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隧道
打开电视,熟悉的画面,曾经的歌声,又一次将我带回儿时。
“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悠悠岁月,长长的歌……”,《封神榜》主题歌,最早看这部片子,记得很清楚,是在我小学二年级。
人生,犹如一辆在隧道中急驶的车,从过去到现在,一路上,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不同的人陪我们走过不同的路,不同的画面,不同的故事点缀着我们的时空。偶尔,看到一一张陌生的脸,脑海中瞬间会浮现出一些故人,那些曾经在我们生命历程中留下痕迹的人,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同的画面,不同的歌声,不同的片段会勾起我们不一样的记忆,那些已经被尘封许久的故事,以为自己早已遗忘,可就在那一刹那,眼前一亮,心头一颤,一暖,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一切就这样自然的流淌出来,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心中,那种感觉很微妙。
我是一个容易遗忘的人,记忆的仓库总需要不定时的清理,那些能留下来的都是对我们真正重要的,想起来,掀开一看,会不自觉的浅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瞬间穿透全身,这种舒坦真是无以言表,真正的可遇而不可求。
记忆的碎片总是充满诱惑,充满妩媚。
有记忆,感觉好奇妙。故事确定发生过,可它的痕迹留在哪里,什么可以作证,我说不出,只能应付的说存留在每个人的事空隧道中。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很抽象,抽象的只能去想象,那是一片神秘之地,存贮着太多的内容。不同的情感区间,不同的时间板块,不同的爱恨坐标,那是种很完备的神奇结构。它的神奇不光体现在可以长久免费储存,还在于它的无法入侵,那是一片真正的私人空间,无论多么高级的开锁专家,多么权威的密码高手,多么高端的黑客大咖,也只能望门兴叹。
走进它,它缓缓开启。九岁,村小,由于学生少,总共一名老师,他姓柳,在我的印象中,高大魁梧,巨人似的。我们被分了三个年级,学前班、一年级和二年级,就在那个不大的校园,那两间土坯房里。第一次跨进校门,感觉庄严神圣的不得了,每天上学放学,上学这两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神气的很。书包里就装着可怜巴巴两三本皱褶的书,还有母亲削好的铅笔,橡皮,还有本子。买回纸,用刀裁好,然后用线绳缒成,母亲工工整整给我写好封皮,于是母亲成了我最初的偶像。石墨棒,每天揣在兜里宝贝似的,在学校院子里用它写字,从一往下写,看谁写的多,记忆中最初启蒙。一块地写完,回过头,用穿着布鞋的脚把前面写过的擦去,重新写,一遍一遍,院子里爬满了歪歪扭扭的知识。
记忆中柳老师熬的稀饭好香。到了冬天,他就给我们和泥做一个炉子,冬天就用它取暖,老师离家远,也不回家,就边上课边熬稀饭,惹得我们这些小馋虫一个劲的咽唾沫,我们总是用想象去品尝老师创造的美味,每次老师让我们吃点,我们总是推辞,学生咋能吃老师的东西。
一个老师带三个班,现在想想,真觉得好奇。依稀记得,老师是这样上课的,先给一年级同学上,二年级同学自己看书,学前班的孩子正爬桌子上“绣花”呢,那时的我们好乖。一年级上完又给二年级上,一年级孩子就乖乖做作业。最带劲的要数下课,一听到钟声,我们就撒欢似的跑出教室,胡乱的玩着。
那个时候,学校里有口钟,时间一到,老师就去敲钟。很古老,却很有诗意。
记忆最深刻的要数“挤油”和“怼飞机”了。尤其冬天,一下课,我们就靠着墙根站成一排,左面孩子弓着腿猫着腰往右挤,右面孩子喊着口号往左挤,一种很原始的游戏,那边赢了欢呼雀跃,输的垂头丧气,个个泥猴似得,脸上洋溢着后来永远不可能复制的笑容。挤一挤,暖和了,挤一挤,挤出了童年的记忆,挤一挤,留下了永远的美好。
一条腿圈上来到肚子,双手或单手端着,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单腿立着,呐喊着,互怼着,喊杀声震天,个个像大将军似得,冲锋陷阵,有的被怼得来个狗吃屎,躺在地上笑着哭着,胜利的一方好嚣张,不服气来啊。
最早看《封神榜》是在二年级,那时村里的电视少的可怜,我清楚记得,那天下午一放学,我们一溜烟跑到刚刚家看电视,等我们去的时候,他家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们几个小不点硬是从人缝中挤进去,我不免又开始为自己发笑。那天看的内容我永远记得,就是妲己命人把一个宫女扔下了蛇坑,蛇群缠住了她的身体。我一下子吓哭了,没命的往外挤,扯着母亲的衣角要回家,母亲说那都是假的,可我哪听得进去。从此以后,这就成为一个特别好的哽,如今我已结婚生子,可大家总还提起,而母亲也在我们回忆过去的时候,总免不了补上这一段,哎,注定要跟我一生了。
故事是连串的,当你记起一桩,就会忆起一串,一帧帧,一幢幢,会让我们在记忆的隧道里来次时空旅行,好好回望一下曾经的故地。
人生因记忆而精彩,记忆也因人的存在而充满生命和灵魂。生命是一杯茶,记忆就是那一片片的茶叶,一杯清茗,品出不一样的人生,感受上帝另类的构思,体会人生别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