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秦腔,不知陕;不至易俗,不知秦。
上辈子我可能是个陕西人吧!我喜欢读贾平凹和陈忠实的故事小说,喜欢听陕北民歌,喜欢书里和歌里流露出的自然纯粹而又充满原始野性的力量,喜欢心里这毫无来由的孤独。
说到“八百里秦川”,我想有许多人听说过,但真正理解它的意思的人不多。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贾平凹先生曾说过:“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儿女齐吼秦腔”,这里的八百里秦川指的就是陕西关中平原,是秦岭山北麓的渭河冲积平原,西至宝鸡峡,东至潼关,因地处四关之中,地势非常平坦,所以叫做“关中平原”,北边萧关,南边武关,东边潼关,西边散关,这四关锁住了平原,这里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农业发达,天然的屏障使这里易守难攻,不但成为了历代帝王建都的首选,也成为中国埋葬皇帝最多的地方,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七十三位皇帝在此长眠。“秦中自古帝王川”,说的就是这里。
麦子熟了,八百里秦川一片金黄。我去过几次陕西农村,秋收的季节,广袤的田野中麦浪翻滚,风吹着饱满的麦穗飘香四野,看着金灿灿的麦子颗粒归仓,端着碗里的油泼辣子,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陕西的首府西安我也常去,当我走在西安的小巷中,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陕西人豪爽的性格,夹杂在老潼关肉夹馍和油泼面的香味中扑面而来,自始至终都带着陕西特色元素,西安就是各种元素的集大成者,是一座包含陕西各地特色元素的文明古城。因为热爱陕西文化,我便爱上了这座城,无论是出差还是旅游,我常到西安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孕育一种地方戏剧。作为一个山西人,我不护短,我感觉山西的晋剧没有秦腔这般历史文化的厚重感,我生在汾河谷地,但从小我就喜欢秦腔,小时候经常跟着大人去赶集,避免不了大人要听夜戏,虽然我不懂唱的是啥,但是看着台上的热闹,也能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在大人的怀里听着秦腔迷迷糊糊的睡去,但是秦腔锣鼓喧天的热闹,板胡拍打的激昂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长大以后,我离开家乡,来到了关中,我才真正的理解了秦腔,正是这种广袤的黄土地,才能孕育出秦腔的粗犷与苍凉,同时也唤起了我久违的童年听戏记忆。
秦腔,顾名思义,和“秦”息息相关,提起秦腔,就不得不提秦的历史,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完整统一的封建王朝,秦的始皇帝就长眠于此,秦对后人的影响非常深远,无论是从饮食上还是性格上。读大学的时候,《白鹿原》这部电视剧红遍大江南北,当看到电视中戏台上吼出《斩单童》这个唱段时,我再次被震撼到,惊叹地说:“经典永远是经典”。当读到贾平凹的《秦腔》这部小说时,才了解了“和西凤白酒,长线辣子,大叶卷烟,羊肉泡馍”为啥能成为关中人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要素,为啥秦腔激昂的旋律会响彻三秦大地,因为这些元素反映着关中平原千百年来耿直好爽、淳朴憨厚的民风。工作以来,只要我有闲暇时间,我都会坐下来拿起贾平凹的小说孜孜不倦的反复诵读,只要不读,我的心中就会像陕西民谣中描述的那样“端一碗髯面喜气洋洋,没撮辣子嘟嘟囔囔”。
秦腔不仅是戏剧发展的根基,更是民族文化的活化石;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财富,更是关中人民的精神寄托,也是关中人民交流情感的一种方式。听秦腔,就像吃着加了佐料的臊子面,所有的味道都融入了骨髓,渗入到灵魂深处;反观人生百态,那又何尝不是“暂坐人世间,历经万千沧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