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正是秋菊满坡。树叶葱郁着秋的懵懂。在那条大路,带着我的梦想和简单的行囊,走出了低矮的村庄,我的梦好像就在那条崎岖的山路的尽头。
故乡是一座山几个山岭,山上满是崎岖的坑坑洼洼的石坑,我不知道哪儿是人生路的驿站,于是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弯路,伴着秋黄秋绿,诞生了心灵的无尽的创伤和无厘头的乌托邦。直到那一年的秋天,秋风在吹,双燕在呢喃,从父老乡亲吟诵的劳动者万岁和改变故土的梦想,那条山路走出了一个一个的同龄人,梦想本是起点,终点是梦想的执着和坚持,许多的人用仿佛自虐的历练来圆梦,终究实现了许多的理想,大学、用工、研究、发明。多少年,始终忘不掉初心的梦。
这是一片气韵祥和的村落,走了几千里,始终走不出群山的巍峨,小河流水的潺潺。有一天,狗尾巴草和白色毛根的影子缥缈的芦花走进梦里,我扳指计量,大都市生活的快节奏的反面是——一无所有的精神,自我欺骗的谎言,天真和无目的的焦灼,不谙人情世故的悲催。多年以后,村庄淳朴良善的反面是——走不出的梦,追不完的幻影,撕皮裂肉的劳苦,啦不尽的流言,除此之外,剩几点野蛮的粗犷(如果粗犷是美),辜负的真心,很能将就和凑付的爱情------
秋天,月很美。城市。在眺望的彼此。
故国的蓝天白云,村庄的静谧。一弯新月爬上山坡,风终于停了。年轻的大妈在侍候羊圈,大山的儿女在睡梦中做着牛郎织女的酣梦。
那一年,我走进人生之秋,于是有了一点离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