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公众号“复旦大学法学院”
原编者按：2022年10月9日，复旦大学法学院首届“法律硕士论文写作工作坊”第三次授课顺利开展。论文写作工作坊旨在提升法律硕士独立研究能力，提高论文写作水平，加强学术规范教育和论文写作训练，有效避免论文无法通过审核的种种盲区。2023届共两百余名法律硕士通过线上与线下结合的方式参与了活动。
本届论文写作工作坊的第三次课由熊浩老师主讲，主题为“研究方法”。
你在什么时候需要思考研究方法问题
授课伊始，熊浩老师罗列了关于论文构思的基本流程，也即“Research Area – Research Topic – Research Question – How to Reply (Methodology) – Structure – Argument – Conclusion (Thesis Statement)”。由于area是个非常大的领域，因此需要在其中选定具体的topic，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有文献综述，需要确定论文的创新点在何处。进一步则需要聚焦更加具体的question，只有对想要解决的问题有清楚的认知，才能够在阅读文献的过程中作出更加精准的筛选。老师特别强调要分清楚这三者的区别，而在这之后则进入论证的过程，与此同时也会进一步思考：为了回答上述问题，需要用到什么样的方法。因此，从论文构思的流程来讲，进入论证环节，思考研究的问题跟如何回应这个问题发生链接的时候，就需要有效地面对所谓的方法问题。
而若跳出流程的视角，则需要考量决定研究方法的相关因素。
第一，可以思考所研究的问题的性质是规范性还是经验性的。老师讲到，从社会科学的角度来讲，规范性是在回答应然性的问题，制度应该怎么样？规则应该怎么写？而经验性的问题则是发现，更加侧重于事实。因此，当回答纯粹的规范性问题和经验性问题时，需要使用的方法完全不同。
第二，可以思考既有研究的不足。在对既有研究进行研判的时候，可以归纳在方法论的问题上，既有研究有什么样的共同特征，然后采用一种新的方法进行创新。第三，可以从论证的角度思考何种样式的证据才能够回答research question，从而使得自己的观点得证。
总之，研究方法的确认需要与研究问题、文献、论证结构在“反复迂回”中完成“缝合”。
问题与方法的“体用不二”
在第二部分，熊浩老师首先详细解释了什么是方法，以及什么是方法论。方法是操作指规程、技术、程式；而方法论则是对方法“之所以这样而不那样”的本体论前设，有着充分自觉的系统性运用过程。“不是方法而是本体论与认识论才是对好的社会科学起决定性作用的。”
接下来，老师分享了两位管理学家布赖尔和摩根提出的研究范式模型，其用两个坐标轴四个维度（Radical Change、Consensus、Subjective Approaches、Objective Approaches）将分析世界的基本范式分成了四种类型：
①既客观又变化：激进的结构主义者Radical Structuralist。指不从个人的角度解释个人，而是从外在于个体的角度来对人的行为、行为的偏好、社会的现实来进行解释，例如路径依赖、中国国情、中国文化决定论。
②既客观又稳定：实证主义者Positivist。当相信外部世界既客观又稳定的时候，就会相信规律，进而就会相信测量。
③既主观又稳定：阐释论者Interpretivist。1000个人的眼中有1000个哈姆雷特，因此重要的不是规律，而是去理解每个人与众不同的生命故事，去理解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琳琅满目的认知。
④既主观又变化：激进的人本主义者Radical Humanist。认为理论是磨掉想象，相信一种理论并用它的方式在后面亦步亦趋，就是永远从世界现有的样子去理解。但重要的不是理解，而是想象。
接下来，熊浩老师通过美国堕胎法案以及知识产权两个例子解释了同样的事件如何在不同的范式框架下产生完全不同的解释，从而需要与不同的方法相匹配。因此，问题与方法的“体用不二”强调，不同的问题坐落于不同的研究范式，而不同的范式会呼唤与其发生链接的、与其和洽的方法的运用。
研究方法写作的正反案例与写作建议
通过展示正面和反面案例中有关研究方法的写作，熊浩老师归纳了有关研究方法的常见问题，包括：
①将研究方法与不同层次的概念（如思维方式）混淆：价值分析、思辨法、归纳法、演绎法；
②对“规范研究”这个概念缺乏说明，对“个案研究”的概念理解含糊；
③文献研究不是一种需要特别说明的研究方法（除非在历史研究向度下的文档研究或研究的文献有特别需要说明之处），否则所有研究都必然会借助文献；
④不是引用了统计数字就叫实证研究／经验研究，除非自己一手采集了相关数据；
⑤量化和质化的基本概念和基本要求。
而针对上述问题，熊浩老师提出了相关写作建议：
①要简单勾勒问题；
②需要解释方法，因为即使同样是比较，也会因为研究范式的差别而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③需要说明问题与方法（乃至研究设计）的契合性。
最后，应同学们的提问，熊浩老师为大家推荐了两本有关研究方法的书籍，分别是左才的《政治学研究方法的权衡与发展》以及艾尔.巴比的《社会研究方法》。
转自：“陨石论文指导”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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