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幸观沧海,留兴致看五湖,离故土创职业,游乡情使盎然,从游故地,别有滋味在心头。
思登临楼高,瞰极目楚天,听人道是:黄鹄矶头,辛氏沽酒,故人已辞黄鹤去。
一时间,龟蛇静,南北天堑变通途;一时动,隆隆声去,高铁贯鱼飞渡;一桥飞架南北,众缆又过大江。
然来春雾正锁江渚上。
城都雾列,一时眼不见穷尽,踌躇不前。恍至吾二十余春载矣!隐见黄鹤飞檐、攒尖楼顶,暂不见熠光。曾畅游此地,同学年少,莘莘学子,菁菁芳草,悠悠时光,青春意长,欢乐入耳声,踌躇满志怀:扬楚天“敢为人先”,憾楚地“屈子愁伤。”
势时,霁日齐开,豁然开朗,春还料峭,开眼推开梦去,迅步楼上。金色琉璃闪耀日光,层层叠叠吟崔李诗章,春寒还料峭,不觉嫌衣少,邀我环玉带,结我穿衣裳,举手才见长江天际流,抬头还望芳草鹦鹉洲。百转千湖直达荆襄,千鹤飞绕百转游江汉。碧云高不掩天涯,江水远不荡波涛,青山水映,鱼歌互答,东湖多秀色,城阁玉雕栏,楼宇如流金展晴川,环四通八达架桥。忽闻:伯伢琴声袅,子期醉听,寻觅友,知音难得,唯楚才有。
叹为观止。一声感叹:楚天碧空展望远,楼宇高耸比日高,长江千帆竟自流,珞珈山里学子唱。再声感叹:巴山都会来繁华,荆襄鱼歌比唱晚,九省通衢才踊进,声平乐宴阡陌巷。
楚之地连巫峡,接巴山雨露,穿荆襄,泽云梦饮渴麋鹿,一际长江哺千湖,鱼跃米熟天下足,直通吴越连大海,南来北往抵中国,人才灵秀,神鸟九头看宇宙。昔,唯楚有才不是诳语;昔,屈原问天不是志疏;昔,武昌城头争先不立凡足。
今幸游都会,见黄鹤展图,看长江一依带水,崛指中原之首,财富抵至于中国之最。喜悦,黄鹤之都富丽堂皇!
人问,江南名楼者何止黄鹤一楼?还答曰:藤王阁,还答曰:岳阳楼。皆千古绝唱各挚千秋,名扬天下繁华,未曾冷落皆雄踞,光耀古都何止千年?皆飞檐雕栋,集物华于天宝,化山川之灵秀,高朋满座往来不尽骚客,名达闻于诸侯,设帝都之遥离朝堂之远而名不朽。有则:耸高楼,抱长江一依连水,有则:襟三江而带五湖,有则: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忽又问,黄鹤之楼能称最美乎?余不作答。吾一介平民,怀书生意气,为劳碌生计,平凡之徒,更无圣贤之德行又无高杰之识,何能评说千古?
然,吾心凿凿:以环长江之美去比延洞庭鄱阳湖光之秀,外美不代心之想也;以楚天财货之富比湘赣之物丰,物富不替福之源也。
昔重修岳阳楼,范文正公离朝堂涉江湖之远,叹曰:“予尝求古仁人之心,不以已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昔重修藤王阁,王勃年少时运不济,叹曰:“三尺微命,一介书生,登高作序,无路请缨,品孟尝之高洁,叹冯唐易老,忧命途多舛。”
此皆古之高洁之士也!谁不说景秀文章能遗千古,不因物忧?谁不说志诚高远能扬名千年,不因明志?悲亦忧天下喜亦忧天下,藤王之阁岳阳之楼内怀美德驱骚客若鹜,敬仰慕之心不外乎如此矣!
嗟夫!
黄鹤飞去,故人西辞,白云千载,看楚天景秀,崔李诗篇抒怀亦悠悠!
今吾重观斯楼,时不与当年,感叹亦不同当初矣!感物之情抒怀明志有感同仁乎?
后记:二十年余年前就学于黄鹤楼下,享近地利,每每登临,莘莘学子感慨山水间,青春年少玩乐不知归。二十余年后再登黄鹤楼,已是看山川物转星移品人生百态多变,或喜过或忧过之后,志趣不比当年,情达不是以往。再看黄鹤之地,富利更甚,景秀闻名中国,更有崔李名诗鹤立。然而,藤王阁、岳阳楼,色不超黄鹤楼富丽,景不超黄鹤楼秀美,可说比肩齐。但我心中自有崇高。以物咏文,感怀古人身于逆境处江湖之远心忧天下,年高不移情,年少不忘志。崇拜之致,这是我写此文之由来。
杜忠武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