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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兵:我为什么要研究晚清民国的学人与学术?

2022/11/1 10:28:31  阅读:145 发布者:

书名:晚清民国的学人与学术

作者:桑兵

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 | 壹卷工作室

字数:300

书号:978-7-220-11909-5

价:72.00

晚清民国学术名家辈出,佳作如云,既有研究还相当不够。本书从具体历史情境出发,关照到文本的前后左右,论述由整体而具体,从宏观落脚细部,对于近代中国新史学、学术史上的道统与派分、社会学人类学对史学的影响有深度剖析,对于当时的学术交往、学会活动与学术争论也力求和盘托出,文笔简洁有力,让人在历史的繁复之中领略学术与学人的魅力。著者所揭示的学术史研究路径,无疑也给人相当启发,值得有心人细心揣摩。

《晚清民国的学人与学术》(绪论)

近年所治,一般以为所谓学术史,鄙意则宁可名之曰学人的历史。二者之间,分别显然。前者偏重于专门史的画地为牢,后者则力求破除分科治学的畛域,以及种种后出外来的条理系统的成见,将对象作为整体历史的一部分,不仅由学人见学术,也见其作为一般社会成员的活动及联系;前者以今意己意揣度前人言行及相关事物,后者尽可能约束因缘近代教育和知识转型而来、从习以为常变成天经地义的先入为主,努力回到时空特定的历史现场,把握各类乃至各个特定人物的思维行为方式,并以历时演化的态度方式看待前人前事的位置及其相互关系。

研究晚清民国的学人与学术,缘由有三:

其一,了解前人已知,以及如何知,为何如此这般认知,避免以不知为无有,或拾人唾余,或重蹈覆辙,或以凿空捣隙为填补空白,或以横逸斜出为创新超越,以致无知者无畏。沿着前贤开辟的大道正途,接着往下做,以免日暮时分盲人骑瞎马行险道。如此取径,看似迂远艰难,放眼长量,恰是捷径坦途。

治学的大道,是继续前贤的未竟之业,聚沙积薪,继长增高,所谓站在巨人的肩上,自然登高望远。所以接着做比找漏洞寻破绽钻空子对着干难度更大,也更具挑战性,却是治学的必由之路。历史上能够披沙拣金留下来的人物大都天赋异禀,兼有奇缘,又下苦工,读完书再做学问,功力深湛,体大思精,见高识远,接近理解诚非易事,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守成亦难,遑论超越。妄者不察,不能为己之后为人,先因而后创,存心以立异为捷径,一味读前人未见之书,治前人不治之学。看似开天辟地,实则趋易避难,而美其名曰创新进步,为突过前人,岂非贻笑大方。

社会变动的加剧加速,使得学术取径由先因后创转向推陈出新,标新立异成为哗众取宠以致众从的有效手段,学术难免偏离正道常轨。19193月,王国维写了《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认为清代三百年间学术凡三变,国初之学大,乾嘉之学精,道咸以降之学新,国初、乾嘉之学的开创者为顾炎武、戴震、钱大昕等三人,而“今者时势又剧变矣,学术之必变,盖不待言。世之言学者,辄怅怅无所归,顾莫不推嘉兴沈先生,以为亭林、东原、竹汀者俦也。先生少年,固已尽通国初及乾嘉诸家之说,中年治辽、金、元三史,治四裔地理,又为道咸以降之学,然一秉先正成法,无或逾越。其于人心世道之污隆,政事之利病,必穷其原委,似国初诸老;其视经史为独立之学,而益探其奥窔,拓其区宇,不让乾嘉诸先生。至于综览百家,旁及二氏,一以治经史之法治之,则又为自来学者所未及。……夫学问之品类不同,而其方法则一。国初诸老,用此以治经世之学,乾嘉诸老,用之以治经史之学,先生复广之以治一切诸学,趣搏而旨约,识高而议平,其忧世之深,有过于龚、魏,而择术之慎,不后于戴、钱。学者得其片言,具其一体,犹足以名一家立一说。其所以继承前哲者以此,其所以开创来学者亦以此,使后之学术变而不失其正鹄者,其必由先生之道矣。”

王国维对沈曾植的学问别有评议,这番话更多的是夫子自道,借以阐述自己的治学理念和取径,希望循此继往开来。不知有心还是巧合,一个月前,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刚刚问世,这本书被后来的学人指为开创了近代中国史学革命甚至学术的典范。无论此说是否成立,至少从接受的范围而言,胡著所展示的用西洋系统条理中国材料,比沈曾植提示的治学之道影响要广泛得多。王国维的有感而发,无力挽狂澜于既倒。后来者很少经由沈曾植所指示的治学之道,尽管王国维断言这是“学术变而不失其正鹄”的必由之路。

如果说沈曾植的淡出学术舞台,很大程度上受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后世风与学风大幅度转移的影响,不能完全归因于学术本身的变动,无独有偶,治学几乎得到新旧各方一致推重的王国维本人,结局也是大同小异。陈寅恪盖棺论定,认为王国维以地下实物与纸上遗文互相释证,取异族故书与吾国旧籍互相补证,取外来观念与固有材料互相参证,所有论著“学术性质固有异同,所用方法亦不尽符会,要皆足以转移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吾国他日文史考据之学,范围纵广,途径纵多,恐亦无以远出三类之外。此先生之书所以为吾国近代学术界最重要之产物也。”

在为其他知己友好撰写序跋时,陈寅恪也不断借题发挥,表明其治学理念,指示或力图传承古今中外治学的大道正轨。其《陈垣元西域人华化考序》称:“今日吾国治学之士,竞言古史,察其持论,间有类乎清季夸诞经学家之所为者。先生是书之所发明,必可示以准绳,匡其趋向。然则是书之重刊流布,关系吾国学术风气之转移者至大,岂仅局于元代西域人华化一事而已哉?”1939年为刘文典《庄子补正》作序,仍不忘针砭时弊:“今日治先秦子史之学,与先生所为大异者,乃以明清放浪之才人,而谈商周邃古之朴学。其所著书,几何不为金圣叹胸中独具之古本,转欲以之留赠后人,焉得不为古人痛哭耶?然则先生此书之刊布,盖将一匡当世之学风,示人以准则,岂仅供治庄子者之所必读而已哉?”

可是,陈寅恪所说的这些轨则准绳,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并非后进普遍遵循取法的办法途径。而王国维、陈垣等人的影响,也远不及胡适等引领时趋之人。或许如钱穆《国史大纲·序》和《新亚学报发刊词》所指摘,为学术而学术的主张,不能领导思想潮流,对社会产生广泛影响。为此,钱穆有意标举高的,其著述“将勉奉以为诏示来学者之方向与准绳。自谓差免门户之见,或有塗辙可遵。”可是,尽管钱穆努力扩大社会影响,其著作还是被认为程度太深,不适合中学生,与胡适等人著作的影响层面范围不可同日而语。以今日港台学术界的时趋风尚,来者不能不慨叹,已经作古的钱穆遭遇到前贤同辈一样的尴尬。

也许学问之事,本来就是二三荒江野老的志业,无论社会全体还是学界内部,多好随波逐流,升降浮沉,只有少数沉潜者,愿意并且能够与古今中外的智者贤人心灵沟通。风物长宜放眼量,王国维、陈寅恪等人所谓转移风气,示来者规则正鹄、准绳途则的断言,若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时空标准衡量,未必落空失效。而所谓影响,要看对哪些人在哪些方面起了何种程度的作用。所谓典范,也是相对于何人何事而言。从者多寡,何足道哉?传媒时代的受众越广泛,个性越模糊。所以学术只能自由,不宜民主。若是多数取决,无疑越是等而下之者越是易致众从。因为学问之事,要求天赋、勤奋和机缘的凑合,途径方法越高明,理解运用应当越困难。后出的方法,果真能够超越前贤,必然吸纳融合已有的各种良法,学习运用,不仅必须循序渐进,不可躐等,而且能够进到哪一重境界,还要看各人的造化(包括天赋、勤奋、机缘),不可强求。那些截断众流,号称多数人能够跨越式轻易掌握的方法途径,好也有限。一味针对少年后进,欲将金针度与人,无非自我标榜,挟众自重,到头来大都误人子弟,将来者教到不可再教的地步。

治学须温故知新,先因后创,守成有余,继以创新,历时久而艰辛甚,当然不为抱负极高的新锐少年所甘愿忍耐,于是反其道而行之,不肯守拙,唯好取巧。能以不破不立始,以复归本位终,已属幸运。除了一辈子参野狐禅而不自觉者外,近代不少学人经历过年轻时前卫趋新,后来则沉潜守成的转折,高明如刘师培、王国维、甚至章太炎等也不能免俗,以致后来新进少年叩问他们早年所治趋新之学,往往亡顾左右,笑而不答。这一变化,若以进步与保守视之,断为倒行逆施,拉车向后,显然不得要领。根柢浅则随风摆,易趋附,大体基本茫然无知,而自诩取法乎上,岂非天方夜谭?一张白纸固然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但画者决不能如一张白纸。白手起家的日新月异,不过起始初阶。如此,之于本人的新与之于全体的新,截然不同,若将小儿学语学行许为后来居上,青胜于兰,同样不伦不类。

其二,由人而知学。历史的中心是人,而人有思维行为两面。据说在海外攻读中国史的博士学位,若选不到适当题目,最后便择一前人未做过的人物下手。实则人物研究看似容易上手,做好却极难。历史人物形形色色,多为各自领域的出类拔萃者,亦即所谓人尖子,尤其是著名史册者,无论帝王将相,圣贤智哲,还是大奸大恶,均有非比寻常之处,要想具有了解之同情,实属难事。加以时空距离遥远,身份差若天渊,研究者大都没有相应的生活阅历经验,不了解习惯做派,不易体察其行为心境。于是人物研究,往往愈治而愈觉得对象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以致于不知不觉中以其是非为是非,甚至以其好恶为好恶。所谓高山仰止,非但无法逐渐接近,反而日益疏远。而一味远观仰望,如何能够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不了解其人其事,论学论人,难免隔靴搔痒。其实,很少有历史人物经得起后人的反复研究。反差过大的原因,无非两种情形,其一,所选对象确系不世出的高人,难以接近;其二,研治者取径有误,南辕北辙。前者屈指可数,却无法抗拒,不妨另选适合自己程度的对象,而不必勉为其难。后者则须转换观念,改变方法,至少要方向正确,才能逐步靠近。

至于学人,尤其是通人异士,天赋、机缘、工夫,均不同凡响,若不能与之心有灵犀一点通,只得依据自己的“远近高低各不同”而“横看成岭侧成峰”,凿空逞臆地瞎猜乱点。近代以来,分科治学,各有专精,直入前贤的文本,无非见仁见智,难以心领神会,恰到好处。刻舟求剑,缘木求鱼,不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甚至看朱成碧,指鹿为马。

学问或有不受时空影响的至理,此节于思维可以形而上的文化系统或许无碍,而中国文化少有纯粹的抽象,论学讲道,多由具体语境而生。人的思维行为互为关联,研究学人的历史,不宜将学与行截然分别。以学人的历史包括其所治学术为事实,有一大难事,即所及问题多为观念精神层面,看似虚玄,难以捉摸,非将思想还原为事实,以实证虚,不易把握。今人所写学术思想家评传,好将生平与学术思想分离,以为便于架构编排叙述,实则不过方便用后来外在系统,条理解释固有材料,无形中以今人观念揣度解释古人思想。即使治学向来不大严谨的梁启超也说:“平心论之,以今语释古籍,俾人易晓,此法太史公引《尚书》已用之,原不足为病;又人性本不甚相远,他人所能发明者,安在吾必不能,触类比量,固亦不失为一良法。虽然,吾侪慎勿忘格林威尔之格言:‘画我须是我’。吾侪如忠于史者,则断不容以己意丝毫增减古人之妍丑,尤不容以名实不相副之解释,致读者起幻蔽。此在百学皆然。”

不仅如此,学人论学所指称的事实,不过其对于历史的认识,正如后来者描述其学行,难免附加传衍的成分而非及身的影像。即使学有根本,能够执简御繁,还是难免门户家派的偏见。也就是说,所指称的史事、如此这般指称所指史事以及这样的指称加于来者的影响,相关而不相同。或者不察,传授之间,习以为常,每每不能分别,自觉者也难免扑朔迷离,懵懂者更加纠葛混淆。所以材料相对于史事,决不仅仅直接间接、一手二手、主料辅料那样简单。善用者无非恰当而巧妙地把握所指能指的时段、层面和方向。此外,学人撰著之际,心中的言说对象,往往不止一端,这些考虑,必然影响其行文,遣词用字,或曲或隐,反转周折,甚至夸大张扬,均别有深意。仅凭文本,又带主观,则不易仔细分辨,只能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态度对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历史人事,误读错解本意,在所难免。史学为比较的学问,所论人事,都存在于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中,所谓理解,即恰如其分,关键在于恰当把握所处的时空位置。此即由俱舍宗解俱舍学之法,亦与当下的语境说近似。具体做法,则须将合本子注扩而大之,不仅比勘文本,而且比较本事,把握头绪,了解同情。

研究历史,若治某人某事即以某人某事的直接材料为范围,难免导致研究某人即偏爱之,甚至以其好恶为准的,结果势必眼界狭隘,孤立无援,不得不以主观己意下判断。所谓“圣人之言,必有为而发,若不取事实以证之,则成无的之矢矣。圣言简奥,若不采意旨相同之语以参之,则为不解之谜矣。既广搜群籍,以参证圣言,其言之矛盾疑滞者,若不考订解释,折衷一是,则圣人之言行,终不可明矣。”杨树达用司马光长编考异法作《论语疏证》,“汇集古籍中事实语言之于《论语》有关者,并间下己意,考订是非,解释疑滞”,因而能为治经者开辟新途径。以事实证言论,以文本相参证,继以考订解释,可以明圣人之言行。若是全局在胸,古今中外,来龙去脉,渊源流别,如数家珍,进而把握具体,品评人事,自然得心应手,得其所哉。

当然,凡人大都经不起反复研究,高明者察知玄奥,故意不留证据,以免后人琢磨。清季广东大儒朱次琦一脉传人,遂多不留文字,令后人难以下手。而近代学人不留学术著述以外的文字,用意也应在此。如果自以为是,有意保留材料,试图使历史叙述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演化,永远留在历史的中心位置,或是故布迷局,文过饰非,淆乱视听,将后人引入陷阱,也难逃智者的法眼。值得研究的历史人物大都非同寻常,心思过人,若道行不足,或是稍有不慎,容易误入歧途。一般而言,了解越多,认识越深,则越能接近研究对象,所谓家人眼中无伟人,即以其亲近之故。若是愈治而愈高大,显然与所研究对象之间差距过大,不能平等交流对话,更无法心灵相通,一味高山仰止,绝无真正认知的可能。两相隔膜,所作论述,如何能够恰如其分?

其三,以学人的活动及其相互关系为历史整体的一部分,而非仅为专门的学术史。近代以来,受西学影响,以及新式学堂教育的制约,分科治学,已成体制。新锐学人以分科治学为科学,其实分科究竟如何发生,为何发生,还有待研究。但要因之一,则为人的智力体力有限,而知识无涯,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分门别类,缩短战线,使人力足以负担。可是如此一来,本来浑然一体的学问被肢解为彼此独立的系统,久而久之,不仅各个学科之间相互隔绝,每个学科内部也日益细分化。以史学而论,纵向分段,横向分类,林林总总的所谓专门史,大都不过治史必备的条件,扬之则附庸蔚为大国,抑之则婢作夫人。研究历史,若用分科眼光,势必以后来观念看待前人前事,符合后出外来的学科轨则,却不理解前人的习惯做派。历史本为整体,各部分有机联系,近代学人重写历史,用西洋系统整理国故,还能以断代、专门、国别各史皆为通史之一体,后来则以专攻为独门,将历史割裂肢解,历史的无限联系被人为斩断,具体时空被抽离。既然历史人事并非按照后来的分门别类进行发展,以分科分类眼光看待和研究历史,难免有强古人以就我之嫌。而分科治学之下的所谓跨学科,则往往是坐井观天,自我放大,或踉跄跳跃,不守规矩,以局部求通论,以归纳代贯通,势必以偏概全。

研究学人的历史,既可由此一点入手,延伸探察整个历史的各个层面,又能揣摩考察学人对于历史和时势的观察论断。史家亦为社会一份子,既有一般体验,又有独特感受,其思维行为包括学术活动在内,牵连广泛,与整个社会的脉搏跳动息息相关。况且国人治学,旨在经世,近代受西洋观念的影响,虽有为学问而学问的主张,只是为了抵御公私权力的干预,从来没有锢蔽于象牙塔内。史家见识各异,研治史家或学人的历史,固然难免是非正误、高下得失的判断,更重要的却是将各家的见仁见智当作历史的事实,观念也是事实的一部分。智者千虑一失,愚者千虑一得,得失之间,高下有别,但无论得失,都不过历史事实。作为事实,认清征实即为判别。诚然,在梳理脉络,贯通无间的同时,个人主观势必参与其中,只是主观能动的取向,却是最大限度地限制主观随意性,尽可能客观地再现历史事实。

历史既为有机联系的整体,历史的时空联系既然无限延伸,从任何一点切入,都必须探察联系无限延续的人与事,因而进入之前须把握整体,进入之后须有整体观念和眼界,如此才能深入、适当。学问为一整体,分科治学,本来因为人的天赋机缘有限,智力体力不足,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而一旦形成专家之学,遂无通人眼光,无从比较衡量,久而久之,专业成为小众的领地。如果没有贤能引领,难免等而下之,甚至反其道而行之,越是高明,和者益寡。近代以来,学问由学校传衍,以媒体传播,遂益发不可收拾。

与人类历史的整体性相应,史学无疑应是综合的学问,通史历来是学人追求的至高境界。即使晚近流行分科治学,有识之士的最终目的仍在求通,分乃不得已的无可奈何或是走向通的必由之路。或以为近代欧洲学问着重分析,固然,但就史学而论,仍以整体为高明。布罗代尔时代的年鉴学派,整体史的格局凸显。而后布罗代尔时代五花八门的新史学,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整体史被肢解的遁词。

尽管通史为史家的理想追求,但要达到通的境界,必须跨越博通与专精之间平衡协调的难关。融会贯通,提纲挈领,条贯各个时段层面的史事没有窒碍,而不以主观裁剪史实,强史料以就我。时贤批评中国历史文化研究有归纳无贯通,可以两点为例,其一,以欧洲中心所见世界通则为据,条理中国史事;其二,以局部研究所得通论,扩及其他部分乃至整体。无论那一种情形,材料的有限性(不完整和真伪的部位程度)都难以体察把握,勾连贯穿。

转自:“书斋里外”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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