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手记——让长孔乙己的长衫飘起来

以下文章来源于晋诺工作室 ，作者孙晋诺

围绕着孔乙己的长衫，各位名师大咖费尽了心思，仅仅报刊发表的有关论文就有四十余篇。有探讨长衫的隐喻义的，有质疑孔乙己为什么要一直穿着长衫的，有质问是谁脱下了孔乙己的长衫的，有追查孔乙己的长衫到底哪去了的，等等，不一而足，完全可以建一座孔乙己之长衫展览馆了。

作为学术研究，这些问题都具有思考的价值；作为中学语文阅读教学的教学设计，长衫究竟该怎么用，倒应该有一定的讲究。

若从理解人物形象的角度看，探究长衫的隐喻内涵有必要；

若从探讨主旨内涵的角度看，研究长衫的变化过程有价值；

若从鉴赏艺术手法的角度看，思考长衫的物件价值有意义。

但是，如果仅仅局限于这篇小说之内，依靠教师的设计提问，反复挖掘长衫，从阅读能力的提升角度看，其价值都是很有限的，因为，学生的思维视野被局限在“长衫”这个特殊的物件上，既没有学生独立思考长衫价值的思维训练，也没有由长衫而抽象为小说之物件的创作价值的抽象化提炼，总之，还是一种满足教师之教的欲望的课堂，而不是培养学生构建自我阅读认知能力的课堂。

孔乙己的长衫，作为一种文学符号，既是独具特色的个体，又内含了小说创作物件运用的普遍规律，让学生在学习这篇课文的时候，由这件长衫而扩展到对与之具有同等性质的小说物件的理解与欣赏上去，让长衫飘起来，才是阅读教学的理想目标。

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小说人物的衣饰学”学习专题，比如，可以把下面的文本组合在一起。

孔乙己的长衫

奥楚蔑罗夫的大衣

别里克夫的雨伞

格里高尔的硬甲

三仙姑的绣花鞋

让学生自主构建关于以“长衫”为代表的小说衣饰的认知框架，从不同角度探究小说创作者的构思方式及表达效果。我们有可能会发现，我们自以为非常精妙的设计，在学生那里已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一个班的学生的思维视角与思考深度会打开探究这个问题的若干门径，会给教师的教提供更多的深入下去的教学路径。

当学生关注到了孔乙己的长衫是被他人扒下而奥楚蔑罗夫的大衣却是自己脱下的时候，当学生关注到别里克夫的雨伞并不只为雨天准备而孔乙己的长衫在他成为乞讨者也无真实需要的时候，在关注到三仙姑的绣花鞋在不同人物面前的审美效果完全不同而孔乙的长衫在站着喝酒与坐着喝酒及他人的眼中亦有着完全不同含义的时候，在关注到格里高尔的硬甲与孔乙己的长衫一样已与其灵魂一体成为身体精神的一个组成部分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小说人物的衣饰在人物形象塑造中的价值与意义。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种专题式的阅读学习，学生经历了比较、归纳、概括、提炼的思维训练，这种训练不是教师一问一答逼迫式的消极式的训练，而是在学习过程中必然或是自然生成的训练。它的必然结果是形成认知的大概念，只有拥有了这样的大概念，学习才具有迁移能力。

因此，我们应该从迷恋于教师把持着教学问题以审问的方式引学生入彀的教学态中走出来，放松心态，放宽视野，放下教权，用心设计让学生主动思维、自主建构的教学任务。不改变课堂形态，永远陶醉在。

转自：“新课标大语文”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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