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电子信息相关的机器语言采用数字运行，数字时代其实就是电子信息时代。数字时代知识生产传播方式的变革，也影响着语文课程学习内容、学习方式的变化。电子信息具有海量、迅捷、交互、开放等优势，可以不断丰富语文课程资源，促进学生自主学习，同时也存在不利因素，如导致碎片化阅读、娱乐性阅读的“浅阅读”，网络语言习惯产生语言不规范等现象。因此，数字时代的语文学习亟须深度学习的介入，在跨界学习的同时学会思辨，促进学生数字化素养与语文核心素养的同步提升，引领学生在信息化社会不断求真、向善、尚美。
一、跨界：数字时代语文学习新样态
（一）跨媒介学习：新媒时代走向智媒时代的必然选择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突出内容的时代性，充分吸收语言、文学研究新成果，关注数字时代语言生活的新发展，体现学习资源的新变化。随着媒介的不断创新，数字时代阅读与写作的载体不断变革，纸质读写与电子读写成为生活常态，除了文学作品、实用文、议论文等传统语篇，电子邮件、网络媒体语篇、社交媒体（博客、微信、QQ等）信息等新媒体语篇成为学生读写的新领地。新媒介除了采用图文结合的方式，常常还会插入音频、视频、动画或超链接多模态信息，使信息传播从平面化走向立体化，从线性传播走向弥散传播，学生需要在动态的不确定信息认知过程中用自己的智慧去审辨信息。即在跨媒介信息获取、呈现与表达过程中，不仅需要理解文字意义，还要推断非文字表意形式和表意功能，如动画、电子图书及移动终端中画面、图像、声音、色彩等传达的意义。
新媒时代体现了媒介的创新与数量的激增，而智媒时代则更注重智能，媒介读者与媒介制作者皆需在多媒介融合中实现知识共创，学生从传统意义的“书童”锻炼为数字时代有智慧的媒体人。
（二）跨学科学习：数字平台与综合课程的有机联姻
首先，数字时代的跨学科学习具有综合性与开放性。数字平台能够为跨学科学习提供实时更新、信息互联的学习资源，如围绕“人与自然”主题开展自然生态、环境保护、灾害防范、宇宙探索等综合实践活动，涉及语文、地理、社会、科学等多学科知识，可以利用数字平台上的资源进行专题学习。
其次，数字时代的跨学科学习具有探究性与表现性。数字平台包含各种软件、小程序等学习工具，可以用来进行交互式学习、研究性学习。跨学科学习评价多采用表现性评价，学生需要围绕学习任务完成相应的作品，除了纸笔作品，还需要利用电脑、平板、智能手机等多媒体进行文字编辑、图片拍摄、视频制作、音乐选配等，完成海报、PPT、微信推文、网页制作、短视频等多模态作品。
（三）跨情境学习：浅层学习走向深度学习的应然状态
深度学习是为迁移而学习的过程，能够让学生将从一个情境中习得的知识应用到其他情境中。有研究表明，基于问题、探究、挑战、项目等具有创造性和实践性的学习方式，能够有效促进深度学习。数字时代信息技术的介入，为跨情境学习提供了可资利用的学习环境、学习支架与学习资源，有利于学生从中获取新知识并将其迁移运用到新的情境中。跨情境学习一般以显性和隐性两种方式呈现。
显性的跨情境学习，指将课内学习情境所获得的知识运用到课外学习情境中去。如七下《我的语文生活》综合性学习，设置了“正眼看招牌”“我来写广告词”“寻找‘最美对联’”三个主题活动，每个主题提供了活动建议与阅读材料，课内主要学习文本阅读与活动要求，课外进行实践运用。如“我来写广告词”活动分为三步：收集、筛选成长资料；根据需要给收集的资料分类；制作创意广告。其中，制作创意广告不仅可以制作纸质册页，而且可以制作电子册页，学生需要利用电脑进行图片、文字、音乐以及视频的编辑，并表现自己的个性与创意。
隐性的跨情境学习，指将此情境中获得的大概念或核心知识迁移运用到另一情境中去。如九上《君子自强不息》综合性学习涉及的大概念为“自强不息”，学生首先需要认识自强不息的内涵，通过名言、格言、古诗词等进行辨析，从个人修养、国家发展、历史进步等方面深化理解，然后联系古今自强不息的名人事迹进行探究，在此基础上开展人物访谈、主题演讲等活动进行实践运用，其中人物访谈不仅需要进行口语交际、整理访谈记录，还可以拍摄照片、视频，制作跨媒介文本交流展示。
二、思辨：数字时代语文深度学习路径
（一）数字时代语文深度学习为何需要融入思辨性
1.可以促进“信息→知识→智慧”不断升级。
数字时代存在信息过量和信息过剩等现象，信息必须通过主体思维加工以及理解运用，才能转化为知识。如八上《我们的互联网时代》综合性学习，包括“网络词语小研讨”“电子阅读面面观”“用互联网学语文”等学习活动，可以开展思辨性探究：网络热词是怎样产生的？有些一度流行的网络词语为何逐渐被冷落？电子阅读会不会代替纸质阅读？如何扬长避短，有效利用网络进行高效学习？……围绕某个专题查找资料，通过网络可以搜集到大量相关信息，首先要区别关键信息与次要信息、真实信息与虚假信息，然后围绕主题梳理整合，形成观点鲜明、条理清晰、论据可靠的文本，这样才能将信息转化为知识。如此去芜存菁，也是生成智慧的过程。
2.可以引发“具象思维←→抽象思维”相互转化。
数字阅读与表达多采用具象思维，即运用文字的同时，多结合图表、图像、视频等形象直观的手段。一方面，我们需要引导学生根据语篇情境理解文字与视觉形象的关联意义，并进行推断、抽象以及提炼，形成理性认识，即透过现象认识本质。另一方面，也可以将抽象化为形象，即将抽象的学习主题或学习概念合理选择并运用不同的媒介进行表现，如通过图表、图片、海报、绘本、短视频等方式进行表达。视觉语言作品选择、制作并评估，可以促进学生思辨媒介表现的主题或概念。
（二）数字时代思辨性阅读与表达的深度学习路径
1.身份建构：在真实身份与虚拟身份之间凸显思想在场。
一个人的身份不是固定的，会随着周围环境以及自我意愿而不断变化。行动主体在不同场景建构相应的身份认同，身份的多元性体现人性的复杂面与话语方式的多样化。数字时代的个体除了真实身份，往往在网络空间的虚拟社区建构在线身份，即具有公民与网民的双重身份，即使儿童也不例外。在现实世界，真实身份的话语表达需要负责任，往往以规范表达为主，同时，多有顾忌而不能放胆言说；在网络世界，虚拟身份的话语表达大胆直白，时出妙语佳章，但有时泥沙俱下。语文学习要引导学生在真实身份与虚拟身份的融合中，由规范表达走向创意表达，因此，可以通过学习情境设计进行身份整合，引领学生学会深入思辨。
如围绕《蝇王》整本书阅读设计学习任务，给男孩们被困的小岛编写旅游手册，具体包括下列内容：（1）画出岛屿鸟瞰示意图，图中包括小说第29页提到的所有地标，每个地标有图例的标记或编号；（2）列出岛上可以进行的休闲娱乐活动的清单；（3）写一段文字，介绍岛上的特色景点；（4）为小岛原创一个名字。在此学习情境中，学生以读者的真实身份以及小说角色的虚拟身份开展读写练习：一方面，做一个深入的阅读者，对小说的人物、环境、情节进行细读与梳理；另一方面，以被困小岛的男孩身份设身处地认识地理环境、休闲生活、特色景点，并以岛主的身份为小岛取名。旅游手册可制作成电子册页，其中穿插景点介绍的短视频，或结合相关APP发布在网络平台上，以虚拟身份与网络公众进行交流。
2.泛在连接：在多模态文本切换与超级链接中深入思考。
随着信息技术飞速发展，信息平台呈现万物孪生、实时计算、泛在连接以及数字共生等特点。“泛在连接”指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以将人、机、物、环境等有机联结并进行学习。学生借助电脑以及网络开展语文学习，与语文教材学习样态迥然不同。教材学习内容是固定的、集中的，而网络学习内容是动态的、弥散的；教材学习的文本多以单篇、群文或整本书等文字学习为主，而网络学习则以多模态文本为主，同时还有超级链接，进行立体式随机性阅读。因此，我们需要探究其中的深度学习策略。
第一，多模态文本的思辨性阅读与表达。
多模态文本以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组合呈现，不同模态文本读取信息并获取知识的方法不同，在泛在连接的网络空间中进行多模态文本识读与表达，学生需要以思想者与学习者的双重身份进行参与，这样才能免于淹没在信息的海洋中。如有专家研究图像以及视频的视觉思维策略，学生首先思考：这幅图展现了什么？你看这幅图时内心有什么感受？在此基础上，学生需要进一步探究以下问题，如：图中什么让你联想到X？你在图中看到哪些象征X的元素？整张图缺少些什么？由上述问题从而推断图像所传达的意义何在。［１］读图过程中，学生一方面要理解图像中人或物的特征、用色、构图、设计风格，同时思考作者的创作意图；另一方面，还要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以及审美阅历进行欣赏，这样也就完成了从图的思辨到自我在场的思辨。
第二，超级链接文本的思辨性阅读与表达。
超级链接是指从当下网页指向另一个网页目标的连接关系，按照使用对象分为：文本超链接、图像超链接、E-mail链接、多媒体文件链接、程序链接等。阅读超级链接文本实际上就是互文阅读，即围绕某个专题或基础文本展开拓展阅读。例如，八上《身边的文化遗产》综合性学习，学生需要进行实地考察，在搜集、整理资料的基础上进行专题写作，可以结合“中国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查找资料，浏览“央视看点”栏目中的“大美中国——大运河”专题网页，其中链接了以下主题音像：人文历史、大运河与城市、大运河名胜、大运河畔的古镇、寻找运河味道、古代治水智慧等，面对上述众多专题，学生可以选择其中一个主题展开阅读，也可以选择两三个主题进行比较阅读。如围绕“古代治水智慧”进行超级链接阅读，可以从《大运河最后20公里的“瓶颈”问题》《“京杭大运河的心脏”戴村坝凝聚古人智慧》《清代靳辅开凿新渠 完善运河体系》等音像资料进行梳理探究，了解古人因地制宜采取的治水方法，在此基础上归纳要点，层次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随着信息技术素养的提升，学生也可以通过编辑超级链接文本，培养整体思维及立体思维，学会多角度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如围绕“寻找运河味道”编辑微信推文，因为微信阅读界面有限，可以采用超级链接的方式，将全班同学的作文、图片、短视频等分期编辑，以不同专题进行系列推送。学生不仅要阅读本组成员的作品，还要阅读其他小组成员的作品，进行资料分类，再根据作品的相关性进行链接，以此培养学生发现、实证、推理、批判的能力，认清事物本质，增强思维的逻辑性与深刻性。
3.高阶思维：在视觉思维与理性思维的融合中深度学习。
视觉思维与言语思维或逻辑思维不同，以视觉意象为中介，多以直觉思维、形象思维为主。数字时代语文学习内容不仅包括单一模态文本，还包括多模态文本，其中识读图表、图像、视频等媒介多采用视觉思维。视觉思维属于感性思维，还需要融入理性思维，才能在识记、理解、应用的基础上进行分析、评价和创造，从而发展学生的高阶思维。
如《水浒传》探究阅读课以设计新版“水浒叶子”为表现性任务，引导学生运用图文结合的方式进行创意表达，发展高阶思维。主要包括以下学习活动：（1）以下图1为例，分析陈洪绶“水浒叶子”构成要素（包括主题人物、牌筹钱数、人物绰号及姓名、人物评定、规则等）；（2）独立制作“水浒叶子”，选择一个人物，根据小说描写内容为其画素描，重新拟定人物新绰号，多角度评价人物；（3）创作雅令，围绕英雄“悲”“愁”“喜”“乐”写一则酒令；（4）分享推广“水浒叶子”，利用微信将全班同学创作的新作品与陈洪绶老版“水浒叶子”制作成推文进行发布。［2］
图片
上述学习活动，首先，注重视觉思维与理性思维的融合发展，观察图片构图要素及为水浒英雄画素描，主要运用视觉思维，评价人物以及创作雅令以理性思维为主。其次，引领学生从低阶思维走向高阶思维，观察图片属于识记内容，画素描需要理解文字并运用到图像中，这些活动以低阶思维为主；重新起绰号，多角度评价以及创作雅令属于高阶思维活动。最后，在整本书学习活动中发展数字化素养，如利用微信推送作品，也可以让学生直接在电脑上利用绘图工具制作“水浒叶子”电子图片或动画图片，将语文学习与信息技术、艺术学习相融合。
4.无界协作：在真实情境与数字社区的互动中生成创意。
计算机支持的协作学习是指以计算机和联网设备作为中介，并在其支持下开展的协作学习。数字时代可以开展同步学习，实现学习者之间的实时互动；也可以异步实施，此时每个人的贡献随时间而不断扩展。［3］因此，数字社区学习共同体坚持绿色、共赢、发展的学习理念，在点对点、点对面以及多对多的无界协作中互助学习，同时与语文学习的真实情境相结合，激发学生的创造潜能。
实时音视频交互、VR技术等提高了人与数字空间的交互性，增强了人与人跨越时空的连接，为实现从“在线”到“在场”的协作学习提供了顺畅渠道。例如，我们可以围绕“中国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开展跨学科学习活动，将真实学习情境与网络学习情境相融合。如在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进行实地参观学习，结合“运河上的舟楫”“运河湿地寻趣”“大明都水监之运河迷踪”等9个专题展览，了解大运河的历史、文化、生态和科技面貌；也可以根据当地资源，开展运河动植物系列活动、运河风物系列活动、运河古镇探访活动等。当代博物馆利用数字技术建立网络虚拟展厅，还利用AR设备以及3D技术提供沉浸式网络学习情境。如在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虚拟展厅，可以观看3D技术制作的《因运而生：大运河街肆印象》《运河湿地寻趣》《隋炀帝与大运河》等视频。我们可以根据地方课程资源优势及学情选择学习主题和内容，引导学生在交流沟通、团队协作中发展创新实践能力，学会提炼、表达、呈现学习成果，进行创意表达或制作创意作品。其中，真实情境与数字社区学习过程中，除了同伴互助、教师指导学习外，还有博物馆工作人员、家长、相关行业专家、社区成员以及网友进行适时指导。
三、赋能：数字时代语文学习的崭新追求
（一）数字化素养与语文核心素养并重，培养学生适应未来发展的综合素养
21世纪必备综合能力框架包括四个方面：核心学科与21世纪相关主题，学习与创新的技能，信息、媒体和技术能力，生活与职业技能等。［4］其中信息、媒体和技术能力就是数字化素养的体现。数字化素养是指使用数字技术安全且合理地访问、管理、理解、整合、呈现、评估和创建信息的能力，主要包括信息素养、媒介素养、计算机素养、信息通信技术素养等，可以促进电子学习、在线课程、电子图书馆、计算机辅助教学、移动学习和基于虚拟现实的学习。
“数字+”语文学习要实现跨界赋能，立足学科核心素养发展的同时，发展学生数字化素养。如在跨媒介阅读与交流中，需要了解常见媒介与语言辅助工具的特点，掌握利用不同媒介获取信息、处理信息、应用信息的能力，同时致力于核心素养的培育。我们可以引导学生领略数字时代精彩的文学世界，欣赏由经典文学作品改编的影视作品，感受不同媒介的艺术魅力。在整本书阅读中开展纸质文本与电子音像的比较阅读，可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从故事情节、人物形象、场景、语言、主旨意蕴等方面进行互文阅读，重在发展语文核心素养；另一方面比较纸质媒介与影视媒介表现手法的差异，了解影视语言的特点，从而培养学生的数字化素养。
（二）线上学习与线下学习相融合，实现传统纸质教材和线上学习资源的互补
后疫情时代，线下学习虽仍是常态，但线上、线下的融合学习更趋成熟，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的边界日趋模糊，无缝学习逐渐达成。移动设备支持下的无缝学习能够涵盖个别化学习和社会化学习，跨越时间和地点，随时随地访问学习资源（包括物理和数字世界），综合使用多种设备，在多项学习任务中无缝切换，整合多种教学和学习活动模式，整合先前知识和新知识、不同层次的思维技巧、多学科学习。［5］
无缝学习促进语文学习生活化，将课内学习与课外学习有机整合，真正实现语文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等。学生不仅可以进行网络阅读，还可以在QQ空间、微信、微博、短视频平台自由发表不同媒介的作品，建立个人网络平台，形成个人作品库，在互动交流以及评价过程中不断提升作品质量，激发学生的成就感与创造力。
无缝学习可以促进项目化学习的深入开展。项目化学习需要通过参与一系列复杂的任务来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在任务完成过程中实现深度学习。鉴于项目化学习的复杂性、持久性以及创造性，需要借助无缝学习得以完成。新课标提出的跨学科学习任务群亟须采用项目化学习方式，引导学生在生活中学语文、用语文。
（三）科技向善与助人成长同步走，培养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时代新人
互联网一方面向人们提供自由，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警惕“信息茧房”造成的认知偏狭与谬误，避免产生偏激的观点、言论或行为。生物学的、信息论的、技术的演变特别需要被伦理的、文化的、社会的演变所伴随、调整、控制、引导。［6］在科技给人们带来美好生活的同时，也要注重美好心灵的塑造。
数字时代学习内容感知理解的便捷度越来越高，但学习者调动自身思考力进行认知、转化以及再创造的主动性却有所减弱。“数字+”语文学习着力发展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以及创造性思维，引导学生增强信息辨别能力，传播有价值的信息，在碎片化、繁杂化的信息中梳理观点与事实的关系，辨析态度立场，辨别是非、善恶、美丑。
数字时代的学习需要能在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自如切换，在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创建无缝衔接的出入口。［7］数字时代的媒介只是中介、连接、显现与转化事物，关键在于培养媒介技术的使用者，因此，要引导学生勇于担当社会责任，树立崇高志向，脚踏大地，仰望星空，平衡线上生活与线下生活的时间比例，关注社会，亲近自然，陶冶情操，过一种幸福健康的生态数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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