土地管制政策如何促使企业“被动性”创新。

本文之所以选择土地管理政策的实施作为研究对象，主要有以下两个原因。一方面，在传统的“资源消耗型”生产方式下，土地是企业生产的重要资源，如果土地供给不受限制，企业可以通过消耗土地进行规模扩张，可能创新动力不强。而土地集约政策打破了这种传统生产方式的可持续性，企业面对土地供给收缩的政策，可能不得不转变生产方式进行创新。另一方面，土地供应政策的实施提供了良好的准自然实验条件，使研究者在实证分析中能够较好识别因果关系，克服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土地集约政策是政府针对各地区采取紧缩土地供应的重要措施，研究该政策将有助于更加全面地理解土地规制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机制，拓展和完善政府土地管制的相关理论。

2004年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土地管理和调控，实施强化节约和集约用地的政策，强化土地利用总体规划自上而下的控制，以遏制土地资源的浪费。土地供应政策是否影响我国企业的创新，鲜有学者研究这一问题。土地管制政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可能有两种相反的效应：一方面，土地规制改变企业传统的粗放型增长模式，抑制企业生产规模扩大，迫使企业提升创新，以缓解土地资源约束带来的“规模抑制效应”；另一方面，土地规制可能缩减企业生产规模从而导致利润下降，研发可投入资源减少，进而减少创新。本文结合理论模型和实证检验系统分析土地供应缩紧如何影响企业创新，支持上述第一种效应，即土地规制促进企业创新。进一步分析表明，土地规制对劳动生产率高的企业、身处市场竞争程度较弱行业的企业的创新活动影响更加明显。

本文的潜在贡献体现在：第一，丰富并推进了土地管制的经济后果研究。现有文献大多探讨低价出让工业用地、高价出让商住用地的土地出让策略对工业增加值和经济增长等中观或者宏观层面的影响；而本文研究土地集约节约政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补充了微观层面的研究。第二，从规模抑制效应角度阐释土地管制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机制，即土地规制显著抑制企业生产规模，企业通过提高创新缓解土地资源约束带来的规模抑制效应。第三，完善企业“被动性”创新的研究，拓展中国情境下的“土地节约型”创新的研究，并为区域创新差异提供新的一种解释。相比于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面临更严格的土地管制，该管制促使东部地区企业的创新提升更大。本文的研究不仅丰富和拓展土地规制的政策内涵，也为政府部门在制定和评估土地管制政策时提供相关的理论依据和实践证据。

作者简介

张超，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浙江大学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企业创新与公司金融。研究成果发表于《经济学》（季刊）、《当代财经》，以及Applied Economics,Applied Economics Letters等学术期刊。

陈丽芳，厦门国家会计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浙江大学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公司金融和货币政策微观传导。近年来在《经济研究》、《经济学》（季刊）、《金融研究》，以及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 Pacific-Basin Finance Journal等国内外学术期刊发表论文。

宋华盛，浙江大学北京研究院副院长，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学、产业组织理论和创新经济学。比利时鲁汶大学经济学博士。九三学社浙江省委经济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世界经济学会理事。曾主持国家级和省部级项目十项，近年来在《经济学》（季刊），以及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Regional Science and Urban Economics, The World Economy等国内外期刊发表论文三十多篇。

转自：“经管学术联盟”微信公众号

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