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晨光
其实叶子都深绿了,田垅上已带黄色,春花谢了夏花开,你兀自不愿意离去。夏天的路,一部分在逃避阳光的追求,一部分是流动着的声音。总有远方在召唤,白云深处刚刚露出来一点点晨曦。
歌是从有人家的地方飘过来的,我不记得你会溜进登山者的背篓, 就在河谷与平原中打转,四处游说,都要收割了,还不知道早起。
南风
整整过了五个月,你还在用很大的力气踩着那些树枝。巷子口的石磨好些年没转动,你再怎么用力它也不会自动旋转。套上歪脖树下的老水牛,那历史的纹理就会滚动,好日子就像面一样从沟槽流出来。
那些房子像从历史里走出来的老人,目光滞呆,面无表情。构树枝叶间的青果红花倒不在乎这些,她伸过去的枝枝枒枒贴着墙壁,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划拉,是什么字母?你还记得申请的专利号吧!你可否还知道我存在的价值。旁边静静的飘着一些清芬,大概南风正旺。
雨
也许你会狂风大作,也许你会悄然临窗。不管你喜欢淅淅沥沥,还是纷纷扬扬。都是一种生活的情绪。任垂发乱舞,像两行晶泪漫行,那些肆意并不属于岁月的叹息。沐湿的紫色梦想,结成一串串水珠,滞留在青春的彼岸,不言心声,就怕被看到永不放晴的泪眼。
一种思想的洗礼,并不源自于天性,轻落慢洒的旅途,总有搁浅的舟。时光漫捲的痕迹,并不代表某些承诺,或如我乘风远去,偶尔想到有很多东西会往身后逝去,甚至于连梦都带着流动的声音。
时光静了,万物都消失在夜幕里,只剩下点点滴滴,时间停止了转动,只有远行的随意。仿佛一切都匆匆而过,忘了要去哪里的黑夜。逝去的歌在夜空回荡,然后是希望,再带着失望一去不复返。夜已经很长,不知飘进梦乡的无奈是甜蜜还是感伤。窗外换了季节,许多年就开始等待你,始终是一个幻想。天涯海角可以流浪,这一去或地老天荒,或在远方碰巧遇上,是否还是原来的模样。
夏日冗长
到了五月,你还是拖沓冗长。时光的皱纹刻在岁月的脸庞,桃花谢了,杨柳青,风雨过后又一程。南来北往的故事都装行囊,都说爱很危险,可惜我们没有碰见。如果从五月开始想念,请你不要错过时间。石桥细雨花落遍,醉意痴迷听琴弦,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前世欠你一个柳溪梦,今生还你一段慕鱼情。晨雾越来越远,葱郁开始在四野奔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阳光的幻想。低着头的是父亲,弯着腰的是母亲,一顶破旧的斗笠,一双黑黝黝的赤脚,挥挥那布满了青筯的手,就是一个养活你们的季节。你陪着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连一朵栀子花都没插在发髻边。
乡村的一碗花红茶,是用荷叶子泡出来的玉液。五月,我路过那个藕池,往外看是一望无际的莲荷。很碧绿的荷盖下的水,就是上好的饮料。葫芦瓢舀起来的水,清澈透底,放几片大叶茶,加点点荷叶莲心,用文火慢慢烧开,神仙过来都想喝几碗。
五月,根本就不需要去城市里看景,那个老槐树底下水中臥着一头水牛,那个青石板的洗衣桥光溜溜的守候在世纪的风雨中,阳光灿烂的日子,青石桥上,洗衣服的木杧棰此起彼落,捶声满岁月,情歌飘四野。
黄昏
阳光低垂,牛羊归栏,老汉的旱烟锅也烧起来了,空气中有一些烟草的气味在飘散。好事的大黄小黄们嬉戏得鸡鸭连飞带叫,嘈杂声中你可以分得清老奶奶与童稚不同的声音。袅袅炊烟是永远的记忆,安祥里奏响了锅盆瓢碗交响曲。菜香,饭香,酒飘香,是黄昏诱人的温馨。
夕阳西下里,一团火云烧红了整个世界,五月晚阳漫天金黄。五月,黄昏像幅画,散漫着迷人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