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3/31 16:09:41 阅读:329 发布者:chichi77
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
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
韩金晶 翟舒怡 何洁
浙江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 杭州市第十五中学教育集团(总校)
摘 要:本研究探讨了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及情绪理解在其中的作用。研究一(N=94)考察抑制气质对儿童分享行为的影响及一般情绪理解在其中的作用。研究二(N=86)考察分享情绪理解(分享情境中对接受者的情绪理解)对抑制气质儿童分享行为的作用。结果发现: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存在显著负相关。一般情绪理解和分享情绪理解均对气质和分享行为的关系有调节作用。仅在情绪理解较弱的儿童中,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呈显著负相关。
关键词:抑制气质;分享行为;情绪理解;学前儿童;
作者简介:*翟舒怡,女,博士,浙江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博士后,e-mail:zhaishuyi@zju.edu.cn。;*何洁,女,博士,浙江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教授,e-mail:jiehe@zju.edu.cn。;
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1871119);
原文引用请下载:[1]韩金晶,翟舒怡,何洁.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J].应用心理学,2021,27(04):339-349.
1 引言
气质(temperament)指的是儿童与生俱来的行为反应倾向,是个体在以生物学为基础的情绪反应、活动水平等方面表现出的相对稳定的个体差异(Derryberry&Rothbart,1984)。其中,抑制气质(behavioral inhibition)反映的是儿童在面对陌生的人、物体或情境时表现出的焦虑、痛苦和警觉性等情况(Kagan,1989),对儿童的亲社会行为(prosocial behavior)具有重要影响。具体而言,高抑制气质的儿童较少表现出助人、共情等亲社会行为(Laible et al.,2017;Liew et al.,2011)。分享行为(sharing)也是重要的亲社会行为之一,在分享行为中,需要儿童能够准确理解他人的情绪与需求进而协调自我利益和他人需求的冲突。迄今为止,抑制气质对儿童分享行为的影响尚不明晰。究其原因,情绪理解,即儿童准确理解他人情绪与需求的能力,可能会在此关系中发挥一定的作用,但目前尚无研究对此进行探讨。因此,为帮助不同气质的儿童更好地社会适应,有必要深入研究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及情绪理解在其中的作用。
抑制气质儿童会时刻对周围环境保持警觉,对新异刺激表现出抑制反应和高消极情绪(Kagan&Snidman,1991)。在社会化过程中,抑制气质儿童更容易出现社会退缩(social withdrawal)、社交沉默(social reticence)、焦虑等社会适应不良问题(Pérez-Edgar et al.,2011;Rubin,Burgess,&Hastings,2002)。在看到他人需要帮助时,抑制气质的儿童常常会选择退缩回避、无法关注到他人的需求,因而较少表现出亲社会行为(Eisenberg et al.,2019;Karasewich et al.,2019;韩金晶等,2020)。以往关于气质与亲社会行为的相关研究大多聚焦于助人、安慰等形式的亲社会行为中,少有研究关注分享行为,仅有的几篇相关研究也并未得出统一结论。Laible等人(2017)在研究中发现,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与其他亲社会行为相一致的关系,即抑制气质的儿童更少分享。但Gross等人(2015)发现,18~30个月儿童的抑制气质与其分享行为之间并不相关;Grady和Hasting(2018)对2~5岁的儿童的研究也未发现两者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难以明确?与其他亲社会行为相比,分享行为对儿童来说更具挑战性(Brownell,Svetlova,&Nichols,2010)。分享行为中包含了自我利益与他人需求的冲突(Yu et al.,2016)。儿童在做出分享行为时,需要充分理解他人的情绪与需求进而协调两者的矛盾。情绪理解指的是儿童根据事件的原因、结果等环境线索来预测、解释他人情绪的能力(Harris,2000),可能是儿童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做出分享的先决条件。需要说明的是,分享情境中的情绪线索常在分享行为发生之后才会出现,因而儿童除了需要具备基础的情绪理解(一般情绪理解)外,还需要能够对分享行为的接受者在未来的情绪状态进行预测(分享情绪理解),从而据此调整自己的行为(Klossek,Russell,&Dickinson,2008)。近年来的1篇分享情绪理解的研究发现,儿童若对分享行为的接受者在得到分享与否时的情绪预测差异越大,则会做出更多的分享行为(Paulus&Moore,2015)。
综上所述,情绪理解可能是厘清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的重要因素。以往研究发现,虽然抑制气质的儿童在发展过程中常会维持害羞退缩等行为模式,也易发展出社交焦虑等风险,但并非所有抑制气质的儿童都会在社会化发展中持续出现适应不良(Clauss&Blackford,2012)。进一步的研究则发现,对他人心理需求的关注在抑制气质儿童的社会适应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Colonnesi et al.,2017)。抑制气质的儿童若能具备良好的社会认知技能、更多关注他人的心理状态与需求,便会表现出较少的社交焦虑(An&Kochanska,2021)。据此,情绪理解作为重要的社会认知能力之一,可能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中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
因此,本研究将通过两个子研究,系统探讨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并考察情绪理解(研究一:一般情绪理解,研究二:分享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作用。研究假设如下:(1)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负相关;(2)一般情绪理解和分享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中具有调节作用,抑制气质的儿童若能具备良好的情绪理解,则会做出更多的分享行为。
2 研究一: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一般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
2.1 方法
2.1.1 被试
选取4~5岁儿童为被试,该年龄段是儿童的自发分享行为快速发展的时期(Mc Auliffe,Raihani,&Dunham,2017)。来自杭州市两所普通幼儿园的94名儿童(男生49名,女生45名)参与了测试,测试月龄均值为57.76±3.38个月,范围为4岁2个月~5岁3个月,均为身体健康、智力正常的儿童。本研究所有实验均经**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参与研究的儿童的父母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2.1.2 研究流程
抑制气质测量采用Rothbart等人(2001)编制的儿童行为问卷(Children’s Behavior Questionnaire,CBQ),父母对孩子的气质特点进行评价。问卷包括15个维度,94个项目,采用Likert七点量表计分。本研究使用了其中与抑制气质相关的害怕(fear)与害羞(shyness)两个维度(Gross et al.,2015),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分别为0.72和0.81。计算两个维度的平均分,合成为儿童抑制气质得分。
一般情绪理解测量采用了Pons等人(2004)编制的经典情绪理解测验(The Test of Emotion Comprehension,TEC),选取了基于愿望的情绪理解(同一情境中,两个有相反愿望的人物的情绪)、基于信念的情绪理解(与被试自己有相反信念的人物的情绪)、真实表面情绪的区分理解(内心感受与表面情绪不一致的人物的真实情绪)这三个在儿童4~6岁快速发展的成分。被试每通过一个成分的测验便计1分,共3分。
分享行为测量采用自由分享任务(Steinbeis&Over,2017)。材料选用了该年龄段的儿童普遍喜欢的纸质小星星。游戏开始前,研究人员先向被试介绍一位不在场的陌生小朋友,并取出7个纸质小星星送给被试,与被试确认小星星的所有权。接下来研究人员拿出两个袋子分别送给被试与那名孩子,要求被试根据自己的意愿将纸质星星分别放置到自己和那名孩子的袋子中。被试分享期间,研究人员扭头处理其他事务,避免与被试进行眼神交流造成旁观干扰。最后,记录被试分享的数量。分享任务共进行两次,最终计算被试两次分享的平均值作为被试分享行为的得分。
2.2 结果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相关及偏相关分析如表1所示。分别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相关分析考察儿童性别和月龄对本研究主要变量(抑制气质、分享行为和一般情绪理解)的影响。结果表明,儿童的性别及月龄对主要变量均无显著影响(ps>0.40)。
表1 抑制气质、一般情绪理解和儿童分享行为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注:**p<0.01,*p<0.05,†p=0.05;括号内的数据为控制儿童性别、月龄后的偏相关结果。
2.2.2 主要变量相关分析
偏相关分析表明,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即父母报告为越抑制的儿童,其分享行为越少;抑制气质与一般情绪理解之间存在边缘显著的负相关,这表明父母报告抑制气质水平较高的儿童在理解他人情绪状态方面也越弱。一般情绪理解与分享行为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
2.2.3 一般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采用分层回归分析考察一般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以分享行为为因变量,将性别和月龄作为第一层控制变量进入方程;之后,抑制气质和一般情绪理解作为第二层变量进入方程;最后,抑制气质与一般情绪理解标准化后的乘积项作为第三层变量进入方程。
回归分析结果(表2)表明,抑制气质和一般情绪理解之间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对一般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做简单斜率分析,结果见图1。对于一般情绪理解能力低的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呈显著负相关(β=-0.59,t=-3.36,p=0.001,95%CI=[-0.94,-0.24]);而对于一般情绪理解能力高的儿童,抑制气质对分享行为无显著预测作用(β=-0.05,t=-0.29,p=0.77,95%CI=[-0.36,0.27])。
表2 抑制气质、一般情绪理解对儿童分享行为的回归分析
注:**p<0.01,*p<0.05。
图1 研究一:一般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图2 研究二:分享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2.3 小结与讨论
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但两者的关系受到一般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具体而言,对于一般情绪理解能力低的儿童,若其抑制气质水平越高,则其分享行为越少。研究二将进一步聚焦到具体的分享情境中,探讨分享情绪理解对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间关系可能的调节作用。
3 研究二: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分享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
3.1 方法
3.1.1 被试
选取来自杭州两所普通幼儿园的86名儿童(男生46名,女生40名),测试月龄均值为57.74±3.35个月,范围为4岁2个月~5岁3个月。
3.1.2 研究流程
抑制气质、分享行为及一般情绪理解测量均与研究一相同。其中,CBQ中与抑制气质相关的害怕与害羞两个维度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分别为0.70和0.79。
分享情绪理解测量采用Paulus和Moore(2015)编制的范式,设置了分享与不分享两个情境,让被试想象自己处于分享者位置时,推测接受者在两种情境中对应的情绪状态。对接受者情绪状态的评价采用面部情绪量表(Facial Affective Scale),该量表为9点计分量表,从非常伤心(-4)到非常开心(4)(Perrott,Goodenough,&Champion,2004)。将被试对接受者在得到分享时的情绪评价减去接受者在未得到分享时的情绪评价的得分,作为被试分享情绪理解得分。该分数越高,说明被试越能理解接受者在获得分享后会快乐,未得到分享后会难过。
3.2 结果
3.2.1 初步分析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相关及偏相关分析如表3所示。分别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相关分析考察儿童性别和月龄对本研究主要变量(抑制气质、分享行为、一般情绪理解和分享情绪理解)的影响。结果表明,儿童在分享情绪理解上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t(84)=2.27,p=0.03,Cohen’s d=0.50),即男生比女生更倾向于认为接受者得到分享会开心;儿童月龄与一般情绪理解存在边缘显著的正相关(r=0.20,p=0.07)。除此之外,性别和月龄对主要变量无其他显著影响(ps>0.40)。考虑到性别和月龄因素对情绪理解变量的显著影响,在后续分析中将儿童的性别与月龄作为控制变量。
表3 抑制气质、情绪理解和儿童分享行为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注:**p<0.01,*p<0.05,†p=0.06;括号内的数据为控制儿童性别、月龄后的偏相关结果。
3.2.2 主要变量相关分析
偏相关分析表明,在控制儿童的性别和月龄后,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一般情绪理解与抑制气质存在边缘显著的负相关,与分享行为不存在显著相关,均与研究一的结果相一致。一般情绪理解与分享情绪理解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即一般情绪理解越好的儿童对接受者被分享与否时的情绪感知差异也越明显,说明情绪理解具有跨情境一致性。但本研究发现,分享行为与分享情绪理解也无显著相关,这说明儿童并不会因为认识到分享行为接受者的情绪而做出更多的分享行为。
3.2.3 分享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
采用分层回归分析考察分享情绪理解在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以分享行为为因变量,将性别、月龄和一般情绪理解作为第一层控制变量进入方程;之后,抑制气质和分享情绪理解作为第二层变量进入方程;最后,抑制气质与分享情绪理解标准化后的乘积项作为第三层变量进入方程。
回归分析结果(表4)表明,抑制气质和分享情绪理解之间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对分享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做简单斜率分析,结果见图2。在分享情绪理解低,即对接受者得到和未得到分享的情绪感知差异不明显的儿童群体中,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呈显著负相关(β=-0.45,t=-3.32,p=0.001,95%CI=[-0.73,-0.18]);而在对分享行为的接受者得到分享与否时的情绪差异区分度高的群体中,抑制气质对分享行为无显著预测作用(β=0.02,t=0.11,p=0.91,95%CI=[-0.38,0.43])。
表4 抑制气质、分享情绪理解对儿童分享行为的回归分析
注:**p<0.01,*p<0.05,†p=0.07。
3.3 小结
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会受到分享情绪理解的调节作用。具体而言,对于分享情绪理解低的儿童,若其抑制气质水平越高,则其分享行为越少。
4 讨论
通过两个子研究的设置,本研究考察了抑制气质与学前儿童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及情绪理解在其中的作用。结果发现,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存在显著负相关,进一步证实了前人研究结果(Laible et al.,2017)。高抑制气质的儿童对新异的人和事物会表现出退缩、害怕,常采取回避的态度。在与他人互动的情境中,他们会徘徊、旁观(Gensthaler et al.,2016;Kiel,Buss,&Molitor,2015),由此导致其社会适应不良(韩金晶等,2020)。在分享行为上,虽然交互对象是一位不在场的匿名小朋友,高抑制气质的儿童仍会受限于其较低的社交倾向性而选择退缩回避,更少有主动分享的交互行为。作为亲社会行为的一种重要形式,分享行为是儿童发起社交、维护人际关系的工具(Over,2016),对儿童的社交及认知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意义(Crick,1996;Caprara et al.,2000)。抑制气质儿童在分享行为等亲社会行为上的不足会对其人际交往和社会适应都产生不良的影响(Lacourse et al.,2006)。
研究结果发现,不论是一般情绪理解(研究一)还是分享情绪理解(研究二),两者对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的关系都具有调节作用。对于情绪理解高的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无显著相关;但对于情绪理解低的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这说明,若抑制气质儿童具备良好的情绪理解能力,更多将注意投放到他人的情绪与需求上,就能克服行为抑制的影响(Derryberry&Tucker,2006),表现出与非抑制气质儿童相似的分享行为。由此看来,情绪理解能够弥补抑制气质对儿童亲社会行为的负向作用,通过引导其对他人需求的理解能促进其做出分享行为。该结果与以往社会认知相关的研究相一致(Colonnesi et al.,2017)。前人研究发现,尽管抑制气质儿童受限于其退缩谨慎的行为倾向,在社交行为上存在劣势,但其在社会认知能力上与低抑制气质的儿童并无显著差异(Gross et al.,2015;Labounty et al.,2017;Zhai et al.,2020)。具有良好社会认知能力的抑制气质儿童,在社交过程中能够充分理解他人的心理状态与需求,从而良好社会适应(An&Kochanska,2021)。尽管已有大量研究对抑制气质与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直接探讨,但少有研究从社会认知角度对其内在机制进行探究。本研究从情绪理解这一重要社会认知角度,为理解抑制气质与儿童社会适应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路。这对儿童的因材施教有重要意义,强调了教育者应当基于儿童个性特点,针对性地培养其社会认知能力以帮助其更好地社会适应。
此外,本研究未发现情绪理解和分享行为的直接相关。Eisenberg等人(2007)指出,情绪理解好的儿童更能理解他人的需求,做出更多亲社会行为,也确有部分研究发现了相似结果(Grazzani et al.,2016;Ornaghi et al.,2015)。但需要说明的是,仍有研究并未发现两者之间的直接相关:如Kuhnert等人(2017)发现,情绪理解与亲社会行为不存在直接相关,会受到性别等个体差异的调节;Paulus和Moore (2015)的研究也表明,当分享行为对儿童自身有代价时,儿童对分享行为的接受者的情绪理解与其后续的分享行为之间无相关。值得注意的是,研究二中,引入分享情绪理解与抑制气质的交互项后,分享情绪理解的主效应从不显著变为边缘显著,而研究一中不论是否引入交互项,一般情绪理解始终没有这样的效应。这说明,相较于一般情绪理解,分享情绪理解可能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分享行为。即使如此,总体上看情绪理解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并不稳定,未来研究需要结合个体差异等因素做进一步探讨。
本研究存在以下局限。首先,气质的测量只采用父母报告的方式,可能具有一定的片面性。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增设教师报告或实验观察等多种测评方式。其次,只采用了横断研究对该问题进行分析,尚不能对上述变量作因果关系的推论,未来可通过追踪研究来进一步探讨早期气质与情绪理解对分享行为发展的影响。最后,分享行为的交互对象只设置了一个陌生个体,未来研究可增设不同类型的接受者,探讨交互对象特异性的影响。
5 结论
本研究通过两个子研究探讨了学前儿童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及情绪理解在其中的作用,主要得出以下结论:(1)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存在显著负相关,即抑制气质水平较高的儿童表现出的分享行为更少;(2)情绪理解对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仅在一般情绪理解能力差或对分享接受者的情绪感知差的群体中,抑制气质与分享行为存在显著负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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