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的屋檐下,凌乱地挂着几根冰锤,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刺眼的光。
院子里败草丛生,无处下脚,即使是屋门下的水泥板上也散落着几棵无名的小草;防盗门锈迹斑斑,厦沿上的彩色石子和墙上的石灰也早已脱落;西屋、猪圈、南屋的门也打不开了,屋顶也有了塌陷;偶尔飞过几只家巧,也只是在那棵散乱的核桃树上稍作停留,便瞬间飞走;老井也填了,辘轳也没有了,影背墙也用木棍撑着,几年不住,老屋竟然破败到如此境地。
曾几何时,这里就是我的家。一拉四间北屋,出厦(我们村子里第一家出厦的房子),而且厦沿上铺上了各色的石子。青砖小路,“福”字影背墙,一口老井和长长的辘轳;还种着一棵枣树和一棵梨树(梨子特别的香脆,说实话,就是直到现在,我也再没有吃过比它更香脆的梨子了,可惜在我结婚的那年因为出入屋门口碍事出掉了)。这就是我的家,我原先的家,也算是当时村子里最高级的别墅了。
俗话说,爷娘在,家就在。一个热闹繁华的七口之家,温馨,温暖。每天炊烟袅袅,欢声笑语,是那么的和谐,幸福。如今 一切都过去了,随着三个姐姐的出嫁,爷娘的去世,我和弟弟的外出,这里一切都归于平静,任由岁月沧桑,物是人非,没了往日的盛景,除了圈门口那棵枣树又粗壮了一圈,在寒风中孤傲倔强之外,剩下的只有回忆和眼泪!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倚在老屋的南墙根,晒着太阳,浑身无力,“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心酸入喉来”。年过半百,往事历历,肝肠寸断,春节又至,喊一声爷娘,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