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志在四方”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此话若是在特定的时间或环境中,则更富有诗意,更富特点和激情,因为人一旦离开了故乡,就更能体验此话内含或份量,只不过,由于我过去曾因年少懵懂,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则别有滋味,颇有感慨。光阴荏苒,岁月如歌,不经意之间,我已外出四十余年。即使如此,每次回到熟悉的故乡,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某种感觉,尤其在节日之际,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思念故乡以及那里的人们。我虽早已年过半百,故乡的情结已不再浓厚,或者渴望过节的情愫锐减,即使这样,有时候仍默默地伫立在窗前,遥望明月,千里寄相思。
那是1979年的初夏,改革开放刚起步,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尚处于比较保守的状态,无论是精神文化生活还是物质生活,都与现在现难以相提并论,特定的环境和状况下,加之观念的问题,因此,谈不上理想和前途,只求出路而已。那年我完成全部学业,高中毕业,刚刚离开校门,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好奇,此时正好赶上国家出台的政策和父亲的执着追求,我终于有了顶职工作的契机,从而进入了工人阶级的行列,并来到长江北岸美丽的古城扬州。
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好奇,而工作理念却并不深刻,也不清晰,只觉得不同校园,有趣、好玩,等到真正投入其中才感觉有所不同,辛苦、单调、劳累等一起袭来,每天九小时,还要准备早班任务,美好的想象被无情的现实彻底打破,令人感慨良多,却有难以奈何。尽管这样,我一直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力争用学习的成效丰富业余文化生活,工作之余总是看看书、看看报,这些都是必须的,即使每月一期的“影剧介绍”也经常拿出来观看。而单位每周的例行学习,我则经常被要求给同事们读报,学习相关文章。后来一段时间,对于知识的渴求,使我越发觉得时间不够。因此闲暇之余,有效利用时间,回顾学生时光,时常做一做模拟习题,不仅是个人兴趣,也是启迪智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这一良好习惯在后来却发挥了神奇而独特的作用。八十年代早期,当我来到新的部门工作后不久,系统曾组织青年员工文化知识测试,在时间紧,任务重,难以全面复习的情况下,我只能仓促上阵,凭借平时的积累,而考取了比较理想的成绩,并受到领导的肯定,从而引发了一段佳话。
然而离开家乡的滋味并不好受,远离亲人,把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世界里,感觉有些孤单,也有些许无奈。何况突然的城市生活,让我曾长期在乡村生活的人颇不习惯。此时此刻,我想起了熟悉的话语“只有人适应环境,没有环境适应人”。尽管不太习惯,但也有正确认识,有所适应,融入其中。等到初来乍到的新鲜劲过后,不安、急躁乃至枯燥、麻烦等接踵而来,没有学生时代的单纯,没有上学那么轻松,缺乏激情和交流等,此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昔日的学生时光。尤其是次年,我来到了某公司办公室工作,环境变化了,人员陌生了,技能要求不同了,只能再度从头开始,别无选择,唯有适应,就这样在逐渐融入的过程中,感觉逐步有了,感受也有所不同,确实如此,当新鲜感和不适感过去之后,如何从平凡中寻找乐趣,从紧张工作中放松自己,技能方面的进步,不可替代的作用等,在取得成绩的基础上,成就感有所不同,此时此刻,你就会发现,工作虽不比学习,但乐趣同样存在,关键在于把握做与学,苦与乐之间的关系。不经意之间,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那时期的每天晚上,寂静的大楼里空旷而安静。由于宿舍就在办公室斜对面,相对而言,来去十分方便。由于来此不久,没有同学,缺少亲朋,于是那个时期,晚上有机会就会与一小老弟外出闲逛。其余时间里,我一般是不外出的,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做一些喜欢的事,也是一种生活状态,同样是一种追求和乐趣。如果您从临街看到办公室窗户的灯光亮着,那一定是我。华灯初上之时,外面车水马龙,室内灯火通明,异常安静,在这样宜于的环境中,我就翻翻杂志,看看报纸,有时也看看电视,就此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平时也就算了,特别到了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时,由于当时未实行节日休假制度,就算节日也无法与家人团聚,只好一人孤单地过节,其间也曾有同事邀请我到他们家过节,但我不愿意随便踏入他人家门。每逢节日,尽管思乡之情浓烈,无奈只能遥祝。然后来到食堂,简单地吃一顿,就算过节了。一次,因一时较为忙碌,错过了晚上就餐的时间,节日当晚,我只好以蛋卷充饥。然而,在万家团圆之际,谁能知道或体谅我的生活。当时感觉就是无奈,只盼着这样孤单而寂莫的生活能够尽快过去。
1987年初夏,一偶然的机会,受到他人的启发,我有所醒悟,对于自己喜欢的体育运动,何不借此发挥发挥特长呢?即使是单调的工作或打工,不等于没有追求和爱好,更不是苦力的代名词。鉴于此,我灵机一动,立即动手,从最基本开始,从最擅长入手,大胆尝试,敢于突破,激情四射,活力倍增,因此,一篇篇文章在辛勤的耕耘中问世,影响大了,感受不同了,当然,我也从中享受到乐趣,利用了业余时间,提高了写作水平,拓宽了视野,丰富了业余文化生活。就在一帆风顺,准备持续努力之时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令我感到无助而又感慨。那是有一回,我写了有关亚洲足球俱乐部杯比赛的预测分析文章,意在帮助球迷提高欣赏水平,不几天文章刊登于地方日报上,而巧合的是,同一版面上刊登了行业活动的消息,不知何故,此稿占据的版面小。见此情形,有人感觉不爽了,他觉得怎么会这样呢?其实这与我无关,是编辑的安排,且有同事说:报纸又不是单位办的,怎么安排是编辑的事情。后来,我又为国内知名日报写评报文章,受到编辑的好评和青睐,他经常写信与我交流,还寄来了相关书籍,这给了我莫大的鼓励。与此同时,为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单位每月都出简报,报道有关新闻、动态、好人好事等,作为通讯员,我连篇累牍不知写了多少篇文章,尤其是其中一段时期,有大手笔出现,因此领导曾在公开场合不点名表扬,当然我获得了相应的奖励。在这样的充实而繁忙的过程中,我完全排除了思乡情绪,一心投入到工作之中,也因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此时此刻,我对“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切的感受。
定稿日期:2021年06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