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冰雪
2015-5-28 21:43
在很多人字眼儿里,“青春”就是“早恋、叛逆”的代名词,而这俩词全用在我身上都不能完美的表达我的个性,所以“青春”在我这里就被拉的老长了,如果要从时间算的话,那就是小学三年级。
那年初冬的一天,下午放学后,天已经快黑了,我骑着爸爸第三次给我买的鲜红色新童车(之所以说是“第三次”,是因为我在一、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折腾坏了两辆一模一样的童车)带着高我两界的学姐关伟离家出走了,我俩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去向,不是不想,是觉得没必要告诉谁。
我们一路向西,到了江边,她说她干爸在江的那边,在得知她干爸就是我读幼儿园时班长的爸爸,我当即决定——渡江,向她干爸家进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车从江堤搬到江边等渡船,看着滔滔江水向东流去,有着状士一去不复返的悲状,因为我知道,当我决定离家出走时就已经对后果做出了精准的评估,一顿“坐墩子炒笋子”是少不了的,但我还是意无返顾的走出了这一步。
看着江对岸的渡船缓缓向我们这边使来,我激动的心情瞬间取代了阴霾,还不等船上的跳板放稳,我就拨开前面等渡船的人抢先把我的爱车推上了船,卖船票的是一个还算亲切的叔叔,看我俩年纪小,问我们有没有大人,我怕关伟说没有大人,抢先堵住她的嘴,说有人在对岸接我们,到了对岸再给钱,我也不等他返应过来,直接就说了“谢谢叔叔,麻烦叔叔了”,几声叔叔把那个卖船票的给哄乐了,当然也就有点晕乎。等快到江对岸时,我告诉关伟,让她只要等跳板一放下就什么都不顾跑人,她也很配合,没有磨叽,看着卖票的叔叔在放跳板,我就不动声色的扛起我的爱车,以我那飞人般的速度下了船,等那个叔叔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快到堤岸上了。听见背后传来“站住,别跑,你们还没给钱呢……”,我拼命奔跑,最后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堤岸上,俯视着远处船上的不太清晰的人影,“追不上啦!哈哈哈哈……”,可不幸的是我听到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我认识她们,那个小的是杨万新的丫头……”,晕!真是出发前没看黄历,都过江了,还有人认出我,可见我当时是多么出名。就因为这个出名,直接倒置我的出走计划流产了。
看着天都黑下来了,我决定放弃夜游的想法,直奔她干爸家,主要是饿了。到了她干爸家都晚上八点多了,一见到幼儿园的老同学我就给了他一拳以示友好,他还和幼儿园时那样很嫌弃我的斜了我一眼。关伟的干爸妈见到她本来是很高兴的,可一听说我们是没通知爸妈的直接来了这里,他们当时就不淡定了,要不是太晚没有渡船,我估计他们会当场送我们回家转。给我们整了两个花饭,我们狼吞虎咽解决了,两个大人看我们这样,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还说让我的老同学第二天请一天假倍我们俩玩一天,把我感动的那是一个没话说,瞧瞧,这才是三好爸妈榜样,哪像我爸妈那样,没有人权。三个半大的孩子在一起闹到了半夜二点,真喜欢这样没爸妈管的日子。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且是很骨杆,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准备转二觉,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个很不安全的声音,吓的我一咕噜下床穿鞋,拍了还在做梦的关伟说“快点起来,警察来了。”,她迷迷糊糊的问什么警察,我这个气呀,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警察就是我爸,这是我背着我爸给他取的外号,我可不想被特殊关怀,所以我直接走向了打开的窗户,观察了一下逃跑的地形,发现我们现处在四楼,跳下去是不太可能的,我不怕死,但我怕生不如死,这个高度,我不认为能就地解决了我,好在看到窗户边有一根很粗的下水管道,我爬上窗户站稳,用脚使劲儿踹了踹那下水管,感觉很结实,就要关伟上,她给了我一个“小生怕怕”眼神,我很鄙视的准备自己上,不管她了,想着下次再也不交这样既没水准还扯后腿的损友了,你看我都想了些什么,果不然,后腿就让人拽住了,我拉都拉不动,回头一看,妈呀,是我爸那张关公脸,这比我看恐怖片还惊悚,这次的离家出走就这样给夭折了,我爸爸真没辜负我给他取的“警察”的外号,在短短一夜的时间里就把我们给抓获了。
后来我才听说是关伟的奶奶跑到我家向我爸爸要人,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难怪关伟一无是处,比我还大两岁,再怎么着也应该是她拐的我吧,不是应该我爸妈向她们家要人吗?虽然每次她都听我的,但那也不能改变我比她小两岁的事实啊!一回到家就很饱满的吃了一顿皮肉苦,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该出走还是一样出走,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不带任何人一起出走了,免得扯我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