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发勤、冯帆| 人民币升值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了吗？——基于工企和境外投资企业名录的微观证据

人民币升值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了吗？

——基于工企和境外投资企业名录的微观证据

林发勤  冯帆

作者简介

林发勤

经济学双博士,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农产品国际贸易研究中心主任，国际经济研究所执行所长，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全球食物经济和政策研究院和国家农业市场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国外农业经济研究会常务理事，SSC期刊（留美经济学会会刊）China Economic Review 副主编、Asian Development Policy Review执行主编。

2021年出版畅销书《你应该知道的国际贸易》。曾任中央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副教授、院长助理、教工党支部书记、国际贸易系主任等职（2013.2-2019.10），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兼职讲师 (2014.2-2015.6)， 亚洲开发银行马尼拉总部咨询研究员 （2012.9-2013.2）。已在国际SSCI一流经济学刊物以及国内权威CSSCI 期刊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同时，作为负责人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北京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贸促会，农业部和畜牧总站资助项目多项，研究报告曾获得李克强总理肯定性批示。

引言

2001年以来，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不断扩大。与此同时，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人民币在长期呈现了升值趋势。就汇率与对外直接投资的关系而言，由图1可以看出，2001到2012年间，人民币汇率（间接标价法）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间总体呈同方向变化。

图1 主要货币汇率及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数量

数据来源：《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以及世界银行数据库。

本文在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析了人民币升值对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理论层面，本文借鉴了田巍和余淼杰（2017）、Fan等（2018）的研究框架，扩展了Helpman等（2004）的一般均衡模型，结果发现本币升值对本国对外直接投资有一定促进作用，且其对低生产率企业更加明显。实证层面，文章发现人民币每升值1%，企业从事对外直接投资的可能性增加1.02%。同时，考虑到样本缺失问题，本文还基于《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分析了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省级对外直接投资企业数量的影响，结果发现人民币每升值10%，各省对外直接投资的数量会相应增加0.004%，这进一步佐证了人民币升值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促进作用。

理论分析框架

当各国代表性消费者的效用函数为：

因此，汇率变化对较低生产率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影响更大些。由此本文认为：

命题2：本币升值有利于增加对外直接投资概率，且其对低生产率企业更加明显。

实证检验

基于以上理论模型分析，本文基于以下模型进行了实证分析：

本文用到数据主要来源于 2001~2012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各省和城市统计年鉴、联合国贸易与发展数据库以及海关数据。此外，由于最低工资没有统一的数据来源，本文通过查阅地方政府的网站、统计公报、当地劳动和民事报告和互联网上相关公共统计收集了319个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

经验结果分析

（一）基准回归结果

估计结果显示，出口有效汇率对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人民币每升值1%，企业实施对外直接投资的可能性增加1.02%。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2001至2012年间, 中国颁布了很多促进对外开放的政策，如2001年中国加入WTO、 2002年修改了《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2005年7月21日实施汇率改革等。考虑到上述政策的影响，我们去除了相关政策的所在年份，并进一步分析上述政策对基准结果的影响。由以下结果可以看到，上述同时期的开放政策并没有显著影响人民币升值对对外直接投资的促进作用。

表4 考虑2001-2005年其他开放政策的回归结果

（二）生产率异质性的影响

为论证命题2正确性，文章对不同生产率企业进行了异质性分析。结果发现，汇率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低生产率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决策对汇率变化表现更为明显。

表6 生产率异质性的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

由于以上研究均基于工业企业数据库，并非着眼于全部从事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为此，本文基于《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估计了人民币升值对对外直接投资数量的影响。

结论

本文基于企业数据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析了人民币升值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结果发现，人民币升值有效降低了对外直接投资门槛，扩大了企业特别是低生产率企业的对外投资与出口利润差，有效提高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可能性。人民币每升值1%，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可能性增加1.02%。

刊于《中国经济学》2022年第1期

转自：“香樟经济学术圈”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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