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屋被手电筒照亮,顺着记忆的路线摸索到电灯的开关,还是一年前的光景,什么也没变,只是少了人打扫,书架上面的书已被铺上了厚厚的灰尘。
一盆盆脏水端出,阳台上也已摆满了书,颇有些泛黄的纸张上还残留着当年我随意写上的几句话。看了一年的电子书,眼镜都已戴上了,突然闻到这熟悉的书香味,感慨万千。
值得提到的是,我从抽屉夹层里找到了找到了一个日记本,黑色封面上的油彩差不多掉光,庆幸的是,我还记得密码。听到上面传出的“叮——”,本子上的密码已开,里面竟还有点栀子花香。
我看着窗台上乱舞的帘子,身旁小桌子上搁着刚泡好的咖啡,热气不断向上涌着,日记本已翻过了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的字歪扭,难看极了。
目光停留在一页,上面是潦草的笔迹,却是那个难忘的名字出现的最多的一页。
——徐采儿,一个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公主般的女孩,我们经常坐在一起,互相盘弄着对方的长发,喝对方泡的奶茶,然后互看日记,有意无意地聊着班上的趣事。
那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是采儿精致的素描画,她不允许出一丝的差错,细心地用铅笔画了朵栀子花,还记得那时我在一旁耐心地看着,她头上的蓝色蝴蝶结掉落,那头直达腰间的卷发散披肩后,额上她快要滴落的汗珠被我及时擦拭掉,好在最后她一松手便画完了,我轻轻地为她扇着风,那时我们还发誓长大还要在一起工作,我做文编,你当美编。
那时说什么都很美好,毕竟我们还很年青。
时光溜转,如今我从学校回来整理房间,看到的是对过去的缅怀,而如今,你也不再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读书,那个与这里相差三千千米的地方,你一定正与书相伴左右吧。
我伸伸懒腰,睁开眼,仿若过了一世。
我站在阳台,瞧着东边那红透了的天,太阳已下山,街市又开始了新一番的热闹,朋友聚在一起吃着烧烤,那烫到嘴不停哈气的模样甚是可笑。
我收起了那个黑色日记本,放回到那抽屉的夹层里,兴许等到以后回来看到也会触景生情,那般的日子也不会怎么单调了。
午夜的这个时候,一切归于沉静,我披着大衣靠近窗户,脑海里,闪过以前的一幕又一幕,耳边似还回荡着你说过无数遍的话:“长大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工作,你做文编,我做美编……”
似过去了千秋万载,而我,不过是为了期望明天,期望更多的明天,那时屋里有你匆匆走来的身影。
2014年,我在离你三千千米的城市,祝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