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几棵老榆树
----对鄂托克旗石砲井家乡的回忆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公卡汉石砲井),已经有二十五年有余,好多关于家乡的事情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唯独那几棵老榆树还时时出现在记忆里,或许是家乡的树很少的缘故,绿色的记忆非常深刻,不时的还能勾起对童年的回忆。
老榆树长在我家老屋的后面,不知道是先建了老屋后植了老榆树,还是先有了老榆树后再建了老屋。然而我童年里的第一记忆就是这几棵老榆树。个头只有丈把高的老榆树,生命力特别顽强,不论是天寒雨涝,它都挺立在屋子后面,儿时感觉老榆树是那么挺拔高大、威武不屈。它一直伴随着我成长,也成了我们家中的一员。
记忆中的春天,墨灰色的老榆树干上冒出了新芽,也就是一夜的光景,一身绿色盛装的老榆树就会奇迹般的展现在面前。淘气的麻雀在老榆树的枝头飞来窜去叽叽喳喳不停地叫喊,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心里是那样的舒然。儿时的我很淘气,听爷爷说榆钱钱可以吃,我就会和最要好的邻居小朋友(李三三)用棍子把榆钱钱捅下来,然后品尝“美食”,别说,那时候觉得榆钱钱特别的甜,兜子里装上一大把榆钱钱,还给其他的小朋友分享,因为家乡的树少,老榆树就我家才有,小朋友们吃着榆钱钱还时不时的发出羡慕的眼神。
记忆中的夏天,老榆树会为我们撑起一把遮阴的大伞。我们会缠着老榆树,拉扯着嬉戏个没完。老榆树也乐得与我们为伴。然后一头是老榆树一头是我,拉起了跳皮筋,几个小朋友蹦来跳去,总得比出个一二三。那欢快的笑声透过繁茂的枝叶传向蓝天,传播的很远很远……正当盛夏季节烈日炎炎的时候,老榆树枝干也变成了粗壮的臂膀,淘气的我会爬上树干,在树干之间搭一个座位,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手中端着一把洋火枪(用自行车的链条简易制作的玩具枪),等待着经过我家房后的猎物(羊群),只要发现有猎物经过,就及时开火,“啪”一声脆响,惊的猎物四散逃串,那过瘾的劲儿,别提多开心了。
记忆中的秋天,我会望着老榆树感叹,老榆树慢慢的开始泛黄,叶子不时的会飘落在了我家屋后。没有了枝繁叶茂的遮挡,树上的游戏失去了“阵地”。但就是这样也没有阻挡我顽皮的道路,这时候,会想着办法约上附近的好朋友开始学着电影里“张嘎子”的样子,在老榆树的周围建立防御工事,“打仗”的游戏便成了我们最开心的事情,可怜那些过往的猎物,被我们一群顽劣的孩子用炮弹(土疙瘩)攻击的灰头土脸、惊慌失措,听到羊群的主人高声的呵斥,我们便藏到了防御阵地,老榆树也成了我们最好的隐蔽工事。
记忆中的冬天,老榆树在寒风凌冽中依然昂首挺立,遇到下雪的时候,老榆树又会换上一套洁白的盛装。虬曲的枝干,是那样倔强的伸向蓝天。厚厚的积雪没过老榆树有一尺多高。踩在老榆树旁边厚厚的积雪上,使劲蹬一脚老榆树,枝干上的雪沫,纷纷的洒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有些打颤。眺望着老榆树的枝干,盼望着春天能够早些到来……
记忆中的那几棵老榆树已经离开二十多年了,随着社会的进步,乡村的改造,也不知道老屋后的那几棵老榆树还是否健在,望着现在居住城市的高楼大厦,感受着社会进步和改革开放带来实惠的同时,也为离开了那几棵老榆树感到丝丝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