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柳树上,一只蜗牛在奋力爬行。它背着它形影不离的包裹,两根触须向上挺着,柔软的躯体紧贴斑驳的树皮尽力伸展、蠕动,它的身后是一条白而亮的轨迹。
一只小黄鹂停在了枝头,开始晨练。她清了清优美的嗓子,唱出了一串清脆的音符。她感到有些异常,一种威胁正在向她迫近,然后她看到了那蜗牛。蜗牛也看到了黄鹂,它收拢了包裹。它们就这样对峙着。
蜗牛心里很着急,它特地起个大早,就是为了上树梢看日出,小黄鹂的出现使它不知所措。它知道太阳快升起来了。黄鹂很害怕,她不知道那个会变化的小东西是什么,它会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她停止了练唱,关注着蜗牛的一举一动。它们就这样互相戒备着。
黄鹂跺了跺脚,柳枝颤动,抖落几滴露珠,柳枝轻拂,抚摸着蜗牛光硬的背壳。蜗牛一动不动,它的经验告诉它,对付敌人只有以静制动。黄鹂更坚信自己的感觉,生活经验告诉她,陌生的东西是最可怕的敌人。她微微翘起翅膀,准备随时作遥远的高飞,离开这充满危险的小东西。
这时,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黄鹂“吱”的一声,张开翅膀扑向蓝天,这个早晨她没能练唱。蜗牛目送黄鹂远去,大声呼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终于还是没有实现爬上树梢看日出的愿望。