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雨后,柳树吐新芽,桃花嫣红,野草地里出现一抹嫩绿,春意盎然。
清明时节,鞭炮声声入耳,那是谁家在祭祖?
我这次休假,正好赶上,所以,一定要去祭祖。
去年此时,我正行走在佛教圣地—西藏,与祭拜祖先的仪式失之交臂,母亲责我,说是在外工作的大伯每年都不辞劳苦的赶回来祭祖,我在家休假,却外出不归。
我成长的这许多年,由于工作和学业的关系,清明节祭拜祖先只去过三次,每次都是天刚亮的时候被母亲叫醒,父亲挑着鞭炮香烛纸钱一类的,我扛着锄头和铁锨,一路踏着沾满露水的嫩绿草芽,去那荒草凄凄的坟头,添上新土,再添上两个圆形土块做盖子,对立放置,下端朝上,上端朝下。
烧纸钱,烧香,放鞭炮,磕头,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祖先说,不妨此刻说出来,或者思念,或者请求庇佑。
仪式举行完毕,继续踏着露水返回,此时家中早饭也早已做好。
祭祖,从来就不是迷信,只是一种怀念先祖的仪式,我对这种仪式从来不排斥,在家的时候,都尽可能的去参加。
因为我也怀念逝去的爷爷奶奶。
爷爷是十多年前患病去世的。年少时的记忆里,中午放学回家,父母都在地里忙于耕种,无暇做饭,我们就经常跑去爷爷奶奶家里吃午饭,最多的一次,一顿吃了四碗蛋炒饭,印象中爷爷总是坐在桌旁笑着夸我吃得多。
学龄前的那一段儿,经常跟着爷爷去邻村看戏,那个时候哪里听得懂戏文,只远远见到戏台上穿着古装的几个人来来回回,打打杀杀,但是爷爷每次叫我一起去,我就乐滋滋的跑去了,其实不为其他,只不过是嘴馋,想吃点儿吃戏台下那些花样繁多的零食。
爷爷很擅长种蔬菜瓜果,那个时候全村就他种了几亩地的香瓜,我经常去那边地里跟他一起照看,他摘香瓜给我吃,可是我那时候偏偏不喜欢香瓜,总是觉得里面籽儿太多,难吃。现在想来确实是少不更事,因为现在觉得香瓜真的很好吃,那籽儿也很香甜,悔不当初已晚矣。去菜地里摘菜,总有吃不完的苦瓜,黄花菜,黄瓜,茄子等等,菜园里吃不完的蔬菜多数时候都拿去送人,或者卖掉。
奶奶是前年冬天去世的,那时候我正在家休假。对于奶奶,没有太多的深刻的回忆,倒是从母亲那里听到许多不和谐的往事,婆媳关系是中国几年来都极具争议的话题,在此我不想说的太多。
我只知道,爷爷奶奶总是比较疼爱孙子的,他们对我都是极好的。
我工作以来,每逢休假,是必定要买些水果零食送与奶奶,这是我作为孙子的一点点儿心意,可惜爷爷去世太早,我工作以后已经不能再承欢膝下。
我能够做的,唯有清明祭祖时多烧些纸钱,多磕几个头,希望长眠地下的祖先能够安息,如果可以,也请给予子孙庇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