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沉梦,随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散在了空中。
夜是如此的寂寞,和着簌簌的雪花,隐在微弱的灯影里;我起床推窗,凝视着白茫茫的一片,一袭寒风侵入心头。
此时的南国,江南水乡,人们或许还沉浸在灯红酒绿的交错中,而我却凭栏远眺,心神如梦。
往事如烟,旧事难提。每当大雪纷飞的夜晚,听着扑簌簌的落雪,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梦中。
记得初中时,和小伙伴们在邻村上学,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雪没过了脚踝,把鞋子湿透。当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中,已是油灯尽枯的时候。我抖落一身的积雪,涩涩的走进房间,委屈的就要放声欲哭的时候,却看见满头银发的母亲拖着病体,坐在昏暗的油灯前吃力地一针一线的缝着我那件旧棉衣。
我走进了房间,母亲抬起头,亲切地看了我一眼,说:“干粮在锅里”。
可我一点也不想吃,我冷的发抖,牙齿打颤,委屈地鼻孔都抽泣了起来。"我的鞋子都湿透了,外面好大的雪",我没有抬头看母亲,只是紧紧地抱着胳膊,抖着。
母亲急切地看着我,朝我招了招手:“把鞋子脱了吧,到炕上来”。我飞快的踢掉了鞋子,顾不得用毛巾擦一擦就飞快地爬到母亲的身边。
母亲握着我的脚,给我脱下湿透了的袜子,掀起自己的棉袄,急急地把我的双脚放进她的怀里。
热气在一丝丝地恢复,母亲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暖的我心里发烫。
"嫩爷,你起来,去把孩子的棉鞋放在锅底烤一烤,明天还要穿呢"。
父亲"嗯"了一声,翻了一下身,慢吞吞地坐起来,披衣下地,悉悉索索的到外面去了。
油灯着烬了,我倚在被子上,双脚在母亲的怀里,不知道啥时发出了鼾声。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母亲仍然坐在那里,紧紧地搂着我的双脚。
暗夜如梦,今天的夜,今天的雪,又让我回到了那个凄凉的夜晚,我抽噎着,窗外的灯光早灭了,还是白茫茫一片。
亲爱的母亲,这已经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您还记得么,我相信您为你的儿女做了那么多的事,恐怕你早已经忘掉了。
亲爱的母亲,30多年了,您离开我们好像就一会的功夫,记得您刚离开我们那会,我们都还以为您在炕上躺着,每次从学校里回来,把书包一放就冲着炕叫娘,可当听不到您的回答的时候,才知道您已经离开了我们,瞬间喉头一紧,鼻子一酸,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亲爱的母亲,您在那边还好吗?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您孤单么?冷么?
亲爱的母亲,儿子不孝,没能让您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您就这么离我们而去,灼热的烈火焚烧了您的躯体,坚硬的泥土覆盖着您的骨灰,狂烈的寒风吹打着您的坟头,可您却永远活在儿女们的心中,我们为您是我们的母亲而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