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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遇见-一个敏感的字眼

    类别:小小说 作者: 给他发短信 日期:2020/5/18 23:13:53 网友阅读:901次 网友推荐:1次  字号:   

    时值初冬,文城天气还不是很寒冷,只是微微有些干燥,天气什么情况王然还不是很清楚,今天的她晚上还要考试,今天是这学期期末考试的第一天,今天考第一科公司法,但是考试的时间很晚,晚上六点到八点,机考。王然很清楚,自己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其实没有好好学习,想着高中四年太辛苦,大学就好好玩。其实,现在的她大学三年以来确实也是这么干的,整日都在玩在颓废。每每到期末考试的时候自己才认真,才有一点学生的样子,才会正经的干那些与学习有关的事。不过他们的大学虽说是本省相对较好的本科大学,但桂州省毕竟还比较落后,对学生的管教还不是太严厉,期末还个学科期末考试的题库,基本把所有考试的题目都囊括了,期末时学生只需要背背题库就基本不会挂科,这对于王然来说简直是个不需要学习的好理由,因为不学习也不会挂科。

    因为今天要被公司的题库,王然为了不挂科,今天准备一天都用来学习。为此,她早上七点就起来了,她还把手机关成了静音,并把它放在了自己够不上的上铺床上,王然知道,手机对她的影响是很大的,现在的她玩手机已是常态,手机只要是在够得到的地方她都想拿来玩,无非就是刷刷头条,看看娱乐新闻。期末考试开不玩笑,虽然不想当什么尖子生,但也不想挂科,所以自己在下面的桌子上对着电脑,打开15级法学班的班群,找到公司法的题库,打开开始背。然而,一切的准备太多也无用,王然静不下心,总觉得心里慌慌的,王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好久没这么认真学习了,自然看见书会不适应,会产生恐惧感。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但她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逼迫自己背书。

    她沿袭着自己的背书方式,默默地背书,不做声。时而被室友震耳欲聋的背书声打扰到,王然就横眼望向喧闹的室友,但只是默默地,不希望室友察觉到,因为人家是背书,干正经事,每个人背书方式不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还是懂的,王然也只好作罢,默默转过头背自己的。可是却更因此看不进去,背不了书。可是没办法,晚上要考试。好不容易到十一点时,王然把题库完整的过了一遍,可在这样的心情下完成的效率肯定是不高的,她准备再看一遍巩固巩固。因为懒得换衣服,所以午餐就泡了一点速食麦片吃。

    因为背过一遍,第二遍刷题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刷了三分之一,王然准备玩一会儿手机再刷题库,于是王然放下学习,毅然的拿起手机。突然看见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有妈妈用手机打过来的,还有表姐贺云打的。从来王然都觉得妈妈有些大惊小怪,一小点事儿都会被她无限的放大,而贺云姐平时难得和自己打电话,所以哪怕妈妈的未接来电有三个而贺云姐的只有一个,王然都决定给贺云姐回一个电话。本来高高兴兴的回的电话,却不曾想到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王然,回来吧,你爸爸生病了,现在在亿都医院,有点严重,你快过来看看”。此时的王然定在了原地,呆滞的站在桌子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好。谁也不知道父亲与王然而言意味着什么,王然也只是清楚地记得多次在朋友亲人面前说过以后嫁人要找一个像自己爸爸这样的。好像听贺云姐说王许也在那儿,王然立即给自己的二妹王许打了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情况,因为她想不明白平常连感冒不轻易的爸爸为何突然住院。

    “爸爸有点严重,嘴角不自觉的撕扯着,口水不断的往外流,我们一直在给他擦口水,但是一直流一直流,牙齿也相互打磨着,嘴皮都给磨出血了,爸爸是从文城县医院转过来来的,人家说病太严重,那儿无法医治,姐,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王许就这样哭喊着,无力着。

    王然听见也是泣不成声,但依旧逼自己强忍着“那爸爸现在在哪儿?”

    “进急救室了,你快点来吧”

    王然答应道“我马上就来”说完话的王然立即打听学校办理缓考的事宜,恨不得马上飞往医院。她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三点。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学校一到期末就管理得甚严,特别是考试请假这一块。王然原本是一个处女座,出门特别注意自己形象,虽然不是浓妆艳抹,但怎么都得在基础护肤之后来点口红眉粉什么的,而今天的王然好像忘记了一般,匆匆的写了个期末考试缓考申请书后就出了门,室友叫她别着急她也没回应什么,要是以前的时候她会觉得不礼貌,可是现在的她还能顾及得上礼貌吗。王然怕耽误时间,就带上了一支笔,免得到时候教务处叫写什么的时候到处找笔。匆匆出门后,王然径直走向了教务处,到了教务处那儿的老师说申请表需要辅导员签字,王然二话没说出门就去自己的学院找辅导员,也没问问班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辅导员在没在学校。现在的王然想来确实没想到自己也许会白跑一趟。幸好,找到辅导员签了字,但签字时学院的副院长在旁边"我觉得还是别请假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补考的题目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都大三了,万一挂科毕不了业就糟了,你该好好为你的学业打算,不严重就不要去了"

    王然没有理他,心想竟然不要我去看我爸爸,学业可以荒废,但父亲只有一个,你懂什么。签了字后,王然话都没搭理副院长,只是给辅导员说了句谢谢后就离开了学校。王然着急,办理好缓考事情后一讲过了两个多小时,王然小跑着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回去收东西时,室友劝王然不要着急,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之类的,王然一并回答“好”。用了五分钟,王然急匆匆的提着行李到校门口,坐上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也没问多少钱,上车后好长一段时间才问,司机说路途有点远,200块,“少一点可以吗,这儿其实路不是很远,130块?”王然试探性的口吻问道,本来想砍价更低一些,可又觉得110和120都不太吉利,王然对数字深信不疑,一直以为只要数字吉利,运气就不会差,两次高考家里都给的是888,每次期末考自己都要在裤兜里揣上66或88块钱,其实都是骗人的,只是当时的王然擅长于自欺欺人而已。

    “这儿离亿都医院太远了,按时计算至少都是150块,看你是学生,也就只收你这么多,你愿意的话,我就拉你去,不愿意的话你就下车吧,给起步价就行”出租车司机回道。

    此时的王然没有买点小菜都要与菜贩讨价还价的精力,谈谈的回一句“那麻烦您开快点”。一路上,司机的话有点多,极力的找王然聊天,王然连回复他的心情都没有,冷静的看向窗外,默默不语,渐渐地看到天边的越来越暗,王然一路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麻烦再快一点”,一遍一遍的催促着。司机此时却说,快没油了,我在前面的加油站加一点油,王然没有说话,许是这几天上课老师一直将犯罪案例的缘故,王然竟猛然觉得司机是不是有点问题,警惕的她下车拍了车牌号码发给了自己的闺蜜叶馨,叶馨却没有回应,许是没在线,王然庆幸叶馨没在线,不然还要分精力解释这图片是什么,王然想如果自己过真出事,到时候叶馨自然明白。加完油后,司机上车,路上的王然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冷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擦掉滑落在脸颊上的眼泪,不多,但凄惨。见状,出租车司机自觉地加大了油门,话也没多说没多问。晚上七点半,王然到了医院,担心的是没出现,急忙微信支付车费,说实话,那次是王然第一次花这么多钱坐出租车,平常她是个连坐三块钱一趟的公交车都嫌贵的人。下车后,一阵冷风吹来,不冷,但刺骨得很,王然自然的将自己的薄外套裹紧,出门走得急,随便拉了件衣服就走了,却忘记了这是冬天。

    王然左手提着行李,用手裹紧衣服,右手拨通了王许的电话,王许说爸爸脱离了危险又问清楚爸爸位置后急忙向目的地飞奔。王然是个善于表面冷静的人,不会表露出太多的感情。到了爸爸所在的楼层,王然一眼就看到了楼道尽头的爸爸,旁边围着爸爸的朋友和打零工的伙伴。王然深深地呼了口气,又深深地吐了出来,此时才觉得安心点。她假意整理了衣服放慢脚步,缓缓地朝爸爸走去,脚步显得轻盈,走到爸爸前面,她像往常在家里一样淡淡地叫了声爸爸,声音只是比以往重了一些,沙哑了一些,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微微一笑的朝着爸爸。爸爸也笑了一下,朝着王然,“怎么穿这么少”许是今天脸部肌肉抽搐得太厉害,爸爸说话有些费力,半天才问出来一句话。

    王然顿时感觉喉咙有些疼,“没事,今天也不冷,我里面穿得厚”这个22岁的女儿生硬地回答。

    “你今天怎么不考试?你应该不来的”又一次的吃力询问。

    “没事,我今天在学校办了缓考,下学期回去考一样的,没有影响,不过是换了个时间考试”王然故意多说了些,她不想回答问题,怕哭出来,又怕爸爸担心,想尽量多说些。

    爸爸看起来好累,脸还在有一些轻微的抽搐。也没再问什么,向王然点点头,示意她将行李放在床下,此时王然才觉察到行李还在手上,默默地从床尾走到爸爸床前,放下行李,摸了摸爸爸那长满老茧的手还有左手残缺的拇指。父女两没有言语,只是爸爸反手将王然的肉肉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异常的用力,直到意识到把王然捏疼了也只是轻轻地松了一下,但却没放开。对于爸爸而言,王然一直是一个值得他骄傲的孩子,有主见,有出息,会节约用钱,能操持家务,所以对王然格外重视。此时王然也任凭爸爸握住自己,静静看着他,没有波澜的表情,显得冷静,但只有王然自己知道自己喉咙像是撕裂一般,只要张嘴就会哭出来,所以一直抿着嘴。可能是王然显得太过冷静,不像其他家孩子或是王许这样在某一刻嚎啕大哭,周围爸爸的朋友们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王然,王然觉得好不自然。

    大概十多分钟,王然起身“爸,我上个厕所,你和叔叔们玩”此时爸爸才放手,并点了点头。王然转身离开,悄悄叫走了王许,到了离爸爸好远的楼梯间,王然问了些爸爸的情况,王许说医生诊断可能是癫痫,具体病因还等确诊后才知道,当时情况特别吓人,爸爸嘴和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着,嘴都破了,还流着血,满口的血和口水充斥着整个口腔,怎么擦都擦不完,吓得妈妈、她和表姐姨妈一家人泣不成声,还说县医院不接收爸爸,用急救车送到亿都医院,路上爸爸的情况更糟糕。来这儿时急救了四十分钟才稳定下来,后来这儿的病房满了,没办法,只能住在过道上。王许还说,刚刚进急救室的时候爸爸听说妈妈要打电话给王然,爸爸用说话极吃力的状态阻止妈妈给你打电话,说耽误你学习考试。听到这儿,王然心里一阵酸,像被谁狠狠地掐了一把 生疼。后面王许说的也没听清楚。

    完后,王然转身去到厕所,关上门,捂上嘴,哭了起来,没有声,静静地将手臂放在嘴里,生生被牙套咬出了一排牙印,不整齐。牙套是爸爸陪王然去弄得,在本地的一家口腔医院矫正科,爸爸认为学法律的女儿以后是靠嘴吃饭的,而一口好牙是最体面的,所以和妈妈商量给我本来不算丑的牙齿做了矫正。如今,这口牙套整齐的给王然手臂上添上印记。哭够了,王然冷静的擦干眼泪,不留一点哭过的痕迹。

    王然走向爸爸,这时爸爸朋友们也准备回去,她也以微笑相送。后静静待在爸爸身边,意识到不晚了,就给父亲打水洗脸洗脚。也给旁边始终没吭声的妈妈打水洗了,叫他们早点睡,他和王许守着,爸爸起初还不同意,说王然赶了一天的车王许也累了一天了,都应该好好休息,王然说没事,不是很累,重视拗不过年前的两姐妹,爸爸妈妈就都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妈妈在爸爸的脚那头,把爸爸的脚抱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爸妈虽然经常拌嘴,但感情自结婚以来就没话说。起先王许还和王然看着这一切,沉重着,担心诊断会是什么结果。也许是真忙坏了,不一会儿,在不知不觉中王许坐在凳子上靠着床睡着了,王然拿出从学校拿来的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掖好父母掖好被角,抬了个板凳坐在最靠近爸爸的位置,看看爸爸,又抬头看看妈妈,就这样,来来回回看他们,却毫无睡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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