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编辑：你好。随写拙文一篇，敬请修正，希冀刊用。致礼！祝工作顺意。谢谢！
小伙伴
贾章明
小草恋山，人老怀旧。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是故乡水清山秀的风景，鸟语花香的季节，友情无间的小伙伴，一点一滴，每时每刻，留在我丰厚记忆里许多幸福和快乐，像抺不去的故事情节中的片断，扯着你念念回望。
一
上山下河，过涧跳沟，曲曲弯弯的小路，稀落稍缓的坡耕地，单庄独户散居于山埂的茅草房，植被茂密又绵延起伏的山峦，放眼望去，天地开阔，无边无际，山泉溪水柔声流动，仿佛轻音乐在大地合奏，婉转清脆的鸟儿欢叫，给如画的田园带来缠绵销魂的意境享受，清晨，鹅蛋黄彤彤的太阳，像蓝天刚苏醒的眼睛慵懒地悬挂在地平线上，悠悠晃晃的羞赧，东方天女铺开的七彩锦缎，炫目着霞光满天。V形村庄，一派生机盎然。
发小乳名宝娃，与我同庚。个头瘦小，长方额宽脸盘，总是露齿地微笑着，一双柔和而乌亮的眼神，把自信和善良的神情写满脸上。我们相邻不足千米，清早炊烟从屋顶飘岀，就能猜准一家人在忙什么。五岁前是不用上学的，大人们忙碌着集体出工挣工分，小孩守家照护牲畜，或打猪草拾柴禾。
发小外公给集体专职饲养五头牛。每逢农忙季节，还需要套枷两壮牛轮翻耕地，三头牛犊放牧任务自然落到他身上。我习惯俗成地陪他放牛，这牛儿经他们精心喂养，个个彪悍健壮，毛发黄亮，犄角初出，铜铃似的大眼睛乌黑有神，像姑娘粗辫子一样的大尾巴不停摆动，不安份的蹄子东蹬西刨，总喜欢伸长舌头舔舐你，横身有使不完的精气神力。别看发小岁数小，放牛习惯却十分老道娴熟，再调皮捣蛋的牛犊好像听得懂他说话，特别温驯乖巧，听他使唤，牛绳都不用拴的那种。
我们把牛放到水井沟荒地边，找到水草丰盈的平坦处。春天，山花烂漫，嫩草茵茵，山风习习，暖阳袭人，到处都是草木刚抽苔的绿芽，满坡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牛儿惬意在美食中贪婪地啃嚼青草，不时地撒欢＂哞哞＂地叫两声。吃饱肚子，靠着树身磨蹭擦痒，或就地躺平，慵懒憨憨的样子格外惹人喜欢。发小教我骑牛，好不容易反复几次爬上牛背，牛动不了几步就被重重摔下，完全没有发小骑牛那种牧童短笛的神气，心想这牛也不是供人骑用的毫无兴致而作罢。
寻得一处落叶厚厚的的地方，仰面朝天舒展着，静静观赏擦洗过的蔚蓝天空和遨游天际的洁白云朵，分享翩跹飞翔的雀鸟鸾身丽音，畅想着遥不可及的身外世界，交流从大人们口中听来的趣闻和故事，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依偎在洒满阳光的树荫绒草里，好像浑身抽了丝，乏力，困倦，打起哈欠，迷糊糊在融融的春风里。美美睡一觉醒来，太阳才刚刚偏西。我的印象里，玩伴伺牛中度过了这样的无数天马行空的快乐时光。
二
菜坊沟由南向北抬升，山高滋润，一沟两岸植物葱茏，水草丰盛，有土的地方都长野菜，好多种菜系随手可取，特别是韭菜和小蒜遍地疯长。在以菜代粮的年代，这里非常热闹，十里八乡的＂勤快人＂络绎不绝造访过，常常乐此不疲满载而归。尤其是春分时节，万物苏醒，争先恐后赶赴春的盛宴，裸露最诱人的姿颜，绿旺旺一片片一丛丛一簇簇铺展开，脆嫩得让人心软。
放牛间隙，我们会掂记着打猪草。富不丢书，穷不丢猪，养猪是农村人不可或缺的要紧营生，每家每户至少有一头猪圈养着，不仅是一种颜面，也是一家大小一年好日子的希望。喂猪没窍，窝干食饱，要想长膘，料香草好。那时候五谷精贵，主要供人的口粮，积攒的糠秕剩麸要放到入冬后给干饲草添加，养猪主食是青草，将割回的青叶剁碎用洗锅碗所剩醮水拌合拖养着，如果缺食少水，它会嗷嗷吼叫，乱拱发狂翻栏，稍不留神，跑到庄稼地搞得破败狠籍，所以要竭尽所能添草加料哄着它，巴结它，让它＂嗵嗵＂吃好酣睡。我最先学会的是割猪草，从妈妈的＂跟屁虫＂开始，熟悉了各种青草嫩叶，地里鹅儿肠、水芹菜、禾禾草、母猪油、灰灰菜，树上的构叶、葛麻叶、桑椹叶、五蓓芽，凡是人能吃的野菜猪都爱吃，有些青草才抽芽苔，胖呼呼嫩脆脆，人不能吃却是喂猪的好饲料。
我背上比身体还胖大的篦箩，放在开敞地，一边看牛吃草，一边捜寻鲜嫩的猪草，发小和我配合非常默契，把周边最嫩的禾禾菜、河蒿收割完，窜进庄稼地、水沟边、荒地心专找些绿油油、嫩生生的鲜猪菜，风卷残云般四处掠夺一番，不到晌午，满满两篾箩猪菜就搞定了，往返多次才送回家。每次看到自己割回的猪草，小猪吃得起劲，肚圆背平，大人们夸我会打猪草，颇有点成就感。春天的猪草很方便割取，到了夏天，青草疯狂拔筋抽杆，转眼间，遍地分孽开花，枝繁叶茂，不细心择收，是不讨猪欢心的，它会以绝食抗议；到了秋天，蔬果瓜茎渐熟，食品也丰盛起来，除了青草，还有洋芋红苕萝卜根叶混合，是猪吃食最舒心的时节；冬季的饲料都是在前三季储备晒好的干料，需加工煮熟拌合糠麸才能满足猪的食欲。农户筹糠割草、节粮缩食能把猪托养到两百斤重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甚是辛苦。
打猪草并不轻松，会遇到各种无法预料的事来，有时正专心搜索嫩草，突然溜出一条大蛇，吓得你心惊肉跳；有时窜出黄鼠狼、花狸猫、猪獾子使你惊骇得满身虚汗；有一次，不小心惹着胡峰，被撵了一里地，尾针戳到头皮，脸红肉肿、浑身酸疼了十多天，从此，看到屁股带针的小动物，心生恐惧，异常发嘘，直到现在，看到护士手里的注射器就会莫名其妙肉痳晕伭。
三
老家的小地名称很有意思：白杨埫，牛儿梁，猫耳沟，水井槽，石灰窑，野猪坪…都与日常生活习俗紧密契合，每个地方都有说不完的奇闻趣事。这些地方除了零星耕地外，周围群山高耸，到处都是桦栎、铁匠木、柞木，枝叶纵横交错，密如华盖，长得没有一点秩序地枝干乱斜，扭扭歪歪，有的粗壮高大，有的纤细弱小，有的苍桑厚实，有的猥琐轻挑，各顾各地放纵瘦硬枝身，不屈伸向半空，树底全是杂木藤蔓，与蒿茅为伍，整过山系植被葱郁，绿浪接天。
我印象中，衣食奇缺的年代，生活艰难，最不缺柴禾。我与发小都是拾掇柴禾的好手，每天都要自力更生，为院坝柴垛添足柴火。各户的柴垛是勤劳的标志，也是家境的象征，柴禾高堆能常听到来人的恭维话而自豪。灶膛火焰流光溢彩，灶台锅里热气腾腾，冬日炉火红炎焯焯，一家人浸润在火红的日子里，年景称心如意，院坝的柴，室内的火就自然成了兴旺发达的颜面。
添柴加禾成了我和发小必需的劳动自觉。我们互相帮忙，用柴刀砍下细柞木，清除枝叶，整理好顺序，干湿分别两堆，用葛绳拦腰勒紧，竖立，规规整整的劳动成果展现在眼前，虽然满身柴屑和灰尘，浑身汗水污面，嘴里哼唱着没有内容的歌谣，愉悦的心情，天真的神气，没有一丝烦恼。
收拾好柴禾歇息，我们会变着花样找乐子。除了比赛摔跤看谁力气大，裸体光腚比长短，看谁尿得高尿得远。自制竹筒弹枪，选直竹截口，在竹节挖孔套上篾片弯成弧状，一头固定，一头伸缩腰孔，以石子作弹丸，弹岀最远为赢。找树杈剖光，挷上皮筋做弹弓，瞅准欢跳在树林的鸟雀，比谁打得准，麻雀特别机灵，好像知道我们的＂阴谋＂，皮筋还没拉直，在瞄准的霸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计不成，玩兴不减，改打树叶，打中即赢。玩得腻了，就扒树掏鸟窝，鸟巢都做得隐蔽又精致，常在引不起注意的密蓬枝垭间，细草编织得紧凑轻巧自然，软软的牢固，巢内垫铺绒毛絮棉，反复摇曳，也不会掉落，结实得超乎想象。偶尔发现鸟蛋，不忍取走，便细心观摩鸟的日常：这些鸟出双入对，鸣叫声悦耳动听，分工职责明确，育稚鸟一丝不苟，寻食鸟不辞辛苦，每次回巢，异常兴奋地抖动羽翅，叫声格外动情，忙不完的鸟事，说不完的鸟语，最像新婚的恩爱夫妻。我们一边羡慕它们，一边联想自己长大也娶一个温柔漂亮媳妇，建一处阁楼，生儿育女，过一回鸟一样无忧的生活。发小诱惑我说，他姑姑所在的小川，有很多漂亮姑娘，可以娶作老婆。我恨不得一夜长大，娶回娇妻让周围人都羡慕嫉妒，时常在梦里娶媳妇高兴得笑醒好几回。
时间过得真快，到了上学年龄，这些过家家、下跳棋、玩游戏等原汁原味的快乐一直延续着，充满着天真无邪的童少年美好世界。
四
上学读书，伙伴多了起来，发小由一个变成了五个，活泼、清澈、纯洁、轻盈，如晨露亮珠，似溪水山泉，无忧无虑，热闹快活。远近的小伙伴都要集合到发小的院子路口，结伴翻越水井槽去六里外的金竹园小学。
这所小学是村办合一的三间草房，院坝是石头垒起填成的小坪场，课桌是几块木板拼成的台面，靠栽木柱硬撑着，地面坑凹不平，稍一跺脚就会弹起灰尘，墙中间一小块黑灰相间的平面，就是老师用粉笔书写的地方，字要写得很大才能辩认清楚。十几个人挤一个班，离家虽远了点，却不寂寞而倍感新鲜。约两年后，上下月河乡合并，新校址迁到原乡办的老屋场，这是个典型的小天井院子，南北各两间正房作教室，东西各两间小房是老师宿办合一的住房，地方宽阔了不少，侧面就是大操场，有两颗粗糙皱皮的柿子树和枣子树。教室房工字架构，南北通透，木板封墙，宽敞明亮，冬冷夏凉。我们把所有心思都集中到薄薄的语文算术两本书上。
这个红星小学分两班，一三年级和二四年级，课桌大小不一，用简易的方木脚支着，三人合坐，我们找来葛绳编织成网格捆住四腿成围档，当作抽屉放书本和干粮。因处在大河边上，河面风流吹来嘶嘶作响，夏秋舒爽，冬天却特别冷，寒风刺骨，浑身哆嗦，哈热气暖手。伙伴们自己动手，找来破旧洋瓷碗缸，周边沿对称地钻四个小孔，用铁丝系成十字骨架，早晨上学，堆放柴草，用火引燃，边走边不停地加入细柴，为了借风助燃，将火盆急速循环旋转，到学校就是盆通红的木炭，放在桌下取暖。那时的课程很少，只有算术语文课，没有作业，学起来很轻松，下课就疯玩，翻纸板，荡秋千、赛跑圈、打沙包、跳双绳、下跳棋和斗鸡碰腿，女孩子玩抓石子，绕皮筋，指弹球，捉迷藏，这些游戏就是同学们最有意义的娱乐，学校成了最能慰籍心灵的精神乐园，在学习和活动中学到平等、友爱、互助和尊重，有了守规矩的概念，初懂了什么是善良和博爱，意识到受欢迎和拥护的价值，在幼小的心灵嵌入了知识能改变命运的种子。
读四年级的某个夏天，发小与同桌撕扯起来，发小脸被抓伤，鼻血直流，我得知发小的书本被同桌弄掉封面，同桌倚仗人高马大，不赔偿不道歉还欺负人，我气急败坏，但硬拼又斗不过人家，趁他落座，掀起橙子腿让他跌倒个仰面朝天，我拎起板橙腿骑在他腰上，双脚夹住他双手，扭住双耳不放，用头顶他额头，周围二十多个同学无法近身，老师来了也不好使，直到他告饶说好话答应请医生并道歉才松开手，通过这次激烈搏斗之后，我懦弱的性格有微妙改变，在同学面前有了伸张正义的地位和尊严，形象也高大不少，因为，我曾将力强数倍的伙伴制服并成了好朋友的事远近传播，大人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对错，从此，我就是学校孩子王，直到初中毕业都是班长，没有人敢轻视我。事过多年，我也想不通当时的勇气和胆量从何而来，只知道为发小出口气而已。至今，我们都长大成人，提起打架的事，多许是琅琅的笑声，因为都知道，那就是我们曾经的童年。
五
一晃小学五年结束，寒假里，我和小伙伴们在队里晒谷场打雪仗，堆雪人，做冰雕，捉迷藏，在宽点的河床溜冰，虽双手冻得红赤赤，脚冻得起痂疮，也不觉得寒冷，顾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一天夜里，我发起高烧，躺在薄薄的被窝里，床垫是冰凉的芦苇席，蜷缩着，颤抖着，觉得屋顶在头盖筛子似的高速旋转，仿佛是一片飘在空中的树叶，有时向空中飘扬，有时在向深渊里下沉，像一片羽毛，自身失去了重量，一会在无限大的空间，一会却在狭窄得不能容身的缝隙里，压抑得喘不了气，我拼命呼喊着妈，却怎么也呼不出声音？仿佛妈妈在一个遥远的视觉可以到达的地方，就是接近不了，触摸不到，无限恐怖压迫着我，似乎妈离我很近，我抓住了什么，却无力抓牢它，在松开手刹那，向无限黑暗坠落，灵魂离开躯壳，像飘远了的轻烟。忽然，有一种声音传来！开始是模糊的，象在遥不可及的大山背后，后来声音飘来，带着丝丝温暖，停在了耳根：利娃，利娃，妈在这儿，妈在这儿，妈妈抱着你……
老庚，老庚，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怕你冷，我陪着你…
那是来自天国的声音，来自缤纷霞光空域的呼唤，声声不绝的招唤，好像灵魂归来，无限的空间有了依附，茅草房的灯光呈现眼前，我试着寻找漂来的柔音：＂妈…妈…妈…妈…＂，＂妈在这，妈在这，小伙伴也在这，小伙伴也在这，我们等你回来，你快回来吧＂，我终于抓到妈妈的热手，看清了小伙伴的脸，他们的泪水滑落到我的脸上，一丝丝温暖，后来，我知道不吃不喝昏睡了两天，在医疗落后的偏远山沟，如果没有人陪护，最终死路一条。是妈妈托发小的父亲从五十公里外请来医生，输了液，煎了中药强喂喝，才慢慢缓醒了过来。
这场病，我意识到妈妈在人生尚有来处，妈妈才是我永恒的根。亲情牵挂着乡情，最亲还是故乡的人。经历过生死劫难，才知道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真正的友谊需要用一生的真情付出维护和践行。
六
从放寒假开始，一年庄稼地的忙碌开始歇下来，人们不约而同地把所有心思放在了年尾节日的筹划上，久违了的浓浓的年味越来越近了。＂天地风霜尽，乾坤万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岁未年首，预报春天迎接新年景的春节，也必然寄托着人们对新生活满满的期待，大家捧出最深厚的热情百倍信心迎接＂新年＂。
童年最喜欢的也最浪漫的事就是过年，很自然的融入年节繁忙的气氛里。步行几里路买些大红纸请人写对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福禄祯祥！香火的报条很讲究，把所有的吉祥话都写上，连灶台、窗户、鸡舍、猪棚、都有祝福语。小年二十四就开始扫房除尘，清理杂物，规顺家什，屋里房外拾掇得清爽明亮；兄姐找来旧报纸，一齐动手，把卧室打扮得花花绿绿，醒目的地方都贴上了好看的年画，香火中央恭敬地奉上毛主席画像，黝黑的墙壁换上了读报栏似的新妆，顿时显得格外明亮。蛮有仪式感的年俗活动很丰富，准备贡品，祭拜祖先；采购百货，备足糕点；自制美食，烹饪新鲜；杀猪宰羊，煮酒熬糖；挂红灯剪窗花帖福字贴对联；那时候鞭炮很稀少，就砍些野竹代替；伙伴们相互串门，喜孜孜地欣赏各自的杰作，展示个人为新年付出的劳动果实，也炫耀着购置的新鲜物品，各家每户门窗小院呈现出一派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节日景象。一切准备才妥当，就大步跨进了年夜的大门。
＂穿新衣，戴新帽，提花灯，放鞭炮＂，平时静悄悄黑夜的山谷，闪耀着映秀半空金黄银白的五彩光柱，连屋顶袅袅升腾的炊烟都浸染得霞光灿烂。年夜守岁，鞭炮声此起彼伏，混合着场坝翠竹燃烧的清脆爆裂声，应合着高吭婉转的山歌声，有线广播轮放着收音机里的一首首醉人歌曲，久久不息，荡气回肠，大人小孩尽情娱乐，洋溢出满心欢喜的神彩，个个兴奋得一夜无眠。
除了妈妈精心烹制丰盛的年夜饭，还准备好大年初一的饺子馅，大家一起大显身手，包制岀五花八门、奇形异状的各种花饺，饺子馅暗放有几枚分分钱，或放入水果糖，果仁粒，谁吃到就寓意财源广进，生活甜蜜，五谷丰收。儿时喜欢过年的欲望是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最好吃的饭菜和食品，大年初一到十五，亲戚邻居相互拜年，小孩穿戴整齐跟着大人串门走亲戚，学会了满嘴吉祥恭维话，不吝啬嗑长头做手缉，长辈们喜笑颜开，乐呵呵享受着晚辈们的健康长寿或恭喜发财喜庆地祝福声，时不时施舍给孩子们几毛压岁零花钱，拿岀最好的零食，做出最好的饭菜满足孩童馋嘴的欲望，这样流水席似的走东串西赶个遍，天天能吃上不重样的美味佳肴，感觉到自己是全天下最最惬意的童年。伙伴见伙伴，快乐如神仙，高高兴兴地每天都是新奇事，记住了昨天的不易，珍惜眼前的美好，祈福新年的吉祥如意。
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成人，离开故居，各奔前程，去寻找心灵中的快乐和幸福。驻神回望，烙印在记忆深处的童年时光，小伙伴的样子历历在目，依然那样纯真，还是那样亲切，让人彻心感动，使人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