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妈,你起床了吗?”我紧握着话筒轻声问道。“嗯,要起了。”耳边响起你慵懒的声音。“妈,今天是妇女节。”我说。
今天是妇女节,你的节日。
在那个电话里,我告诉你,我将贺卡放在书房最高的那个书架从上往下数的第一个抽屉里。说完,我便匆匆挂断,跑去教室了。不会想过你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脸都不洗就去找那张卡片;不会想过你班都不去上盯着那张卡片看了半个小时;不会想过你拿着卡片愣了许久,才对父亲说:“女儿为我准备了卡片。”那一刻你的惊喜可想而知。
听说,你将那张卡片向附近所有的门面都炫耀了一番,每到一家就将卡片上的内容都读一遍,乐此不疲。卡片上,我写了一句话: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不是范冰冰,也不是Angelbaby,而是妈妈您。我可以想象不曾学过外语的你捧着手机练习着发音,可以想象你认真的模样。不过,你没有白练,左邻右舍都不会读,你便得意地、仔细地读给她们听:“An-gel-ba-by,就是黄晓明的老婆,很漂亮的那一个,可是我女儿说她没有我漂亮。”你的眉眼带着浓重的笑意,当然,还有得意。当朋友圈中的那些人向你表达羡慕之情时,想来谦虚的你总会大言不惭地说:“对啊,我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我都不用为她操心呢!”可是妈妈,多少次你为我洗衣服到半夜,第二天还熬着疲惫为我准备你温暖的早餐;多少次你为我的成绩而担忧得睡不着觉;又有多少次,你为买我衣服而犹豫不决,生怕我不喜欢。到这里,我只想对你说:只要是你做的菜,都好吃;只要是你买的衣服,都好看。只要有你的决定,我都不会嫌弃。
回想每次我送你的卡片,似乎都无一例外的被展现到了朋友圈上,然后配上几句你认为合适的话。你没读过多少书,可是为我配上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好。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也没有任何娇柔捏造的情感,这就是你。
我从不曾想过你会开心成这样。那天,你刚好遇见我同学的妈妈,你像炫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把拍下来的照片拿给她看,然后把上面的内容全部读了一遍,用得意的口气,最后还要配上一句:“唉,我女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弄得人家一阵尴尬,你不以为然。
我有时候真的不想长大,因为我知道,我不长大,她就不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