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深处,你最终会清醒地知道,什么时候是开始,什么时候是结束。时间也会以它的方式提示你。如此看来,过程中的种种波折起伏,如不可逃避的幻梦一场。只需训练自己知道,什么时候是在做梦,梦终究会醒,因此其中的困惑或迷惘并不值得畏惧。这样就足够。
——安妮宝贝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可笑。
快二十的年纪里,没有随着日子的前迈而豁然开朗,幼稚、偏执、固执、自闭、敏感、情绪化……
这样颓废而又不知廉耻的地方,让我麻木不仁,想避开、逃离。
人大抵如此,从出生就注定了此生。怎样的身体,怎样的方言,怎样的生活环境……于是,有人是麻雀,有人是凤凰。
慢得荒芜的日子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永远复制着前一天的生活,就像行将就木的老者,等待落日余晖。
无病呻吟也好,痛彻心扉也罢,自己都不明白的本心,想让别人透彻,本就是奢侈且恬不知耻的。
于是,对着镜子,发现面无表情的自己嘴角是向下的,所以,这近二十年得时间,没有学会好看的微笑。经历过生死、病痛,却开始了把所有不快挂在脸上,将所谓的“关心”隔离,习惯了僵硬的面部和僵硬的事不关己。
没有锐气,没有勇气,只剩下优柔寡断,郁郁寡欢,开始像个坏女人,准备把二十年当做一辈子解决掉。
咒骂与愤怒、放大的瞳孔与伸长的脖子、迸溅的口水与挥起的拳头、白色的电线、黑色的衣架、褐色的拖鞋……后来,把仇恨的种子埋在心里,恣意疯长,渐渐长出的刺把身体扎得面目全非,懂得用折磨自己获得快感,于是,就这样苟且偷安。
人心是个神奇的东西,在喋喋不休中失去痛感,泪都是没缘由的不停止,如果可以用钥匙锁起来,或许可以让灵魂放空、超然。
在七千多个日子里,看到谁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任何事都可以一笑而过,所以明白,生活可以让人不悲不喜。
不充沛的感情、不长久的温柔、不明确的信仰,在感性与理性纠缠的世界,适当克制、适当热情。
“人生百岁浑如梦,心似槁木若寒灰”。
在失去痛感的日子里,只得和流年孤苦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