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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文化为何重要?美国政治学顶级教授给出了答案

2023/6/14 15:32:17  阅读:81 发布者:

新引进出版的《当今比较政治学:世界视角》(第十二版),云集了美国政治学界一批顶级教授,包括罗切斯特大学政治学荣退教授、美国政治学会前主席小G.宾厄姆·鲍威尔、加利福尼亚大学圣迭戈分校政治学教授卡雷·W.斯特罗姆、杜克大学政治学教授梅勒妮·马尼恩、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政治学教授拉塞尔·J.多尔顿等。

这本书对于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墨西哥、巴西、伊朗、印度、尼日利亚、美国等11个国家的政治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分析介绍,对于读者理解中国之外的世界主要国家的政治结构、国际关系、政治文化、政治社会化等问题具有不可替代的指导作用。

俄罗斯政治框架的优势与短板  

俄罗斯无疑是美国政治学界最为重视的研究对象。这本书出版于俄乌战争爆发之前,因而在讨论俄罗斯的主要政策挑战,主要谈到了两大问题,第一就是对自然资源出口的依赖。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出口渐趋问题,使得俄罗斯在21世纪初结束了前苏联解体后的动荡状态,但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以后,俄罗斯能源经济受到严重冲击,事实上俄罗斯与格鲁吉亚、乌克兰等国的关系恶化,也受到这方面的因素影响。第二个政策挑战就是人口危机。

书作者深入讨论了俄罗斯应对上述两大挑战的政治运作以及结构性困难。俄罗斯应对解决国内国际问题的优势,以及问题,都与其宪法结构中偏向于总统有关。俄罗斯的宪法结构中,总统的权限很高,支配政治制度的程度很深,这一点远远胜过法国甚至美国。当然,这一点并不是现任总统普京塑造的,而需要追溯到叶利钦时期。

俄罗斯施行联邦政体,这本书肯定了普京担任总统以后采取的集权化举措,指出这有助于防止国家的分裂解体,也直接定性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车臣共和国的有关行动属于叛乱。书作者也没有指责俄罗斯本世纪初以来推行的增强地方控制的其他举措,同时指出普京推行的改革和法治举措,虽然仍很不完善,但相较于20世纪90年代以及之前有了很大的开放和进步。

《当今比较政治学:世界视角》认为,俄罗斯政治目前最突出的问题之一,就是传统政治文化与当前民粹化的民主潮流之间的矛盾。又或者说,美国以及西欧在不同时代传递给俄罗斯的政治价值本身,是矛盾的。人们在秩序不稳定的情况下,呼唤强力领导;而在秩序稳定以后,又认为民主价值与政党竞争是重要的;在俄罗斯能源经济发展良好的情况下,俄罗斯人甚至又怀念苏联;近年来,俄罗斯与欧美国家的对立加剧,这削弱了其国内对于欧美民主价值的向往。

 

日本:分裂政治的亚洲样本  

再来看日本。《当今比较政治学:世界视角》这本书认为日本政府面临的挑战,首先是长期受保护的经济部门并没有意愿结束这种受保护状态,所以,日本政府不得不在市场自由化与产业部门特殊保护之间摇摆,并且为了维系现有的政策,只能在贸易、金融等方面向美国和欧洲作出更大让步。然后就是人口老龄化和人口锐减。相对而言,日本不具备类似于欧洲国家那样的开放移民政策的政治和社会基础。

书中简要回顾了日本历史,分析了日本的宪法结构,尤其是独具特色的国家和地方政治结构,接下来再转入对日本政治文化的探讨。七国集团之中,其他六国的政治文化有着相对很高的同质度,而日本的政治文化则具有更强的异质性。比如,回避矛盾冲突,倡导融洽相处;又如对于社会等级和秩序的维护,由此出现了一个重大断裂,也就是日本宪法虽然给予了性别平等的明确表述,但在政治和社会参与中,女性的空间很小,政府中的女性代表是工业化民主国家中最低的。

日本政治文化与社会文化紧密相嵌,比如注重小核心家庭,又如高度内卷的教育体制,以及由此造成的部分年轻群体对“丧文化”的推崇;再如日本媒体与产业界、政府的密切关系。

受上述因素影响,日本民众对于政治问题的关注度近年来变得越来越低。再加上日本国内重大的政策,比如安全与外交政策,福利政策(医疗保健与养老金改革),能源政策,经济自由化等,几乎不存在达成广泛社会共识的可能,所以很难形成突破,因而进一步削弱了民众对于政治问题的参与兴趣。

政治文化的重要性  

很显然,《当今比较政治学:世界视角》这本书非常注重对于研究对象(国家)政治文化与政治社会化的探讨。

政治文化包括三个层次:政治系统、政治与政策制定过程、公共政策及其输出。在系统层次,又包括三个指标,分别是民族自豪、国家认同、政府合法性。民族自豪感指的是与国家的情感联系,一个国家反复强调爱国主义有助于实现这一点,包括美国、加拿大、波兰、土耳其、印度、墨西哥、西班牙等。而俄罗斯也从20世纪90年代的自豪感低值,上升到了21世纪初以后的90%以上。

大众合法性是政治系统稳定的基石,“无论合法性是建立在传统、宗教、选举还是意识形态的基础上,这些合法性的评估反映了公民与政治权威之间的基本理解”。乌克兰曾在这方面指标上创下低值记录,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俄乌战争以后,这项指标反而大幅度提升了。

过程层次涉及到公众对政治过程的预期。无论选择什么样的政治体制,都存在一个民众的支持度,而这与民众判断这个体制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密切相关。但实际上,工业化、城市化、生活水平提高在改善民众未来预期的同时,又会因为新技术替代旧产业、旧岗位增加失业、拉大贫富差距,而破坏预期。所以,这个预期本身存在不稳定性。

政策层次说到底就是个人福利应该多大程度上由政府负责,而这与政府在经济生活中的实际参与度息息相关。正如《当今比较政治学:世界视角》书中所谈到的,美国、加拿大、英国这方面的数值仅仅在40%左右,而德国、印度有70%,俄罗斯、日本等国超过80%。这也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21世纪初能源经济的发展,会让普京获得很高的民意支持;而日本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经济增长停滞,直接造成政坛的高度不稳定。

政治文化的重要性,就体现在相同或高度相似的政治体制下,公众如何分别衡量自己自身、社会体系、政府的各方面责任,公众希望获得的政治参与方式,并因此形成政治社会化活动。所以,相似的经济、政治问题、事件,在不同国家和地区带来的政治压力也就是不同的。

转自:“学术那些事儿”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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