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日历里走来
你从季节里走来
走来
便是命运的安排
际遇
有时就像胡同一样窄
而与你相识
难道是上帝的青睐
我们都不会忘记
这个日子
这一天
正是春暖花开
——汪国真《你从季节里走来》
今天打开电脑,我猛然看到汪国真先生去世的新闻消息,就像昨天突然知道尼泊尔地震一样,震惊又不知所措。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读的汪国真先生的诗,那被大家熟知的“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没有了作者,再读文字,酸涩弥漫。
上苍的胸怀,难留一个有情怀的诗人在人间。
长长短短的日子去,烦躁过,抑郁过,颓废不安过,愿与世隔绝过,当苍茫情绪遇见“春天是个流泪的季节,你别忘了打伞”,当跌跌撞撞的人生遇见“不站起来,才不会倒下,更何况我们要浪迹天涯”,原来,我会因为细腻的文字静下来,静下来去想想生命、生存、生活……
平静是一种心态,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龙应台。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我似乎不太敢深深的回味她的文字,把你暗无天日的心刺得面目前非。
如今,不会再有新诗冠以“汪国真”这一名字,怎奈岁月如流水,不能把你生命停留。
我愿意像茶
把苦涩留在心里
散发出来的都是清香
——汪国真《独白》
1989年3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卧轨,没有了“喂马、劈柴、周游世界”,继而,浪漫主义在我眼里与现实主义成了矛盾体。
诗人与疯子,谁又能一刀劈开,界限清晰明了。
愿我从此不再提起
再不提起过去
痛苦或幸福
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
——海子《秋日黄昏》
是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以前,我写不太押韵的诗,写不长不短的散文,总想着怎样用文字取悦别人,从而取悦自己。后来,依旧写不太押韵的诗,依旧写不长不短的散文,却不再想用文字取悦谁,只为用来取悦自己。
我曾在一群人面前说过,我爱写作,仅仅是自娱自乐。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方式悼念这位有情怀的诗人,也不知道有谁会和我一样,会在乎这样一位有情怀的诗人的离去。
在我这样尴尬的年龄里,已经看到过生老病死,有早已在天国的亲人,有被病痛折磨的亲人,明明就满是惴惴不安,却又无可奈何……我不愿意再去经历天各一方,不愿意再去经历无能为力。
愿诗人安息,可还是不敢相信,诗人就这样离去。
明天,也许没什么不一样,大家依旧行色匆匆,谈笑风生……我也依旧这样,不过学会了平静,顺便偶尔思考一下人生。只是,此刻的我,就像失去了一位认识很久可以交心的朋友,郁郁地有些落寞着。还记得在某个最艰难的时期,是他的诗让我释怀,所有事也泰然处之。
“死就死呗,你还记不记得一首诗啊?”
“什么诗?”
“《怀想》。”
这是他与朋友朱顺忠的对话。
我不知道
是否 还在爱你
如果爱着
为什么 会有那样一次分离
我不知道
是否 早已不再爱你
如果不爱
为什么 记忆没有随着时光
流去
回想你的笑靥
我的心 起伏难平
可恨一切
都已成为过去
只有婆娑的夜晚
一如从前 那样美丽
——汪国真《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