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初秋的雨,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一扫连日的酷暑,清爽昏沉沉的大脑,精神为之一振。远方的烟雨迷蒙,此中多少浮沉如梦。
下雨的感觉迷离而悠远,年年秋雨如是,象个守约而来的恋人,而岁岁人心却不同。高低错落的建筑物,有意无意地遮挡住视线,真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怪不得有人称之为“水泥丛林”。渐行渐远了,少年时期的梦想,远方的村落,墨绿色的树丛,希望的田野,农舍的炊烟,牧羊曲的悠扬,一切都日益趋于模糊。难道说这就是所谓文明开化的城市化进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下雨的感觉就象是一位洗尽铅华的女人,清新而雅致,曲径通幽的超脱感受使人充满希望而却又是遥不可及。雨水可以冲刷柏油路面上的脚印,喧哗可以磨灭激情,麻木可以遗弃感动,秋风可以吹走柔情,把一切吹得无影无踪。其实人的内心还不都是一样的,无论上怎么样的轻风细雨还是暴风骤雨式的大雨滂沱,此人此心不可能有很大的本质性的改变。
人生不正象一场风雨相从跋涉的旅途吗?而爱情就是这场旅途不离不弃的忠实追随者。人可以透支体力、精力、乃至于金钱,却永远不能透支爱情。爱情这种绝世尢物,没有空间形体的拘束条件,却受到时效性的制约,过期不候绝对是条公理。人生正因为有了残缺,才成就了诗人千古的咏唱。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那么就请你拉满你的弯弓,只待那鸣镝羽箭破空而来,射入我早已破碎的胸怀。一箭正中靶心,不要再躲闪了罢,射手得意的轻笑。你若是这世间唯一能够伤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青春岁月所不能忘的欢乐与忧愁。那么让我死去,就象是终于能够死在你的怀中。这种精卫添海式的热烈追求又岂是那种雕弄文字的发嗲、风花雪月的矫情之流能够相比?
细雨随风潜入夜,思绪也如无缰的野马,信马由缰的乱闯,这是一个幽禁爱情放逐诗人的时代。诗人都是感性的,尽管好多的时候我也曾对诗人这种角色嗤之以鼻。是啊,爱情不是一张存活两便可以随时支取的银行存单,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市狯功利通人贤达,又有谁能够规避灵与肉的拷问?
世事变幻无常,人生多少岁月虚渡,逝者如此夫,霜华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