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分享丨领导感激表达对员工离职意愿的影响研究——基于“自我”和“关系”的视角
2022/6/16 16:12:34 阅读：428 发布者：
朱征，南开大学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与人力资源管理；
陈星汶，复旦大学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与人力资源管理；
刘军（通讯作者），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与人力资源管理；
范雪灵，南京大学商学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与人力资源管理；
徐蓓，中国航空规划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人力资源业务助理。
感激是建立在施受双方共通性感受基础上的关系情感，对于构建人与人的和谐关系具有重要意义和作用。感激情感的产生与流动是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更是一种重要的组织现象。例如央视纪录片《记住乡愁》所描绘的以恩情为基础的“施恩-知恩-报恩”结构能够调动村民力量自发解决乡村困境，推动工具性资源、情感性资源和社会性资源在组织内流动与积累，塑造组织日常活动持续的战略实践（潘安成, 张红玲, 肖宇佳，2016）。在组织生活中，领导掌握关键资源，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员工的任务分配、绩效评估和晋升机会等（Wilson, Sin, & Conlon, 2010），因而员工对领导情感和情感背后隐含的信息更为关注。因此，本研究聚焦于领导感激表达，试图探索领导感激表达如何通过塑造员工自我认知以及自我与领导关系感受进而稳固组织和员工关系，降低员工离职意愿。
值得注意的是，感激在中国文化情境中已经超越了一般性情感沟通的功能，逐渐成为约束人们交往的隐性制度性力量（任现品，2005），脱离文化情境讨论领导感激的作用是不恰当的。权力距离导向不仅能够反映出东西方文化情境中个体对待权力分配不平等接受程度的差异，同时直接影响领导和员工之间的关系以及员工对领导行为的解释和反应。综上，我们试图从自我和关系两个理论视角出发，讨论领导感激表达如何影响员工离职意愿，并将员工权力距离导向纳入其中讨论文化差异的边界作用。
社会信息加工理论认为，个体会根据情境线索调整自身的态度和行为（Salancik & Pfeffer，1978）。领导表达感激是领导向员工释放的情感信号，对员工的态度和行为具有重要影响，这种影响主要经由“自我”和“关系”两个过程发生作用。“自我”视角体现了领导感激表达产生影响的心理机制，反映了员工会基于领导表达的感激之情对自我价值进行判断的心理过程；“关系”视角则凸显了领导感激表达发挥作用的社会功能，即员工通过对领导感激背后的信息进行整合和提炼，进而对双方关系进行判断的社会过程。综上，本研究将“自我”和“关系”两个理论视角整合进社会信息加工理论的框架，探讨领导感激表达如何通过影响员工基于组织的自尊和对领导的情感承诺进而降低员工的离职意愿。
另外，权威关系模型（Relational Model of Authority）认为，权力距离会影响个体对权威人物所释放信息的评估（Tyler, Lind, & Huo，2000）。员工常常将领导视为组织中的权威人物，权力距离低的员工会感到和领导的关系更为平等和亲近，因此他们对关系导向的领导行为更敏感和关注；权力距离高的员工倾向于服从，他们认为领导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自己和领导的距离相对较远，因此对关系导向的领导行为敏感性较差。因此，作为一种关系导向的情感表达行为，领导感激表达会对低权力距离的员工产生更强的影响。
第一，本研究探讨领导感激表达和员工离职意愿之间的关系，在工作场所率先验证了“领导感激表达”这种领导积极情绪的作用。虽然领导力的研究逐渐开始关注领导的情感表达行为，但相关研究聚焦于一般性的情感表达（如积极和消极情感），并对具体的消极情感（如愤怒、嫉妒）广泛探讨，鲜有关注领导具体的积极情感的作用。本研究以领导感激为切入点，探索了领导感激表达对员工离职意愿的影响，弥补了已有研究的不足。
第二，基于“自我”和“关系”视角，本研究将感激表达的两部分文献整合到社会信息加工理论的框架中，完整地揭示了领导感激表达对员工离职意愿产生影响的具体过程和机制，为我们理解感激表达的关系建构功能提供了较为整合的理论视角。心理学研究多从单一视角探讨感激表达的作用，例如感激表达能够促进接受者对自身社会价值的积极判断，鲜有研究同时验证感激表达对结果变量产生影响的“自我”和“关系”过程。
第三，本研究澄清了领导感激表达发挥作用的边界调节，说明了员工权力距离导向对领导感激表达效果的制约作用，能够帮助我们清晰理解领导感激表达在何种情况下是有效的，有助于丰富感激表达的关系功能理论。同时，本研究为我们理解感激表达在不同文化情境中的作用强度提供了重要见解，启发研究者关注东西方文化情境中的感恩与感恩表达的差异，引导研究者为理解中国文化情境中的感恩与感恩表达做出更多有益的探索和努力。
一方面，组织应尽可能鼓励领导向员工表达感激，在提拔管理者时也应关注管理者的感恩特质。领导感激表达可能仅耗费一句话或者一封邮件的成本就有机会缓解员工离职意愿，不仅节省了时间成本和精力还节省了发放奖金等物质激励的成本。可以说，领导感激表达对员工离职意愿的抑制作用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另一方面，员工权力距离是领导感激表达发挥作用的重要边界条件。中国文化情境中的员工普遍持有较高的权力距离导向，因此组织应当致力于通过组织培训教育员工平等地看待个人与领导之间的关系，营造平等的组织文化和组织氛围，降低员工的权力距离导向，帮助员工自由、开放、真诚地与领导进行沟通。
朱征,陈星汶,刘军,范雪灵,徐蓓.领导感激表达对员工离职意愿的影响研究——基于“自我”和“关系”的视角[J].南开管理评论,2022,24(2):80-89,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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