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霍布斯鲍姆、托尼·朱特推崇的以色列历史学家
以手术刀般的锋利笔触,割开法国百年思想文化史
谁能始终秉持良知与理性?
谁又沦为了“叛徒”,将法国知识分子推向终结?
法国知识分子的终结?
书名:法国知识分子的终结?从左拉到维勒贝克
著译者:[以色列]施罗默·桑德 著 樊艳梅 译
定价:68.00元
出版时间:2023.01
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
法国知识分子因“恐犹症”而兴起,是否将在右翼转向中迎来衰亡?
法国知识分子曾被世人视为效仿的楷模,无数次体现了文人勇敢介入公共空间的责任担当。然而,从左拉时代的知识分子到当下的维勒贝克之流,历经了法西斯主义、反殖民主义、种族冲突等层层冲击后,著名以色列历史学家施罗默·桑德看到的是法国知识分子的不断衰落和“伟大”的终结。
桑德从19世纪末左拉等人公开对抗“恐犹”氛围开始,细致梳理了“知识分子”概念的形成及其结构,揭秘文化领袖们鲜为人知的思想人格“幽暗面”,并借助伏尔泰、卢梭、托克维尔等代表人物剖析这一群体的本质。知识分子凭借自己的文化创造活动和社会介入行为累积声望资本,追求独立自治的同时,又难以摆脱“统治阶级中的被统治者”的角色。在社会科学领域不断细分,信息碎片化、知识浅薄化、娱乐至上,知识分子与权力所有者关系已然改变的当代背景下,似乎再难产生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法国知识分子已死?知识分子精神已亡?”这是桑德面向现代社会的两大叩问。
学者评论
施罗默 • 桑德是熟谙法国知识分子前世今生又兼具“旁观者清”优势的知识分子史专家。他的这本专著,不仅是探究法国的特殊性及其“伟大”知识分子消亡与否的知识分子史佳作,更是他这位早就立志充当“知识分子”的专业历史学家,以自身方式直面所处时代、“介入” 当今世界的见证。纵观全书,谋篇布局立意高远,别具一格;内容表述张弛有度,洞见迭出;文字叙说鲜活生动,雅俗共赏…… 不难想象,移译这部于法国知识分子史研究热潮消退有年情势下推出的新作,将使中国读者对法国知识分子重新投去更多关注目光。——浙江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吕一民
桑德这部有关知识分子的研究专著以丰富的视角进入了近代以来法国知识分子的历史世界和精神世界,同时又以真切和多元的学术脉络开启了何为知识分子精神的学术对话。作者有着广博的学术视野、敏锐的批判性精神和诚挚的生命体验,从而将现代知识分子史里最具魔幻魅力又最具复杂性的法国一脉揭示了出来,这无疑有助于读者更好地理解知识、理性和自省精神在当今的价值。——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唐小兵
很少能有作品将缜密的历史研究与热情的政治介入相结合,而这正是桑德在这本博学又见解独到的书中所达成的……通过重新检视“法国知识分子”的长期历史,桑德对我们的现状提出了有力的批评,能够帮助我们构想未来政治智识显现的形式。——巴黎索邦大学社会学助理教授 拉兹米克·科伊兴扬(Razmig Keucheyan)
作者简介
施罗默·桑德(Shlomo Sand,1946— ),国际著名以色列学者,特拉维夫大学历史学教授,曾任教于法国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为波兰裔犹太人。主要研究方向有民族与民族主义、法国知识分子史等。其犹太研究相关论著被称作“虚构三部曲”,在西方学界引起广泛讨论,赢得了巨大的赞誉。另著有《知识分子、真相和权力:从德雷福斯事件到海湾战争》《词语和土地:以色列知识分子和民族主义神话》。
选段
在大众眼中,大部分知识分子的形象是反抗者、独立者、与权力无关的人且会毫不犹豫地反对权力的人。在西方,埃米尔·左拉、罗曼·罗兰、让—保罗·萨特、伯特兰·罗素、乔治·奥威尔或诺姆·乔姆斯基等重要人物获得了声望资本,这给人这样一种印象:有才华的文人似乎总是在与不正义、独裁作斗争。须清楚这一事实:学者在集体想象构建中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批判型知识分子的名声广泛传播。古代史也证明了这一点,雅典人苏格拉底、希伯来先知、古代地中海文明最早的基督教传教士在许多人看来就是当代知识分子遥远的祖先。《圣经》中的文人和古希腊人难道没有批判过暴君吗?他们难道没有冒着生命危险捍卫真理和正义吗?任何一个用伟大的作品丰富了我们文化的独特创作者,同时也必须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能督促改善权力执行方式以及减少专制行为。伦理学与美学缠绕在一起,为我们的文化生产“美”与“智慧”的社会群体很自然地被认为代表了光明与道德。
让—保罗·萨特被认为是20世纪最具代表性、最有名的批判型知识分子。他是多个领域的创作者:哲学家、戏剧家、小说家、评论家、著名杂志的主编。这个仿佛是从文艺复兴时期走出来的人物比其他任何一位哲学家卖出的哲学作品都多,他的戏剧也吸引了很多观众。即使他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么伟大的哲学家,即使他的戏剧有时充满了极其抽象的废话,但是他经济的独立性以及高度的自主性(他和之前的埃米尔·左拉、安德烈·纪德一样,从来没有在大学工作过,这是不是一种偶然?)使得他能够采取极其大胆的批评立场,这又有力地稳固、扩大了他的名声。他反对法国殖民主义恶行的斗争使他笼罩上了一层现代“先知”的光晕,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也许他是唯一一位能够拒绝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也没有领这一文学奖,但并不是自愿的)。
托马斯·曼不仅仅是他那个世纪最重要、最有名的作家之一,他还不断地表达他对世界政治进程的观点。即便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位即将创作出《魔山》的作家宣称自己是骄傲、保守、爱国的德国人,但当纳粹力量日益上升时,他宁愿选择逃亡,直到德意志第三帝国倒台后他才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二战期间,他发表的反对希特勒治下的德国的作品使他成为反独裁“启蒙运动”的象征,并且神圣地照亮了德国知识分子传统。歌德在20世纪似乎有了一个真正的继承者。
伯特兰·罗素或许是英国文化界最闪耀的知识分子。他是一位出身贵族阶层的哲学家,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先锋的创作就让他声名远扬,他很早开始关注社会问题,一直没有停止对统治阶层的严厉批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走出舒适的学术象牙塔,勇敢地选择一种少数派观点,这使他被捕入狱。20世纪60年代,他依然站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要求禁止使用核武器,他周围的游行者与他的孙辈甚至是重孙辈同龄!
我们可以继续一一细数这些彰显知识分子与现代权力关系史的“伟人名字”;在民族国家时代,这些名字散发着文化生产者的光芒,表现了富有理智与思想的人借助高级伦理标准砝码,为限制民族国家的权力而做出的共同努力。不可否认,浪漫主义的光辉笼罩着知识分子职业,它借助“高级”文化的所有者、通过成百上千的作品和研究工作被保留下来。然而,对知识分子与权力机关之间关系史的细致考察以及对知识分子群体内部力量关系的研究,呈现出的现代文人图景并不总是令人满意的。
首先,有必要说一下,前文提到的“伟人名字”源自一种理想化认知,因此,他们的某些行为被隐藏在阴影里。让—保罗·萨特的确曾勇敢地反对殖民压迫内在的道德堕落,但他也是好几年里维护发生在苏联的行为的几个重要知识分子之一。
德国伟大的自由派作家托马斯·曼,在希特勒掌权时躲到了瑞士,虽然纳粹统治已经建立,他还是准备要回自己心爱的祖国。他实际上害怕的是作品会被查禁,并且如果他不回德国,他因此而得到的财产也会受影响。最后他屈服于女儿艾丽卡和儿子克劳斯的巨大压力——前者是和平主义者,后者是激进主义者,他们让他放弃回国。情非所愿,他只能继续流亡。
伯特兰·罗素是整个世纪最伟大的和平主义者之一,但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时,他建议向苏联投放原子弹,阻止其力量的上升。这位哲学家认为,这次预防战的本意就是在苏联还没有原子弹时阻止共产主义的扩张。如果这些或者其他一些知识分子领导20世纪的政治,完全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以更加负责任、更加理智的方式行事。1946 年,雅克·普雷维尔写道:“不应该任由知识分子玩火。”也许他说的并非完全错误。
应该注意,不要把批判的或者反政府的文人视作整个知识分子精英群体的典型代表。19世纪初以来,西方自由世界大部分有学识的人——哲学教授、历史教授、作家、诗人、评论家、记者,等等,都曾支持过殖民主义征战,也曾为他们所属的权力国家所获得的领土利益感到骄傲。比如,众所周知,英国大学毕业生中的精英曾满怀激情地为帝国服务,他们认为这是走向事业成功重要的必经之路。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便掀起了反殖民主义浪潮,继而发生了流血冲突,目的是要控制形势,知识分子群体中只有一小部分人明确表示反对西方世界对其他地方实行的漫长压迫统治。
目录
前言 思考知识分子,一种“自拍”?
导论 城与笔
第一部分 世纪之交的知识分子
第1章 德雷福斯事件:人的权利或作者的权利?
第2章 从伏尔泰到布尔迪厄:谁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第3章 马克思与他的后人:象征资本或政治资本?
第4章 法西斯主义的微妙魅力:调情或爱情小说?
第5章 偶像的黄昏:被驯化的批判型知识分子?
第二部分 恐伊斯兰主义与知识分子的“犀牛传染病”
第6章 从维勒贝克到《查理周刊》:屈服或幽默?
第7章 从芬基尔克罗到泽穆尔:衰落或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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