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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的钟声敲响了，整个江城沸腾了。汉口滨江公园里，过山车疯狂地翻腾着。江上的轮船齐齐拉响了浑厚
的汽笛，响彻八方；点亮了巨大的探照灯，把天上地下照得通明。一堆堆篝火燃了起来，照得她的脸通红。我对
着江面大喊：“你-好-吗！”她大声告诉我：“我-很-好！”这时我最想做的，是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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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燃一支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明亮，仿佛千禧的篝火。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幸福的场景
。单放机里唱的是黄磊的《等等等等》：“等过第一个秋，等过第二个秋，等到黄叶飘落，等等到最后竟忘了有承
诺。”我在漫无目的地浪费钢笔水，我无法张口胡说八道，只得在白纸上糊写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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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雪儿。你是我生命的精灵，在我梦里梦外顽皮地跳跃着。我苦苦找寻着，为我的爱情寻找一条归路
，找回有歌有笑的生活。可当一切的幻想破碎时，一个个碎片扎进我的伤口里，生生地疼。可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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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了1999年12月下旬。千禧的脚步踏着喜悦的节奏走来。同学们忙着进行着自己的千禧计划：世纪自
习，世纪餐，世纪生日，世纪沐浴等等。当然最高级别的是世纪之吻。大家像大日本帝国武士，狼一般地找寻着
：谁是我的剑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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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星期天早晨，我们全系去辛亥革命纪念馆参观。我乍一回头，一个文静的女孩坐在后排。我一下子
被她吸引住了。她似乎有某种魔力，顿时让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没有仔细想其他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你了
！
往旁边一打听，她是旁班的女生。在大家参观过程中，我努力把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极致，不停找机会与她对
视。要达到的目的是：一定要让她看我比看孙中山还多！真的，她注意我了！不过这是以后她自己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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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是一个错误！假如没有这一天，也许就没有这所有的苦难；假如没有这一天，我的天还是蓝蓝的天；
假如没有这一天，我和她都在好好地生活着……假如……无数的假如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要把我挤碎。我的呼吸又
开始急促，我的心又开始颤抖。为了平静下来，我又点燃一支烟，在眼圈中试图再寻找她的影踪。假如早知道后
面的结果，我们还会走那条不归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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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从这天开始，每天下午都有一大票人坐在露天剧场里唱歌，准备28日的学校合唱活动。我挤到
她身边，想尽办法终于和她搭上了腔。
“你最爱听谁的歌？”我没话找话。
“王菲的歌。”
“王菲是谁？”（我是真不知道！）
“你连王菲的歌都没听过？！我不信，你肯定听过她的歌。”
“你说啊，举个例子。”
“《容易受伤的女人》。”
“那不是王靖雯唱的吗？”
“啊，王靖文就是王菲，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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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得舒心，笑得大声，笑得想叫全世界听到。却扯痛了伤口，笑痛了心。“所有的快乐都不可能长
久，只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才被屡屡提起，难以忘怀。”假如我早看到这句话，也许我就不会继续追求所谓快
乐。可是，估计那时的我就算明知快乐不会长久，也会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喜欢
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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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系开联欢会，与外教还有留学生们一起包饺子庆千禧。她随口说一句叫我一起去玩。到那天本来我已经
把这事忘了一干净，却因为被老师叫出去搬东西，恰巧碰到她了。于是我留下来跟她一起参加联欢包饺子。平生
第一次包饺子，我感到无比新奇。她把一种种花样教给我，像星星，像月亮，各种形状。快乐像漫天的花雨般纷
纷洒落，把我的心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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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无法解释的巧合.假如那天没有出门，假如没有碰到她，也许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这就是
叫做缘吧。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缘起，又为何要缘灭。难道上天就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我恨这世界上
一切的缘！没有缘起，就没有缘灭。可是明知缘会灭，还
有多少人希望缘起？我希望。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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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开始主动接近我了。第一天到我寝室来借东西，接着我约她出去玩。第二天又来
还东西，我又约她出去玩。她竟然带着我去玩电脑游戏《罗马时代》，就是那种建设王国的类型，而我对此一窍
不通。两个晚上都没说多少话，只是在一起，关注着各自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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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那两次，以后她再没和我一起玩过电脑游戏。或许她并不是喜欢电脑游戏，只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我没
问过她这件事，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爱情这玩意儿真是奇怪，原本外表放荡不羁内心保守羞涩的我永远也只会
把“世纪之吻”挂在嘴头，却因为她的拨弄，死灰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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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元旦,系里组织活动,准备包1000个饺子送去残废军人休养所,与他们联欢.包饺子在女生寝室楼上.我
们几个男生乔装打扮的,直接冲溜的,反正各展奇能,混进女生寝室.在女生寝室里,小雪又教我包饺子.接着又集体
去休养所,年轻的时光,每一刻都快乐得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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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晚，我们系的元旦晚会开始了。我来来回回寻找着她的身影。终于她来了。我请她坐到我旁边去
，她没有回答。我失望地转了两圈回到座位，却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我欣喜若狂。我们一直安静地
看晚会，中间话并不多，可能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吧。晚会结束后我送她回寝室，手里拿着一支刚刚晚会道具
用的玫瑰，对她说：“我留着也糟蹋了，送给你吧！”她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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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认为送她玫瑰就是对她示爱，我极力否认。我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还没那么主动。她说玫瑰是不能随
便送人的。再后来她说那支玫瑰浸在水里都已经枯萎了，问我能不能再送她几支，我说玫瑰又不能吃又不能穿买
来作甚。她气得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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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1999年12月30日，她答应和我一起欢度千禧之夜。她说有两个男生约她出去，她都推托了。那天从
早晨8点开始，我们就开始享受两个人的快乐。上午上网，租碟子看。中午就出门去亚贸吃麦当劳，下午接着去汉
口，从武广开始，接着是嘉丽，江汉路，一直逛到天黑。然后我们去鑫乐影城看电影。看电影时我们都很安静，
我却坐诺针毡，一直想干点什么，却不敢。看完电影后我们接着逛，我不停地说着话，不停地说。从我的爱好到
我的理想，从我小时候到大学与女孩子的接触，能想到的我都说。她只是默默地听着，既不插话，也没有表现出
厌烦。千禧钟声敲响时，我很想吻她，但到底没吻。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是否能对她负责。我无法肯定。大约一
个小时的疯狂后，周围都渐渐安静下来。我们又接着走啊走啊，一直走过二桥。这时差不多凌晨3点了。在二桥的
桥头花园下，我们找了个石凳一起坐下。这时冬天深夜的寒冷袭来，睡意也涌上来。我对她说：“你累了就靠在我
怀里吧。”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我吻了她的额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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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我很失望，她说我很像她死去的爸爸，她想我像爸爸一样地爱她。我想怎么会这样呢？我要的不是
这个。可既然她已经说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极不情愿地搂着她，让她靠在我的肩头。我惊叹自己竟如此善良，
我为什么不乘人之危呢？当时我预见自己将后悔。大约5点多吧，我跟她一起拦了辆TAXI，回了学校。在寝室里
，我们各自找张床睡下了。（其他人都整夜狂欢去了。）我醒来时她已经走了。我其实很不甘心，自己的世纪之
吻并不完美，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完全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是什
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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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所有的故事都已结束。我权当是多了一个妹妹，甚至权当多了一个女儿。可命运却总是如此捉弄人。当
我在失落中过着千年的第一天时，老天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叫我甜蜜得忘乎所以。
晚饭过后，大家租来一堆碟子。这晚寝室不关灯，我们准备大看一通宵。晚上她打电话来了，说想过来看碟
子。不久她来了。开始是十几个人一起看，后来接连几个人都走了。我说要送她回去，她竟然拒绝了，她说想在
这里看通宵。我也没多作推辞了。我们做在床边，她靠在我怀里，我搂着她。碟片换了一张又一张，我基本上一
点都没看进去。深思熟虑后，在确定了我爱她她也爱我后，终于，我吻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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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没有爱情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有人说没有痛苦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也有人说成长就是痛并
快乐着。一位哲人说：你提早透支了幸福，帐单迟早会寄来。可幸福来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它来得是不是时候？
你有毅力，有理由，有力量去阻止爱情的到来吗？仿佛飞蛾，我只知道朝着自己的光明冲去，并不在乎那光可能
会烧化我，甚至想都没去想会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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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看了一夜影碟，天亮时她才走。我也赶紧补了个觉。一觉睡到中午，她又打电话来了，说要过
来跟我一起吃饭。我洗个冷水脸就出门了，感觉自己的精神极好，一切似乎都在重生般地茁壮成长着。户外的阳
光格外灿烂，偶尔一点冬风，吹得分外舒坦。四下都是桂花，这个季节已有抢先着开出的，很香。我和她一起到
食堂去买饭，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我要替她付钱，她拒绝了。那天的饭吃得很香，我甚至都
有些招摇着让旁边的人看看我的得意，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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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从这吃饭不让我付钱这一件小事上，我就该看出，她是个很冷静，很独立的人，绝不会为别人改变自
己的意志。我觉得为自己女朋友付钱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而她的坚持，却让我更加觉得，这是个不一般的女
孩。可惜，我只是个一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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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搞懂，她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这个既没有身高，又没有长相，既无财又无势的穷酸小青年。我好像
还在梦中没有醒来，这个全系数得上数的美女，竟被我这个并不出众的小屁孩“收入囊中”。身边的熟人看到我们
，竟都睁大了眼睛，一副绝不可能的样子。快，太快了，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也就不到十天
，就算是燃起的大火，也该有个慢慢酝酿的过程吧。可这所谓爱情的火，的确无法用常理推断。
她的身高166，体重不到100，把长发随意扎在背后。她的皮肤很白，她的声音很甜。她的面容清秀，她的
笑容很灿烂。一切都是完美的组合。我竟在还没有了解她的性格，脾气，爱好，等等一切其他的东西的情况下，
就这样与她开始交往了。这就是所谓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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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胶似漆，我对她百看不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一刻也不想分离。吃了中饭吃晚饭，吃了晚饭吃
夜宵。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能想到的话题都聊了一遍。又深夜了，街上渐渐安静下来。她凑在我的耳边，轻轻唱
着王菲的《我愿意》，唱得很轻，在这安静的夜晚，却是天籁。我调皮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少唱，怎么这么
难听。”天啊，她竟然哭起来了，我怎么也劝不住，只一个劲地陪不是。好半天才劝住了哭，她才告诉我，这是她
第一次对别人唱这首歌。
我的感动无法抑制，我什么都不说了，只紧紧地抱住她。在这初冬的深夜，暖流一波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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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寝室一个在学校东面,一个在学校西面.每天晚上,要么在外面玩,要么就呆在我寝室里.寝室里有我们集
体买的电视碟机,我们就依偎在一起看碟子.到晚上十点多,寝室要关门了,我就送她回寝室.冬夜的路上很冷,寒风
不止,我们常常找个僻静的地方,一点幽暗的路灯光照射着,紧紧地拥抱着,深情地接吻.世界很安静,我们也很安静
.可能这是有感觉的接吻的几个必备条件:黑夜,安静,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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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最低气温居然有零下8度.可我丝毫不感觉冷.大雪又下了一场.我们打着雪杖,在雪地里
互相搀扶着艰难前行.她在一颗挂满冰棱的树下照了一张照片.天是白的,衣服是白的,人是白里透红.那张照片多
年以后还留在我的钱包里当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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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我的雪儿!就是从这时起,我确定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是洁白的雪,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杂质,我不允许
你受到任何玷污!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其实"雪儿"这两个字我从没向她提起过,需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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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分别终于来临,放寒假了.我们都是外地学生,肯定要回家过年.这个新年过得很纠结,她每天一个电话
打到家里,说着甜死人的蜜语,让我幸福得无所适从.短短的一个月寒假,让我觉得格外漫长,每天我都在掐着日子
算,怎么还没到开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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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去,终于又在一起了.俗语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又成天腻在一起.我们连选修课都选成一样,课上听得
无聊,我陪她下起中国象棋.他的水平实在太臭,我怎么让也没法让她赢我一盘.可是我依然想跟她下,"醉翁之意不
在棋,在乎撒娇之间也."我最喜欢看她走了臭棋,然后恍然大悟,皱着眉头喊起来的样子.我的心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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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围着学校周围四处轧马路,看见什么新鲜东西就去尝试一下.有天发现了一个"冰吧",就是提供各种
各样的冰淇淋菜种.她看着菜单盘算了半天,总算点了一份她认为物美价廉的冰淇淋套餐.春天还没过完,我们俩吃
得很纠结,也很快乐.
隔断时间我们就去"奢侈"一回,去吃"肯德基".懒得费心思我们就点情侣套餐,有心情她就慢慢策划:怎样的配
置最好.每次在"肯德基",估计她点餐的乐趣超过了吃东西的享受.她最爱吃肯德基的"土豆泥",基本上每次必点
.有时我们晚上出去吃路边的烧烤,他都要烤土豆片.我们常常互相挖苦:"你土豆吃多了吧,满脑子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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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多年以后,对肯德基我一直有个心结,隔断时间我就会去一次.点些食品,慢慢咀嚼.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熟悉
的场景,银铃般的笑语,花一样的笑容.我盯着肯德基店的玻璃橱窗,那里依稀浮现出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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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有次我们争论各自的歌曲偶像,孰优孰劣.他喜欢王菲,我喜
欢刘德华.争论到最后各不让步,两人都不开心,沉默地走着.过一会我说:"我们再找点东西出来吵吧!"说得两个
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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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后来我喜欢上了王菲的歌,王菲的<寓言>出来的时候,我正在默默舔着伤口.听到<给自己的情书>,我就跟
着哼起来.没人的夜晚,我就大声跟着音乐唱出来,嚎出来.我借此抚慰我内心的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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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们要分小班，各自上课。那天上午我上完课，下楼走在校园里。突然看见了刚刚下课的她，我兴奋地大
喊着：“嘿！嘿！”她看了看我，面无表情。当时我的失落无以复加。她慢慢走到我面前，嗔怪地说：“我没有名
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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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教的太极拳，要考试了。这下全面皆武，大家都在恶补套路，争取考试过关。我们俩也在练着招式。
她告诉我练“揽雀尾”的方法：“双手抱西瓜，给左边一块，给右边一块。”看着她边说边做滑稽的样子，我笑到了
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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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看到有晚会舞蹈把太极拳当作舞蹈，融入周杰伦的歌曲《威廉古堡》，我由衷地赞叹创意好，其
实更多的是让我联想起过去，那个甜蜜得忘记了世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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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春风和煦，吹得人舒服得乱七八糟。我和她站在一栋教学楼顶，谈到了近期的将来。我们觉得不
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要开始认真学习了。我们第一次对现下情况感到了一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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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海誓山盟，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那个问题太过沉重，我们不约而同地不去触及。
我从来没有对她许诺，什么“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将来我们要在一起”之类的话我更是从没说过。我是个不喜欢
说空话的人，许诺本身就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也许当时我真的对未来不确定，可我就没想过分开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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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比我清醒。她看的书都是当时前卫的《数字化生存》，她是自己班的英语课代表，学习没有放松过。
每次上大课，基本上都是：我们坐在一起，她认真听课做笔记，我依偎着她埋头睡觉。普通话测试考试，考前我
们一起练了大半个月，最后她是二甲，我是二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我和她是有差距的。这种差距决定，我们
很难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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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晚上我们一起找教室上晚自习了。其实晚自习纯属形式。几乎每晚上，我们都拿着书找教室正儿八经开
始学习，过不了一会儿，就腻到一起，开始旁若无人地接吻起来。这晚自习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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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里组织演讲比赛，我也报名参加了。比赛时，我演讲着：“雨果说：世上并不缺少美丽，而是缺少发现美丽
的眼睛。”下面哄堂大笑，他们以为我在说“如果”。演讲比赛基本以失败告终。她从未跟我提起过那次演讲比赛
，她不触及我的失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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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要勤工俭学了。去肯德基打听要不要招待员，去ELONG网站应聘网络宣传员。总之最后都不了了之
。现在想来，自己绝对是个眼高手低的角色。她并不评价我的这些作为。或许她已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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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手就干得漂亮。系里组织时装表演。她联系了一个国际运动品牌江城销售代表，免费为时装表演提供
很多表演穿的服装，还送给她一顶那个品牌的棒球帽。取服装是我跟她一起去的，装满了两大露营旅行包。时装
表演很成功，她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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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来，系里组织去春游。去的是郊区的一处休闲山庄，项目有烧烤，植树，捕鱼等农家乐。游玩的时间
是两天，在山庄里住一晚上。游玩项目我倒并不感冒，我在意的是能和她共处。我坐在在野外的石头上，她躺在
我怀里，头枕着我大腿。我们忘情地激吻着，感觉要与春天融为一体。连同学给我们偷拍了照片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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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月，我也该回家去看看了。其实我是想稍微给自己的生活一点波澜。我们似乎对彼此太
放心了。有时她与其他男生来往，我绝不吃她的醋。我跟其他女孩说笑，她也满不在乎。真不知道我们是对对方
太放心，还是太不在乎。于是我就想离开两天试试。我没有辞行，收拾东西就去了火车站。诺大的城市，我居然
公交下车时正好遇见她了。没有约定，纯属巧合。她也是出来试着找兼职的，准备回学校去就找我。我跟她如此
心有灵犀，各自行事也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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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都像老夫老妻了，他嘱咐我回家路上要小心，我叮嘱她我不在这两天伙食别太省了。其实我们对彼
此都已经知根知底，她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我都知道，因为是我陪她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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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同学过生日,我们一起去归元寺吃素菜餐,接着去溜冰场溜冰.那天我喝多了,在溜冰场都是软软地坐着
.他一直陪着我,后来回寝室,我又一头倒在床上,他就在我身边,抱着我.半夜醒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走了.我感到
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是否,我醉后睡后她的离去,已经预示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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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甜蜜.假如没有后来的事,这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侣,这是一段值得
久久回味的生活.可是命运总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许多,许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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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说上部基本结束,我在考虑要不要接着写下去.那会触动一些伤痛,把结痂的伤口生生扒开.<我和我
的爱人>上部<甜蜜的开始>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